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世上本就有些事不能問，特別是修界，每一個修士幾乎都有著自己的。

對一個修士刨問底，那是大忌，是忌！

可、可他又沒有壞心，他、他只是出于擔心……

他也知道蘇九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是不會信任何人的，除了自己。

可即便是知道，他還是避免不了傷心……

小白花帶著落寞轉，拖著沉重到極致的腳步往院外走去。

只是在走到院門口時，他突然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蘇九，帶著濃濃的鼻音啞著嗓音開口道：“蘇九，你就是一個膽小鬼。”

蘇九一怔，而后便愣在了原地，任帶著涼意的風兒一遍又一遍的起的發、擺。

待回過神來時，小白花的影早已消失不見。

“膽小鬼……嗎？”蘇九突然低喃，而后苦笑，或許吧。

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時，正好有一群大雁并排飛過。

蘇九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轉走回了屋子。

除了自己，真的誰都不敢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相信，即便是面對墨族人。

在屋靜靜的盤坐了一夜后，蘇九在清晨時分召來墨富貴，告訴他自己準備離去了。

墨富貴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蘇九如今在不在這里都已經無所謂了。

單單只是的一個的一個名字，本就已經是一個恐怖的威懾了。

半仙這樣的存在，如今的黎瀾一共有幾尊？

世人雖不盡知，但均能肯定，那絕不過雙手之數！

即便是他們墨族，如今也不過只有一位半仙老祖而已，那白家半仙老祖早就快油盡燈枯了，至于那萬門、云蘭李家、柳州江家之流，更是一位也沒有。

蘇九已經表明了的立場，甚至也放下了狠話，還做出了實際行，將那包括白家人在的數百人一個不留的滅殺了。

如今，只要還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敢再窺覦墨族，至，明面上是不敢了。

畢竟惹上一個不任何束縛的半仙，后果是他們都承不起的。

沒有人會質疑蘇九放下的那句話，滅族滅宗滅門，是真的能做到！

至于接下來的事，墨族自有應對之法。

蘇九也有些猜測，人心是這世上最難琢磨的存在，也是最變數的存在。

墨族所擁有的那方上古傳送陣，恐怕是必須讓出幾個名額了，即便那本來就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東西。

小白花還在與蘇九置氣，無奈之下蘇九墨富貴知會了他一聲，自己便獨自一人閃離開了噬劫仿市。

所去的方向……是萬妖窟！

漫步在空中，每踏出一步，蘇九的形都會漸漸淡去，待又凝實時，的人卻是依舊出現在了千里之外。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萬妖窟出現在在了的視線中。

那道仙宮殘界的仙門還存在，不時的還有修士從中進出。

蘇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將目定到了不遠的一座高山之巔。

在那高高的山沿之，盤坐著一個紅子，模樣極艷、極，一雙微微倒挑的秀眉給整個人平添了一分妖異。

只是有風吹來時，的卻是晃了晃，變得有些明起來，像是一陣隨時會消散的煙。

那是一道魂，一道殘缺不全的魂。

是九劫。

蘇九漠然的看向，而也抬眸遙遙的看向蘇九。

四面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多久過去，九劫終于當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

“你知道了？”

“你以為能瞞得住我？”蘇九輕聲反問，面上依舊沒有什麼緒，目中卻是閃爍著幾點寒星。

九劫勾起紅笑了笑：“我從未那般想。”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盡管已經有所猜測，但蘇九還是問了一句。

“自然是從第一次奪舍不時便開始了。”九劫笑得極為妖嬈，似乎只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聞言，蘇九沉默了一瞬，卻也是突然扯笑了。

從還是一個修界小菜鳥時便開始算計……是不是應該高興，九劫竟是如此看得起？

只是邊的笑意雖深，的目中卻全是寒意。

九劫似乎能猜到蘇九心中所想，當即就勾了勾，繼續笑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從你吞了我用自所煉制的那枚洗髓丹時，這世間，就再也不會有誰的比你的更適合我。”

“所以，在奪舍失敗后，你便轉變了方法，直接將你自的因果一點點的轉嫁給我，從另一種意義上，將我變你？”

蘇九目中的寒意越來越深，但面上卻似笑得云淡風輕。

九劫同樣也沒有收斂笑意，點了點頭后，卻又突然搖了搖頭：“比起將另一個人變我，我還是希這世間只有一個我。”

那樣的仇恨，只有自己能夠承。

所以才會有第二次奪舍的發生嗎？

蘇九瞇了瞇眼，心底已經篤定，恐怕便是在那黃泉窟中，被那太古的極鬼子著立下了道誓，九劫才徹底的定下了心思，選著一點點的將自的因果轉移到的上來。

見蘇九這副模樣，九劫哪能不知心底所想？

當即就笑道：“在某些方面，你意外的敏銳。”

“你知道的不是嗎？”

蘇九輕笑反問。

若要說這世間除了自能本人，最了解的人是誰，恐怕就非九劫莫屬了吧？

也正是因此，才能在毫無所覺的況下，一點點的算計。

從一開始就防備著九劫，即便后來立下道誓，被迫為的護道者，也沒有撤下那防備。

只可惜，還是防不勝防。

九劫突然怔了一怔，而后突然收斂起面上所有的笑，長長的嘆了一聲。

再抬眸看向蘇九時，的目中，帶上了幾分愧疚：“這世間總有些事是無法預料的，總有些變數是人所不能掌控的……”

最開始只是為了復仇，只是為了讓蘇九背負的因果，替復仇，替找到凌道的本所在，滅了他，甚至滅絕他的脈。

可怎麼也沒想到，凌道早就不在了，不但不在了，連一直以為陷了危機的黎瀾天也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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