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閉上雙眼聽著他微不可聞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最後停下，坐在了的旁，他手拉起了墨楚的手，輕攆著的手指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說道：「你要我做個抉擇，我若告訴你我沒有抉擇，你可會笑我？」

他知道並沒有睡，墨楚也隻是不想為他的尷尬，可既然龍千邪自己開了口，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睜開眼睛著他很肯定的回道：「不會。」

這有什麼可笑的？

一個人在心底傷痕纍纍跡斑斑之時，別人有什麼資格去說他無笑他脆弱？

一個人沒有經歷過別人的經歷，那便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即便是也一樣，從頭到尾並沒有想要命令甚至強迫龍千邪去做什麼，隻是在強迫他麵對而已，至於最後他的抉擇會是什麼，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是好是壞，都不會再去乾擾。

四目相對，那片刻的凝讓龍千邪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眷，他一把將墨楚拉懷中的擁抱著，沒有聲音，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在喧囂著吵鬧。

窗外黎明破曉，霞慢慢映染了大半邊的天，當最亮的一道晨刺穿窗紙時，龍千染依偎在帝絕的懷裡，裡喃喃著道：「我爹昨夜一定在某個地方守我到天明，可我卻不能把請來喝上哪怕一口茶，帝絕……」

話音一頓，猛地抬起頭來：「你覺得我爹會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不會。」對於帝絕來說他並不瞭解龍天，但這卻不妨礙他做出判斷，因為沒有哪個壞人會壞到沒有朋友、沒有僕人、沒有吃喝玩樂，更沒有貪心，若這樣也算壞人的話，那他是不是壞的太虧本了？

龍千染手指輕輕的著那枚戒指上的寶石，黛眉微微的擰著，滿臉的費解：「那為何我哥就不懂呢？」

神識探了空間中，龍千染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禮，眼淚啪啪的往下掉，誰能想的到，暗界主人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買孩子的東西，還買的那麼心細那麼齊全。

一歲玩的破浪鼓，兩歲玩的布娃娃，三歲穿的小子，四歲時紮頭髮的花夾子，五歲玩的鞦韆，六歲時該讀的詩經，還有七歲時孩子房間裡喜歡的小擺件……

一個盒子一個盒子，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擺放在眼前好多好多，龍千染的心像是被攪碎了一樣，疼痛不已，呼吸困難。

隻是想要一家團圓，差點就犧牲了自己的婚禮去全這些，可為何就不能眷一下，讓人如願以償？

這個大喜的日子，實在太讓人心酸了。

九月倒在柳璃青的懷裡還在睡著，卻是一夜未眠，滿腦子裡都是酒桌上龍千染的話，還有那張幾乎已經快要忘記的臉。

他不僅僅要了爹的命，還搶走了兒的心，連的兒媳婦、小孫都在為他說話，好像那個有罪的人不是龍天，而是！

可是，真的是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