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樑說著，他的緒漸漸有些失控，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被他抑在心中的某些緒在這時終於包裹不住，翻涌而出。

徐寒看著此刻的蒙樑，他的臉上有些溼潤，徐寒卻並不能由此分辨出那些東西究竟是之前飲酒時留下的酒漬，還是淚水。

他只是沉默的出手拍了拍蒙樑的肩膀，並無在第一時間真的說出些什麼來安蒙樑。

誠如蒙樑所言，這畢竟是陳國的家事，若是蒙樑想要報仇，他自然會鼎力相助，而此刻的蒙樑卻礙於他父親的書，無法做出抉擇，作爲旁觀者他不清楚其中就裡，自然是無法給出建議。

但從來到南荒之後，徐寒便看出蒙樑的異狀，甚至約覺到了他說萌發出來的死志。徐寒從不認爲這會是一件好事，他覺得一個懷死志的人想要在南荒這場即將發的大戰中活下來顯然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所以他方纔在聽聞此事之後迫蒙樑袒心聲，這樣或多或可以讓積鬱已久的蒙樑好上一些。

又過去了近百息的景，蒙樑的狀況終於漸漸緩和了過來，他子的抖也漸漸趨於平靜，徐寒見此狀方纔再次言道：“師兄知道嗎？我很早之前只是一個在青州上雲城朝不保夕，隨時可能被死的小乞兒。”

“我從一個乞丐，到森羅殿殺手，再到玲瓏閣的長老、天策府的府主、執劍閣的閣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讓我能夠活下去，這當然不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畢竟每個人都是如此。但我卻也經歷過許多絕的事，譬如那被天策府背叛，譬如我那誰也說不清的神魔，他們的存在對我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東西。”

“我不敢說我的境比起師兄更爲艱難，但無論如何，師弟我都從未想過死這件事。”

“我要活下去，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才能看想看的風景，做想做的事。”

“所以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只要你活著，你纔有機會去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無論那答案是什麼，我覺得師兄都應該去看一看，不是嗎？”

蒙樑聞言，子一震，以他的心自然在這時聽明白了徐寒話中所指，也猜到徐寒今日這一番行徑爲的其實也就是想要幫他擺那因爲想要逃避現狀而生出的死志。

他激的看了徐寒一眼，又沉默了一會，方纔由衷言道：“謝謝。”

徐寒見他如此知道蒙樑的心結此刻應該已經解開了大半，他笑道：“師兄不必言謝，說到底我也是爲了自己，只有咱們師兄弟一條心，方纔能夠在那場大戰中求取一線生機。”

“當然作爲回報，若是師兄屆時真的想要做些什麼，師弟一定鼎力相助！”

蒙樑當然知道徐寒此言只是爲了幫他留存一些面子，他也並穿，而是笑道：“好！到時候你就幫我吧陳玄機綁起來，咱們先了他的服讓他在金陵城遊街三日，然後再好好問個究竟。”

“嗯。”徐寒做沉思狀想了想，隨即道：“此計甚妙，屆時就依師兄之言。”

“好！”蒙樑心大好，二人在那時相視一笑，隨即將這些煩惱盡數拋開，開懷大笑了起來。

.......

“對了，師兄可知今日師伯最後與我說了什麼？”

“說了啥？”

“他讓我帶著師兄還有兇劍離開劍陵。”

“那這麼說來老爺子好像也沒有信心啊，那你答應了？”

“沒有。”

“那你如何說的？”

“我說我師兄蒙樑乃是離山高徒，又得墨塵子真傳，號稱天下劍道第一天才，如今修爲高深，天下無人能敵，屆時那些賊人殺到，我師兄只需一劍，便可斬雄獅百萬，有何懼哉？”

“哈哈！說得好！”

......

“可你當真是這麼說的。”

“嗯，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差在何？”

“大概就是...把話裡的師兄換作了我吧...”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