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策反（二）「王爺為何要致妾於死地？」

蕭奕修冷冷一笑：「程櫻之，你還真當自己是陌王府的夫人？本王要致你於死地，你是有多高的份，需要本王親自出手？」

「那……」

「本王隻是讓你獄，教慧巧指證你，並不是要你死。若真是本王想致你於死地，刑場換囚這種把戲，也能救得了你？」

看著他清冷無的笑意，程櫻之如墜冰窖，全發涼，雙手撐在床邊，死死地扣著緞褥子，尖尖的利甲將緞麵上劃出幾道痕跡來。

「慧巧……是你殺的？」

「你指使割裂綁縛二皇子的繩索，令側妃流產，莫非你覺得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那我……」他果然什麼都知道！連指使慧巧冒充錦姝，導致顧側妃流產的事也沒逃過他的眼！

程櫻之牙齒格格打戰，原來是為了側妃流產一事對恨之骨，那麼被整得再慘也不算冤，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還是他心的人懷上的。

「但是你可以活下去。乖乖聽本王的話，或許做不了蕭奕瑾的正妃，但你可以名正言順地活著，不必再每日躲在地窖中，聞著這難聞的黴味。」

程櫻之已經不敢再相信他的話。這些皇子，有誰的話是可信的？蕭奕瑾如此，蕭奕修何嘗不是如此？

可事已至此，發覺自己毫無選擇，哪怕他開下了潑天的條件，也必須答應。

直到蕭奕修離去時，程櫻之才忽然抬眼盯著他：「王爺，妾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如實回答？」

「問吧。」

「妾指使慧巧冒充錦姝，害得顧側妃流產，你事先是否知道此事？」

蕭奕修似乎對問的這個問題到有點意外，看著沉片刻，點了點頭。

「你……你真夠狠心的，連自己的……孩子都……」

蕭奕修淡然一笑，這種事便沒必要再跟解釋太多了，畢竟這種人，不適宜瞭解太多。

「本王最後跟你說句，知道得越多，其實越不安全。你既然還想活下去，便安穩地做個糊塗人吧。」他閑閑地轉，袂飄飄地出了地窖，清逸出塵的樣子令人無法想像他眼中始終疏離的冷意。

程櫻之倒在床上，心頭冰涼。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早知會有今日，當初無論如何不該上蕭奕瑾的當。

張瑞在大理寺天牢查到的所有線索堆在麵前，令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燕王蕭奕瑾，為了替犯婦程櫻之開罪名，買通獄卒，李代桃僵，換下了程櫻之。

其實這事並不出奇，程鍔在營中份不低，蕭奕瑾為了籠絡他，設計開是理之中。對於燕王的份而言，這種小事即便是捅到皇帝跟前，也最多不過挨頓訓斥而已。

可這犯婦是陌王府的夫人，事可就大了。

陌王究竟怎麼想，是要死還是要生，便了此事的關鍵。

若為燕王得罪了陌王，怎麼算也是兩頭不討好的事，張瑞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獄丞吳常青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邊，一直悄立於一側。

張瑞沒頭蒼蠅似地轉著圈，險些撞上他的時候，猛然一抬頭，驚怒道：「你遊魂一樣站在這裡做甚？嚇了本一跳！」

吳常青的臉容有些僵，眼神卻沉沉地頗有深意：「卑職隻想替大人分憂解勞而已。」

「你？你能替本解什麼憂？」張瑞冷笑一聲。吳常青平素不算他的得力臂助，行事為人都不算出挑，他看不上眼。

隻是吳常青的獨吳媺媺了陌王夫人，張瑞近來才給了他許多好臉，時有拉攏之意，便讓他常跟隨自己。如今吳媺媺瘋了，陌王府出了那樣的事，張瑞哪還有興趣再向他示好，自然恢復了原來的冷淡臉。

「張大人，陌王與理親王勒令你儘快查清此案，你現在必然在為此事煩惱。若將燕王救人的事揭，無異於提溜著腦袋玩——那可是皇子，即便他有錯，也罪不致死，將來有一日報復起來，你可曾想過後果？」

「廢話！」

「可若是將此事瞞下去，你卻不知陌王與理親王得知了多，瞧那日他們似有所察，不約而同去了刑場，隻怕他們連這背後關節都是清楚的，你又怕得罪了他們。陌王也罷了，理親王可是當朝第一權臣，皇上的親弟弟，哪裡是能糊弄的人？」

張瑞陡然生出幾分知遇之，拍了一下他的肩嘆息一聲，正想訴點苦水，陡然又想到他到底還算是陌王的半個嶽丈，無論如何不能在他麵前胡言語。

當下一沉臉，道：「你這是來探本的話風麼？」

吳常青卻笑了笑，雖然笑容依然沉，但已經是吳媺媺瘋後他第一次出點霽。

「卑職不敢，卑職在想，此事唯有一條途徑，證明程夫人一案另有。燕王因懷疑這其中的貓膩，不願部下的兒冤死，才設法將救出。」

「你倒是會想！如此離奇的話，也說得出口！」

吳常青卻道：「卑職說的當真是離奇的話麼？大人好好想想，此事的可能究竟有多？程夫人一個閨閣子，即使善妒，哪來那許多周的計算，敢在陌王府公然殺人？因妒殺人就罷了，為何殺的不是吳夫人，卻要大費周折去殺明珠？你還真信那番害怕得罪程家的說辭？」

「繼續說。」張瑞已經開始興趣了。

「那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既要殺人，還計劃得縝周祥，用明珠去恐嚇吳夫人實在是不靠譜的事，誰能肯定一定會被嚇瘋？若偏偏沒瘋，還落了個殺人的案底，如何不做得徹底些，直接將吳夫人殺了？」

「對！」張瑞現在覺得越來越有道理。

「有人殺了明珠，意嫁禍程夫人，才指使慧巧給出假口供。畢竟慧巧自伺候程夫人，若指證，程夫人獲罪的可能更大些……」

「你的意思是，誰希程夫人死？」

「怕是因為這事，牽涉到了二皇子致顧側妃流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