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駿馬順著道一路往東南方向急衝而去,將踏起來的塵煙遠遠的甩在後。馬背上的騎士兩男一,雖然人,但奔馳而行帶著一種銳不可擋的氣勢。這三匹馬的速度快的驚人,路邊的行人聽到馬蹄上連忙避讓的時候,那三匹馬已經風一樣捲了過去,站在路邊驚詫的行人甚至都沒看清楚那騎士什麼樣子。
前面不遠,幾十名河東郡當地府的差役有些百無聊賴的站在路邊,他們是館樂城縣衙的巡捕,今兒一早就接到命令,讓他們在這裡設置路障,攔截三個可疑之人。這命令是縣丞大人親自下達的,雖然沒有說的太仔細,但從縣丞大人那張凝重的臉上,差役們就看得出來那三個通緝要犯必然來頭不小。
館樂縣縣城是河東郡第二大城,僅次於河東郡郡治所在的河東城。這些差平日裡不過是在縣城裡來回巡視一番,或是奉命抓捕一些手腳不乾淨的小賊罷了。出城設路障攔截要犯,這事他們還是第一次幹。
再加上他們私下裡議論的時候,都猜測那三個人說不得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所以每個人心裡都很張,一是怕那三個強盜武藝高強他們這些人攔不住,二來怕的就是萬一走了嫌犯他們向上面沒辦法差。
館樂縣捕頭劉封看了一眼不遠站著的那四五個穿飛魚袍的人,心裡暗說幸好還有這幾個京城來的高手,不然自己手下這些不過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差役還真是信不過。他眼看著那幾個人上穿的服,忍不住有些羨慕。
這飛魚袍,是大侍衛的獨特裝扮。只要穿上這服,別說是在小小的館樂縣,就是在帝都也能橫著走。
劉封不由得幻想著,自己穿著這暗紅的飛魚袍,頭戴錦冠,腰挎直刀,披著大紅的披風走在館樂縣的大街上。便是縣令大人也要對自己點頭哈腰的諂,自己看上了許久卻沒敢下手的劉寡婦一臉笑的主投懷送抱。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裡就的要命。當想到劉寡婦的時候,他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小寡婦火紅的脣妖嬈的材。跪蹲在自己前,用那張櫻桃小口在自己-下吞吞吐吐。
的脣包裹著那敏的地方,丁香小舌在那東西上輕輕捲……
剛想到這裡下發熱的時候,忽然一聲斷喝把他所有的幻想瞬間掐滅。
“擡路障攔住,有人衝過來了!”
喊話的是一個飛魚袍的百戶大人。
他的話劉封不敢不聽,畢竟按照品級來說,這百戶和館樂縣令都是七品,可人家是帝都裡來的,還是大侍衛的人,比縣令大人的份顯然還要尊貴的多。
劉封立刻招呼手下差役將路障擡起來橫陳在道上,才擺好的時候那三匹駿馬已經到了不遠。看那三個騎士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竟然是要打算從路障上躍過去似的。
“放箭!”
那個飛魚袍百戶大聲喊了一句,然後從自己腰畔將連弩取了下來。這連弩是大隋軍方的制式裝備,可以連續擊發十二支弩箭。中距離戰鬥,連弩是制勝殺敵的不二利。這樣的好東西,地方府的差役可是沒資格擁有的。
四五張連弩幾乎差不多同時舉了起來,瞄準了那飛馳而來的三騎。而當第一支弩箭出去的時候,那些館樂縣的差役還沒有把弓舉起來。劉封倒是反應最快的一個,拿起了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沒能拉開。
他低聲罵了一句纔看清,自己當時隨意從縣衙庫房裡拿的竟是一張兩石的弓。當時只覺得拿一張大些的看著霸氣,本就沒考慮到自己是不是有拉開這張弓的力氣。
即便是隻有四五張連弩,要想封堵住道也不難辦到,連弩擊發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兩分鐘之,每張連弩弩匣裡的十二支弩箭就能傾瀉乾淨。
當看到那幾個飛魚袍舉起連弩的時候,方解大聲喊了一句:“大侍衛你們兩個應付,那些差我來!”
沐小腰說了句:“你倒是不客氣”
然後纏繞在肩頭和腰間的紅綾就如同自己有意識一樣飛了出去,紅綾漫卷,如蜿蜒的大蛇一樣在半空中來回飛舞,那幾十支弩箭竟是一支也不能穿過。
“攔路者死!”
方解想了一句霸氣的詞喊出來,然後縱馬從路障上躍了過去。這赤紅的戰馬一躍足有人高,飛一般過了那路障竟是毫也不費力氣。有沐小腰的紅綾護著,三個人幾乎沒做停留就衝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爲首的那飛魚袍百戶抖手甩出一條鏈槍筆直的向方解的後背!
……
……
眼看著鏈槍就要進方解後背的那一剎那,大犬在戰馬上一躍而起,如同一隻盤旋而落的大鳥一般,在半空中生生用手攥住了那鏈槍的鐵鏈。也不知道他那副手套是什麼材料做,竟然有刀槍不的神效。
沐小腰見大犬下馬,也沒有耽擱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紅綾一卷將另外幾個飛魚袍攔下,看向已經衝出去十幾米遠的方解喊道:“你先走!”
“走個屁!”
方解勒住戰馬低聲罵了一句,翻從馬背上躍了下來出背後的橫刀朝著人羣衝了過去,面對著幾十個館樂縣的差役,他竟是沒有一懼意。
“速戰速決,後面的追兵很快就能上來!”
他喊了一聲,一刀拍在正對面一個差役的臉上,將那差役橫著拍飛了出去,他用的是刀橫拍而不是劈砍,不然這一刀下去那差役的半邊頭顱早就飛上了半空。這些平日裡在館樂縣縣城裡耀武揚威的差役,本就不曾真正的廝殺過,哪裡懂得什麼殺人的技巧,更沒有什麼視死如歸的勇氣。
方解子一旋,側一腳把第二個差役踹翻。子陀螺般旋轉著繞過兩個揮舞著腰刀的差役,刀一轉再次橫擊在一個差役的心口,將那人砸的向後倒飛出去兩三米才怦然落地。
沐小腰用紅綾捲住一個飛魚袍送上半空,那紅綾在半空中如巨蟒勒住獵般猛然收,咔嚓一聲,也不知道那飛魚袍上斷了多肋骨,紅綾鬆開的時候,從半空直直的摔下來撲通一聲砸起一片塵埃。再看時,那飛魚袍的子竟然對摺起來,就好像一折斷了的木棒。
沐小腰用紅綾擋住一柄橫刀,空回頭看了方解一眼,卻見這個自己看著他長大的年,竟然有些陌生起來。從來不曾在方解上看到過這種一往無前的勇氣,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方解出手竟然已經快到了讓都不得不吃驚的地步。
這種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沐小腰不知道。
但卻知道這種轉變對於方解來說絕不是一件壞事,不只是手看起來更加的靈活矯健,甚至人也變得越發冷靜下來。看著方解出手的時候發現,方解的每一擊都極乾脆直接,幾乎都是最快解決掉眼前敵人的辦法。
這樣的方解,和在樊固城裡不敢殺人的方解,還是一個方解嗎?
沐小腰沒有時間仔細去想,因爲那幾個飛魚袍雖然實力不算太高,但上的手段五花八門令人頭疼厭煩,對付起來並不是很簡單。而爲了給方解減力,的紅綾還要不時擊飛一個準備襲方解的差役。
大犬的攻擊歷來也是直接有效,他更喜歡的就是近格鬥,不然他的兵也不會是一雙手套。
只是就連方解有時候都想不明白,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枯瘦無力格上甚至有些一些畏首畏尾的大犬,爲什麼每每在廝殺的時候都暴戾的讓人不敢去看,他殺人直接,可越是直接越是腥。
帶著鋼刺手套的雙手合什往前猛的一送,噗的一聲直接進了一個飛魚袍的小腹裡。進去之後那兩隻手向外一番,生生將那人的肚皮撕開來一道糊糊的口子。大犬的角咧了咧,雙臂向外用力一分。
嚓的一聲,那人的肚子竟是被他撕開!
腸子,還有辨認不出來的臟混合在一起,一大團呼啦一下子掉下來,沾染了泥土之後變了灰黑的。
沐小腰的紅綾一頭將一個差役擊飛,另一頭纏繞在一個打算襲的飛魚袍脖子上,攥著紅綾往前一送,那飛魚袍的脖子立刻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臉朝後,垂頭的時候這個飛魚袍看到了自己的後背和屁。
“別戰!”
方解一拳砸歪了一個差役的鼻子,子往前一衝躲過一柄劈下來的腰刀,錯步繞到那歪了鼻子的差役後,橫刀狠狠的拍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咔的一聲,那人的鎖骨立刻就碎了。
劉封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橫刀,又看了看那個狀若兇虎一樣衝進自己手下人羣裡的年,他艱難的嚥了口吐沫,視線及另外兩個看起來更加兇悍的嫌犯,在轉就跑和拼一把之間猶豫的他經過劇烈的掙扎,終於還是咬著牙選擇了方解衝了過去。
“賊寇!速速束手就擒!”
他將腰刀舞起來倒是如旋風一般,看著頗有氣勢。這一招老樹盤看來-經常使用,竟是有些大家風範。
“滾!”
方解冷眼怒罵了一句,一刀劈出去將劉封手裡的腰刀震飛上了半空。
就在這剎那間,之前一直藏在差役人羣裡的飛魚袍修爲足有四品的百戶看準了機會,從後面一躍而來用半截鏈槍刺向方解的後背,這一下太過突兀,大犬和沐小腰全都沒有反應過來。那百戶足有四品修爲,而方解卻本不能修行!況且他還是襲,那鏈槍控制的距離又比橫刀遠,看起來……方解必死無疑!
大犬和沐小腰束手無策。
兩個人只來得及喊了句小心,再往前衝顯然是晚了。
在下一秒,大犬和沐小腰瞪大了眼睛,長大了,滿臉的震驚。
方解就好像覺到了後面的危險似的,忽然想一側猛的轉,上伏低,兩彎曲,爬下來的樣子就好像一頭蠢蠢的獵豹!
就在鏈槍擊空的一瞬間,他的兩條和雙手同時猛的往後一蹬,子如同一顆出了膛的炮彈一樣衝了出去,只一個眨眼就到了那百戶眼前。這一撲,恍惚中竟然真的好像獵豹撲住了獵一樣。
方解有刀
“你也滾!”
一聲暴烈的呼喊之後,那百戶的子猛然一僵。片刻之後,一道線從他的子上出現,跟著一瀑布一樣噴出來,百戶的子竟然從額頭至下被方解一刀劈開。
反手上行刀
一刀
兩片
“四品修行……”
沐浴在一陣雨中的方解冷冷哼了一聲,語氣微微帶著一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