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邪門？說曹，曹到？”

擺開架勢，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蒙樑看清了那忽然到來的巨大猿猴上的幾道影后，頓時臉一變，於心底自言自語的腹誹道。

而從巨猿下跳下的徐寒同樣滿心疑，他看了看蒙樑側的那些人高馬大的蠻子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道：“師兄...這些是...”

這些生於南荒死於南荒的蠻子們何曾見過如此巨大的猿猴，即使烏達也在那時面發寒，氣息不暢。可饒是如此，蒙樑也聽見那烏達用蠻語高呼了一聲：“保護拉！”

故而他族中數百銳的戰士們都在那時擺開了架勢，腳底打的擋在了蒙樑的跟前。

蒙樑看著這羣蠻子，有些無奈，又有些說不出的，他出手指了指徐寒對著那烏達言道：“庫卡。”

庫卡在蠻語中是朋友的意思。

烏達一愣，似乎仍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庫卡？”

“嗯，庫卡。”蒙樑再次點頭。

烏達這才眉開眼笑，蠻子們的心思簡單，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他趕忙招呼著族人退下，畢竟對於一個部落來說，任何一個戰士都是必不可的東西，若是與這巨猿打上一遭必然損失慘重，一旦王庭的力量孱弱，等待著的便是別其餘部族取代的下場。

待到那些蠻子退下，徐寒這才走到了蒙樑的跟前，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寒雖然未有到過南荒，但也曾聽人說起過關於南荒的一切，本以爲是孤零零的一劍陵，卻不想這劍陵之外竟是這般熱鬧，而且看蒙樑的架勢，在蠻族中的地位還極爲崇高，如此看來這劍陵也沒有旁人說的那般孤苦嘛。

“啊！蒙大叔你揹著子魚姐姐來！”同樣跳下巨猿子的小十九也湊到了蒙樑的跟前，一臉捉在牀的嫌棄眼神打量著蒙樑旁的兩位蠻族“”，最後還不忘皺了皺鼻子言道：“還品味這麼差勁...”

說道這，小十九又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言道：“唉，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出口，蒙樑頓時臉一變，他趕忙擺手言道：“不是這樣的，小十九你可別誤會，我蒙樑可不是那種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一邊與人郎妾意，一邊與人攜手並肩的那種無恥之...”

到了邊的“徒”字還未來得及出口，一陣乾咳聲便從徐寒的裡響起。

蒙樑一愣，他看了看眼觀鼻鼻觀心一派無知無覺之相的徐寒，又看了看徐寒邊的秦可卿，頓時會意了起來。

他趕忙收聲言道：“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是嗎？”小十九顯然更篤定這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的信條，瞇著眼睛看著蒙樑，狹長的眼中寫滿了狐貍報狡黠的笑意。

蒙樑頓時泄氣：“說吧，怎麼樣你才能守口如瓶。”

“兩套劍法！”小十九出了自己的食指與中指比劃到，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劃算，又趕忙將無名指出，言道：“不，三套。”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蒙樑聞言只能是苦笑點頭：“好...”

得到這般答案的小十九自然是心滿意足，當下便拉著旁的周淵，蹦蹦跳跳的走了蠻族的營地，饒有興致的看著蠻族中的一切。

......

爲了防止烏達以爲徐寒等人不滿意他們的待遇，蒙樑拉著徐寒等人坐到了他的“寶座”旁，而一旁的小十九卻已經跟蠻族的孩們打了一片，時不時耍上一兩手在徐寒等人這裡學來的淺劍法與刀法，便可以引來大批的蠻族孩好。

而蒙樑也趁著這個時間將他的窘境一一與徐寒言明，隨後他便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看著徐寒問道：“師弟可否想到什麼辦法將這些蠻子們勸走？”

徐寒聞言也在那時轉頭看向蒙樑，他同樣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疑的反問道：“很難嗎？”

“不難嗎？”蒙樑有些懵圈。

“不難啊。”徐寒點了點頭說道。

“那你來搞定他們？”蒙樑又問道，他一時間著實想不到徐寒能用什麼辦法解決此事。

“好啊。”徐寒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忽的朝著不遠與一羣蠻族孩玩得正開心的十九招了招手，小十九見狀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徐寒跟前。

問道：“怎麼了？徐大叔？”

徐寒不言只是湊到了小十九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旁人聽不真切的話，小十九頓時眉開眼笑。

“能做到嗎？”然後在蒙樑與秦可卿疑的眼神中看向小十九問道。

小十九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即出了手言道：“三套劍法？”

砰！

這話音一落，小十九的腦袋便被徐寒拍了一下，小傢伙在那時頓時委屈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淚閃。

“我一共也不會那麼多劍法，你儘快去做，日後只要你學的會，我一修爲盡數給你也不是問題。”徐寒卻是不是吃十九這一套裝委屈的招式，當下便沉聲言道。

小十九聞言倒是瞬息破涕爲笑，這表轉換卻是看呆了一旁的蒙樑。

“好勒，徐大叔你就放心吧。”說罷小十九便轉走了那羣蠻族孩中，拉著他們去到一旁，幾個小傢伙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支支吾吾些什麼。

“你要怎麼做？”蒙樑看得好奇，不由得問道。

徐寒卻有意賣起了關子，他笑道：“師兄靜觀其變則可，師弟定幸不辱命。”

......

饒是在此之前，蒙樑曾很明確的與徐寒言說過這些蠻子的熱，但當夜幕降臨時，諸人還是被蠻族們擺出的陣仗嚇了一跳。

夜裡，當負責捕獵的隊伍趕回到部落之後，婦們開始殺宰羊。而男人們則在徐寒等人前點起了篝火，孩們圍著篝火跳舞，裡用稚的聲音高唱著蠻族的歌曲，一派朝聖之景。

秦可卿在與徐寒再次相見之後，似乎又做回了當年那個溫婉安靜的子，見那些蠻族忙碌著生火做飯，還想著幫上些忙，可每當走到那些蠻族的跟前，對方便會趕忙朝著頂禮拜，甚至連擡頭看一眼也不敢，意識到自己似乎只能添的秦可卿唯有坐會徐寒的旁，靜靜坐在那，安靜的看著篝火前歡笑的孩，臉上也有的出了笑意。

而後蠻族們將做好的烤羊端上了徐寒等人的跟前，雖然有些遲疑，但諸人還是禮貌的從他們遞來的食中拿了一些用以充飢，剩餘的便退還給了蠻族，而饒是如此見心中的神祇們收下了自己的貢品，那些蠻夷卻是舉族歡騰，好似發生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吃過晚飯，蠻族們又舉族圍著徐寒等人載歌載舞，諸人雖然聽不真切他們唱的究竟是什麼，更無法欣賞那與中原完全相左的舞蹈，但卻能蠻子們發自你心的歡喜。

到了最後徐寒更是拉上了秦可卿等人加其中，雖然一開始這麼蠻子還有些惶恐，但在那小十九說了幾句蒙樑聽不明白的蠻語後，那些蠻子頓時欣喜若狂的拉著徐寒等人的加。

這樣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蠻子們方纔散去，而徐寒等人也在那烏達給他們安排的最好的帳篷中住下。

接下來的三日，徐寒就像是忘了答應過蒙樑的事一般，每日都與這些蠻子們融洽的相，子還開始領著諸人幫助這些蠻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譬如教給他們製造一些諸如更好的弓箭、更有殺傷力也更蔽的陷阱、秦可卿更是教過那些婦們如何製方纔能讓更爲結實...

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在這第三日的傍晚蒙樑終於再也憋不住了。

他在如往常一般的狂歡散去之後，走到了還未睡下的徐寒的邊，小聲問道：“師弟，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坐在篝火旁的徐寒側頭看了蒙樑一眼，不解道。

蒙樑聞言臉上出了了然之，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徐寒的肩膀言道：“男人嘛，喜歡吹牛也不是什麼壞事，師兄明白，這也不丟人，畢竟爲兄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也未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沒關係咱們一起想，總歸會有辦法讓他們離開的。”

徐寒聽他此言，卻也不置可否，他反倒問道：“師兄前些日子回了陳國，如何？”

這個問題出口，蒙樑的臉頓時一暗，但很快他又下了這抹異，轉臉換做了一臉笑意的言道：“能有什麼事，陳國安穩得很。”

從回到大周便一路東奔西走的徐寒並未有聽聞過太多關於陳國的消息，對於蒙樑此言也是不疑有他，他言道：“那便好。”

“嗯。”蒙樑點了點頭，又用了數息的景平復下自己心旁人不可窺視到的翻涌，然後側頭看向睡在帳篷中的秦可卿等人。忽的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徐寒，臉上又掛起了揶揄的笑意，他問道：“師弟，你給師兄說說，你到底喜歡紅箋姑娘還是可卿姑娘？”

徐寒大概如何也沒有想到蒙樑憋了半天對他問出的卻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一時有些發愣，竟是未有來得及在第一時間回答蒙樑的提問。

而蒙樑見狀臉上頓時出了了然之，他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言道：“嗯，在這方面，師弟卻是要強出師兄許多，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徐寒被蒙樑這話說得有些發愣，他不回頭看了蒙樑一眼，不明所以的問道：“師兄這是何意？”

蒙樑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一下徐寒，揶揄言道：“你我同門師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男人嘛，這想要齊人之福的心思，師兄懂的。”

“不過可卿姑娘還好說，紅箋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師弟還要多努力啊。”

徐寒聽到這不由得搖頭苦笑，想要解釋，但思索之後卻又做了罷，有些事終究不足爲外人道，但心底他卻暗暗想著，或許應該尋個時間給秦可卿一個代吧。

見徐寒無心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蒙樑倒也識趣的閉上了，不過或許是與這些蠻族待得太久的緣故，蒙樑並沒有就此結束二人談話的意思，他在數息之後又問道：“師弟來的時候可見過泗水關的形。”

“嗯。浩浩的大軍，估著不滅劍陵，不會做罷。”徐寒點頭言道。

“唉，你說這些人也是，好好的安生日子不過，非得打來打去，小爺我跑斷了也忙不過來啊。”蒙樑嘆了口氣，仰頭向天際，他看著天上那圓月，心底竟是涌出了些許舉頭思故鄉似的的惆悵。不過蒙大爺轉念一想，他的故鄉如今也算不得故鄉了，既然思不得故鄉，那便思一下人吧，故而他又嘆了口氣言道：“也不知道子魚現在如何...”

“師兄若是思念子魚，等到此事過後便跟王師伯求個，讓他放你離開劍陵，你去尋便是。”徐寒見狀寬道。

“哪有那麼容易？”蒙樑苦笑，“我看那泗水關的大軍，怎麼也有四五萬之衆吧？就是尋常士卒四五萬擺在那，也夠咱們殺到手，更何況還全是一些不知道怎麼來的怪...”

“師兄覺得咱們守不住劍陵？”徐寒笑問道。

“怎麼守？”蒙樑也在那時看向徐寒，雖然未有正面回答徐寒此問，但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臉上的神都顯而易見的看得出，對於此事蒙樑並不抱任何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