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遠方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一名全副武裝的武警來到蘇園門口準備與站崗的武警進行接。
「那輛警車從零點開始便出現在停車場,裡麵有四名警察,我覺有點不對勁。」
夜班站崗的武警見到戰友來了,並未立即接工作,而是沉聲說道:「你看我們稍後一起去給首長彙報這個況,還是怎麼辦?」
「先問清楚來路,再做彙報。」
接班的武警年長一些,閱歷也更富一些,當下做出決定。
旋即,兩名武警持槍走向了停車場。
停車場,四名警察坐在警車裡,其中兩人坐在後排睡覺,而另外兩人則是一不地盯著蘇園門口。
他們都是市刑警隊的刑警,昨晚接到命令,守在蘇園門口,監視「10.1」傷人案的兇手。
「陳隊,那兩名武警往這邊走呢,應該是沖著我們來的!」
坐在駕駛位上的刑警,看到兩名武警走來,當下對一旁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虎說道。
陳虎是刑警隊的副隊長,昨晚親自帶隊對「10.1」傷人案進行調查,並且親自負責盯控。
嗯?
陳虎聞言,當下將目投向走來的兩名武警,然後想了想,主下車去涉。
「您好,警察同誌,請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很快,接班的武警帶著戰友來到了停車場,先是對陳虎敬禮,然後開口問道。
「你好。」
陳虎還了個禮,然後纔拿出證件,遞給接班的武警,同時解釋道:「我是市刑警隊陳虎,這是我的證件。我們昨晚接到上級命令,在此監視「10.1」傷人案的兇手。」
「監視兇手?」
接班的武警掃了一眼陳虎的警證,然後有些不解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蘇園,怎麼可能會有兇手?」
「武警同誌,經我們調查確認,「10.1」傷人案的兇手確實在蘇園裡。他秦風,是東海大學的一名保安,同時也是蘇老孫蘇妙依的朋友。」陳虎說道。
「這樣啊,那我們核實一下,然後向首長請示一下。」接班武警想了想說道。
「好的。」
陳虎點頭,與兩名武警分別握手。
兩名武警沒再說什麼,轉回到蘇園門口,其中那名值夜班的武警繼續站崗,而接班的武警則是立即進蘇園,打算去找陳有彙報。
蘇儒林已從領導崗位退了下來,按照規定隻能配備一名生活書。
為此,為蘇儒林生活書的陳有,基本相當於蘇園的大管家,負責蘇園的一切管理,其中包括安保工作。
如同往常一樣,蘇儒林在天麻麻亮的時候便起來了,一如既往地進行晨練。
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陪在他邊的是秦風,而陳有跟在兩人後十米的地方。
這個距離剛好,既不影響蘇儒林和秦風談,又不至於消失在蘇儒林的視線範圍之,一旦蘇儒林有什麼指示,隻需停下腳步招手,他便立即趕過去。
「秦家太子能夠讓蘇老如此重視、喜歡,恐怕除了秦家的環之外,還有其他原因。」
陳有走在大理石鋪砌的道路上,看著蘇儒林和秦風兩人談笑風生,心中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為蘇儒林的書,他很清楚,蘇儒林不但曾進了華夏權力中樞,而且是華夏經濟領域的泰山北鬥,上有著文人學者特有的傲骨。
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因為權勢而放下自己的傲骨,去討好某個人。
何況,秦風隻是秦家的後代?
嗯?
就在陳有暗自琢磨的同時,他看到一名武警快步走來,先是一怔,然後連續打了兩個手勢,告訴那名武警,不要驚擾到蘇儒林和秦風,同時有什麼事來跟自己彙報。
接班武警看到陳有的手勢,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了過來,敬了個禮,低聲音說道:「首長,門口的停車場有一輛警車,裡麵有四名市刑警隊的刑警。」
「刑警跑到蘇園做什麼?」陳有問道。
「我們前去與他們涉,得知他們接到上級命令,在此監視一名秦風的兇手……」接班武警彙報道。
「你……你說什麼?」
陳有直接打斷了接班武警的話,「你說他們在監視秦風,而秦風是兇手?」
「是的,首長,他們是這麼說的。」接班武警說道。
「這不胡鬧嗎?」
陳有沒好氣地罵了一聲,不相信秦風會牽扯到刑事案件,隨後他定了定神又問道:「他們有沒有告訴你,秦風牽扯到哪起案件?」
「他們隻說10.1傷人案,細節沒說。」接班武警再次開口,表有些不安,他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沒做到位,細節沒有問清楚。
這一次,陳有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拿出手機,撥通齊萬軍的電話。
「你好,齊局長,我是陳有。」電話接通,陳有自報家門,他和齊萬軍雖然不,但見過麵。
「您好,陳書。」
齊萬軍因為一夜沒睡,神萎靡,雙眼發紅,滿臉的倦意,但接到陳有的電話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頓時就清醒了。
「我聽警衛說,你安排人在蘇園門口負責監視秦先生,還說秦先生是10.1傷人案的兇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有開門見山,語氣很不悅。
在他看來,齊萬軍不跟他打招呼,便做出這樣的安排,若是事傳出去對蘇園和蘇儒林的聲譽都會有影響,同樣也是他工作失職!
「對不起,陳書,因為昨晚時間太晚了,我就沒跟您打電話通。」
眼看陳有興師問罪,齊萬軍心裡暗暗苦,但語氣依舊十分恭敬,「事是這樣的……」
「秦先生當眾打斷了江開輝兒子的?」聽到齊萬軍的轉述,陳有有些驚愕。
「是的,陳書,此事千真萬確,現場有監控視訊。」齊萬軍說道。
「原因知道嗎?」
陳有問,他雖然和秦風認識、接不到二十四小時,但通過種種跡象看得出秦風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絕對不會做出以勢人這種事,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打斷江濤的,這裡麵肯定有。
「跟我的人調查到的資訊,江濤一行人和兇手秦風的朋友發生了口角、爭執,秦風趕到後直接大打出手。對了,小妙依昨晚也在場。」齊萬軍回道。
「齊局長,我現在就去找妙依瞭解況。」
陳有沉了一下,道:「另外,我需要提醒你,蘇園不是一般的場所,我建議你最好撤走你的人,避免造不必要的麻煩!」
「陳書,唉,我也是有苦難言啊。」齊萬軍鬱悶地直嘆氣。
因為既不想得罪蘇家,又不想得罪江開輝,他至今沒有派人對秦風實施抓捕,而是使用「拖」字訣,隻是派人盯著秦風。
這樣一來,如果江開輝那邊追問的話,他可以以秦風在蘇園為由繼續拖著,而同時也可以將對蘇家的影響降到最低。
如今,陳有讓他撤走盯控人員,讓他十分為難——那將沒法給江開輝代!
「我隻是提醒,怎麼辦還是齊局你說了算。」陳有很是不悅。
「陳書,問一句不該問的,那個秦風到底是什麼人?」齊萬軍猶豫了一下問道,通過陳有對秦風的稱呼,他約覺得秦風絕對不隻是一個大學保安那麼簡單。
「蘇家的客人。好了,齊局長,先這樣,稍後聯絡。」陳有心如明鏡,打了個馬虎眼,然後不等齊萬軍回話,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唉……真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氣啊!」
齊萬軍鬱悶地發著牢,然後點燃香煙,似乎想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
然而——
下一刻,就當齊萬軍吸了一口香煙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聽到手機鈴聲,齊萬軍那一個心煩意,恨不得直接關機,但還是掐滅香煙,拿起了手機。
嗯?
當看到來電顯示是江開輝的電話後,齊萬軍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摁下接聽鍵。
「萬軍,現在什麼況?」
電話接通,江開輝率先開口問道,像是上級在質問下級工作進度,語氣很嚴厲。
「老領導,兇手目前還在蘇園,我的人一直在蘇園門口盯著。」齊萬軍答道。
「齊局長,如果兇手一輩子待在蘇園,你的人是不是就一輩子都隻盯控,不實施抓捕?」江開輝改變了對齊萬軍的稱呼,厲聲問道,言語之中充斥著不滿。
「對不起,老領導,我也想實施抓捕,但我跟上麵彙報了此事,上麵說沒有指示,嚴抓捕。」齊萬軍哭無淚,最後將心一橫,說出了自己的為難。
「你是說黃建民?」江開輝心中一。
「——」
齊萬軍不敢明說,隻能預設。
「也是,齊局長你畢竟不歸我管!」江開輝自嘲地說著,但言語之中的不滿更加濃烈。
「對不起,老領導,我也是有心無力。不如這樣,您跟蘇園那邊協調通一下,最好讓他們將兇手給我的人,這樣的話,對大家都好,而後續的事您就不用心了,我保證辦好!」齊萬軍咬牙說道。
「嘿,齊局長啊齊局長,你還真是會建議啊。這恐怕是黃建民的意思吧?」江開輝怒極反笑,冷聲道:「嘿,我真是被鷹啄瞎了眼,看錯了你!」
「對不起,老領導。」
齊萬軍隻是致歉,隻字不提抓捕的事,鐵了心要得罪江開輝這邊了。
一來,縣不如現管,而且級別和地位,黃建民要高出江開輝一頭。
另一方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儒林雖然已退了下來,但就目前而言,江家還無法和蘇家相提並論。
在這樣一種形下,他除非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為了討好江開輝,去同時得罪黃建民和蘇家!
何況,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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