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公審（一當出場作證的周真、嘉碧若與府中丫鬟小廝全都口述完之後，辛英寧拍案道：「犯婦程櫻之，當夜你在何？」

「什麼犯婦？我是堂堂陌王的夫人，我爹是武威中郎將！我今日在這裡，隻是配合大人查案，並不是階下囚！」程櫻之這兩日的緒稍鎮定了些，不復初時驚惶恐懼。

辛英寧道：「公堂之上，所有犯人皆平等，本不管你是陌王夫人還是武威中郎將之，都隻是疑犯而已。」

「你……」

「回答本的話！」

程櫻之咬了咬下，這幾日並沒有遭過任何嚴審，與周真、嘉碧若一樣被提過，問過話，但都是很客氣的樣子，覺得形應該還不是太不利，便配合地將當夜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你在撒謊，因為杏兒醒來後作證，當晚在自己的值房中被人迷暈，本就沒有陪同你前往月梧軒。」

程櫻之又驚又怒：「胡說八道！」

辛英寧手一揮，便有人將杏兒提上來，說的話果然如辛英寧所言。看驚慌怯弱的神，也不似造假。

「杏兒！到底誰給了你好，讓你在這裡胡說？」

杏兒一臉委屈：「奴婢沒有！」

辛英寧再一拍案，冷冷道：「這是公堂！程夫人，本沒有問話之前，不要隨意。本再問你，你說帶杏兒去月梧軒，你的婢慧巧當時去了哪裡？」

程櫻之張了張口，然後怒哼一聲：「這事本夫人不需要向你稟報吧？」

「慧巧你說呢？」

慧巧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

「慧巧當夜不舒服，早早睡下了，我才讓杏兒陪同的。」

慧巧的臉刷地白了，看著程櫻之。

程櫻之眼珠轉了下，立即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果然，聽辛英寧道：「之前慧巧可不是這麼說的，說手頭另有些針線活要做，所以才忙碌著。」

「奴婢是這樣說，可是後來針線活做到一半，就覺不舒服，早早睡下了，我家小姐說的也是實話。」

「你倆說的都不是實話，別忘了雨瀾軒裡可還有別人。」辛英寧似笑非笑，揮了揮手，見差役帶進了兩名小廝，是隨風安排到雨瀾軒打雜的，平時隻做清掃工作，不近伺候。

兩人的口供十分一致，都說當夜聚在一塊玩了會牌，覺了，慧巧平時和善親切，平易近人，待他們向來不錯，他們便去敲了的房門，發現不在房中。

跟著他們又去找杏兒，卻發現房門虛掩著，杏兒坐倒在椅中，伏桌似乎小憩，倒像是幹活乾累了隨意伏案休息一樣。這話正好與杏兒自己說的被迷暈對上號。

他們喚了幾聲不見回應便走了，並沒有想到杏兒是被人弄暈。

程櫻之當然不傻，驚覺事走向對自己越來越不利，辯駁道：「這也不能證明我做了什麼……」

「本來這些都不能定你的罪，不過因此而扯上了另一件案子，顧側妃流產案。」辛英寧挑了挑眉，「很不幸，此事陌王報了，聲稱有人借二皇子的病，假他之手令側妃小產。」

程櫻之臉蒼白，激烈地辯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當晚我被人打暈，什麼都不知道……」目急速地四下搜尋著，卻看不見聽審的人中有任何可以幫的。

「帶錦姝。」

程櫻之心頭一寒，知道大勢已去，跌坐在地，慘白著臉，看著錦姝被帶上堂來，充滿譏誚的眼神朝看了一眼。

錦姝口齒十分伶俐，陳述慧巧自打二皇子府便似對他格外興趣，旁敲側擊打聽他的病包括顧清離診病時間，又說慧巧已經不是一次主提出想替去喂葯給二皇子，正好那夜因雨櫻的手被咬一事十分害怕，不願接近二皇子，便同意了慧巧的提議。

錦姝的供詞說完，還沒給慧巧辯解的機會，辛英寧便命人逞上證——當時綁縛蕭奕北的四繩索。

了水的麻繩牢固無比，裡麵還了堅韌的牛皮之類，本不太可能掙。而斷口上，除了部分崩斷的痕跡，還有很明顯銳利平整地切口。

「聽說慧巧姑娘平時玩小銀刀玩得也是很溜啊。」辛英寧諷刺地笑，有人端上了托盤，裡麵放著從房間裡搜出來的幾把小銀刀，銳利閃。

「一個姑孃家，平時沒事喜歡玩這種東西？這個好可有點奇特。」

「這這……不是的，我爹是武，他擅長飛刀，我……慧巧為了保護我，從小也學了一點……」程櫻之明白，現在隻有保住慧巧才能保住自己。

一邊轉著念頭辯解，一邊轉著目四下打量，焦急之極。爹爹怎麼還不來，燕王也不派人來……難道不知道如今的困境嗎？

辛英寧笑了笑：「說得很對，慧巧和一般的丫鬟不同，會幾手功夫，雖然不是高手，但對付一兩名弱子綽綽有餘。所以，用飛刀殺了明珠，明珠上每條刀痕，都不是多大傷口，隻是非常巧合，傷的全是人重要的脈，令大出而死。」

「不……怎麼可能！」當晚程櫻之太過恐懼，雖然和其餘人一樣，看見被懸在室的明珠全浴，卻沒有細想過的死因，並不知道是失過多致死，然後才吊上房梁。

「程夫人，你初府，仗著年輕貌，自以為在王爺麵前能輕易搏得歡心，便對側妃心生不敬；又因為側妃將你的住安排在曾經死過人的院落，更懷恨在心……而側妃有孕，又是王爺最寵之人，你妒恨加之下，對生了歹念……」

「不……不是這樣的！」程櫻之尖厲地，「辛大人，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的這些全是……全是臆測，毫無據！」

「據？錦姝是人證，麻繩和銀刀是證，明珠上的傷也由仵作驗過，證實就是這樣薄而鋒利的小刀所傷。」辛英寧冷笑著將小銀刀拋到慧巧麵前。

「至於吳夫人，三位新夫人之中，除了你就數貌多，善解人意，所以你自然也想對下手……你利用雨潤軒曾經發生過的兇案，再三驚嚇吳夫人，再殺了明珠……這是最後一擊。之所以你沒對吳夫人直接下手，是因為份與你相同，又是大理寺獄丞之，你怕殺了引起太大靜，所以隻殺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