第252章份可疑教完赫連運氣及疏通經絡的法門，顧清離向他告辭離開承驛館。

恰巧顧清若也與赫連灧閑聊完，兩人說定相偕上街閑逛一番。

北楚因酷寒乾燥，產並不富，凡織、棉織都不盛產，整妝扮的水準自然也就下降。哪怕繁華如北楚京都，貴為公主，赫連灧的審也著實有些問題。

顧清若並不明說，隻說赫連灧可以試試鄉隨俗，因東淵的初冬並不如北楚寒冷，也不必穿得那般實溫暖，不是就是裘的。

憶起東淵皇宮盛宴時妃嬪眷的盛半裝，赫連灧也覺得該改變一下，便同意了。

正走近承驛館口時，顧清若忽然一扯赫連灧，迅速地閃進一叢花樹之後。

沒等赫連灧回過神來，顧清若掩住的口，一指正門，便瞧見赫連與顧清離同行，正停在館驛門前。

顧清離含笑側過臉，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見的神，應當是讓赫連止步勿送。

赫連臉上難得泛著幾分笑意，線條也溫和了許多，點了點頭，目送離去後依然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才折離去。

「我這太子哥哥似乎對顧清離有點……不同？」赫連灧狐疑地想了想，記憶中赫連對誰都冷漠無，很笑容，就算笑也帶不出半點溫度。

顧清若卻輕聲道：「這個鐘點出來，莫非之前赫連太子在會客的名醫說的便是？」

「啊？」赫連灧想了想，道：「應當是會點醫，當初我在陌王府被蜂蜇時，拿了點玉散替我換過葯，手法嫻，又給我搭過脈。」

顧清若沒有答話，臉十分沉凝，想到了一件事。

最清楚顧清瀟的底細，當初這三妹不顧一切要嫁進陌王府，之後還以假孕騙得賜婚，可自那以後，便再也沒回過丞相府，姐妹倆也未曾在任何場合下私下相聚過。

顧清若自然知道，三妹從未學過任何醫，隻是假冒的鬼醫離月。可自三妹嫁陌王府後，那個失蹤的離月也未曾再出現過，那麼離月本人究竟去了哪裡？這麼久以來，僅以裝失憶遮掩一下，顧清瀟真的從未在蕭奕修麵前出過破綻？

這件事真是越想越心寒，顧清若不由得開始思索，究竟誰纔是真正的離月這個問題。

離月最初現京城，應當就是出現在陌王府；後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據稱經的手，蕭奕修的病比從前好了許多，哪怕他一直自稱依然孱弱，不能力，可至能如常上朝聽政了；離月失蹤，也是蕭奕修四尋找，可見他們確實關係非凡……

顧清若越想越不對勁，恨不得立即向赫連灧辭行，可畢竟剛商議好要帶見識通衢大街的風貌，終是忍了下來，陪著出了驛館。

東淵的風土人與北楚迥異，京城也要繁華一些，其實主要還是商貿比北楚發達。畢竟東淵水路通達，水運及陸運都相當通暢，而北楚山路眾多，隻靠陸運，許多資還需從他進輸，便顯得要簡樸落後一些，強於東淵的倒是在礦產與兵上。

赫連灧見了那許多花樣繁多的胭脂水，十分驚訝，從不知僅僅畫眉的眉黛竟然能分十數種，從螺黛、銅黛、石黛到雀頭黛、畫眉集香圓，還分青黛、黛、綠黛、翠黛、藍黛……

京城新近流行的眉型是拂煙眉與歸雲眉，前者貴氣淩人，後者溫婉可人，顧清離先將赫連灧按坐在脂鋪子裡，由鋪子裡的姑娘幫修容上妝。

先是絞了臉，上了層薄薄的桃花，然後是畫眉，以細眉筆勾勒了比較適合的拂煙眉。

赫連灧攬鏡一照，覺得甚為滿意，跟著又見那姑娘一雙巧手在自己臉上均勻地抹了胭脂、點了口脂，樣樣皆是合自己心意，於是買了大堆的胭脂水，滿載而出。

出了脂鋪子，便到了布莊，京城裡規模較大的布莊都有自己的生意，顧清若替赫連灧挑選了大堆京城流行的款式，讓試了半天。

這一天赫連灧可謂逛得眼花繚，連後頭跟隨的侍衛也都看花了眼，到最後大包小包拎得不亦樂乎。

顧清若出手闊綽，將所有妝首飾玩意都付了款項，赫連灧對更是讚賞，隻差沒與八拜之了。

暈暈陶陶之下，赫連灧承諾回了北楚之後，必然將東淵的胭脂水、緞絹布介紹給北楚貴族，與東淵長年貿易往來。

顧清若趁機向推薦了剛才所經歷的那些商號鋪子，完全不知，那些都是暮王府自家經營的商號。為禮尚往來，赫連灧也允諾與顧清若簽定礦產易及鐵冶鍊技。

赫連灧雖無才能，生母家族卻是不了經營這些的商號，認為這樣的商貿往來是互惠互利，推的亦是兩國好。

待顧清若離去，赫連見到侍衛們將堆積如山的貨次第搬驛館時，吃了一驚。

細細詢問下，才知這素來缺乏心眼的妹妹得了顧清若一些好，便隨意允諾了兩國之間的商貿往來。

他稍一琢磨便知赫連灧是被顧清若下了迷糊湯，先是心生慍怒，心想不知好歹，應允了這樣的通商貿易無異於拓寬了兩國之商的商貿渠道，而這些在子眼中繁複多彩的胭脂水，除了供貴族子們消遣驅趕時尚外毫無用，倒讓大量銀錢流往東淵。

反倒是北楚運往東淵的礦產資及冶鐵技，會提高東淵軍事力量與征戰能力，這對北楚可是大大不利。這些都是赫連灧這樣毫無城府的專橫公主所想不出來的，即便跟說，也是絕不可能說通。

赫連隨後想到，這也未必是件壞事，拓寬兩國商貿渠道，也會有一定的便利，至於冶鐵鍛造技，這些可不能由赫連灧說了算，即使允諾定下了，回國之後隻要稍做手腳，便不會讓將一流的技流東淵。

至於赫連灧母族的世家商號，由得作主經營去，空有礦產卻得不到最新冶鍛技，也是枉然。到時候若兩國勢有變，赫連灧出使東淵輕易允諾的這些，便正好了裡通別國的證據……

赫連灧不知道自己這位兄長的思緒已是浮到了天邊，尚在那裡興緻高昂地試著一又一華服，將自己畫得猶如一代妖姬，心想這般模樣若是陌王看見了，怎能不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