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之與凡人。
最大的區別便是命宮。
命宮一開,氣機便與天地暢通,一舉一便可輕易牽天地之力。
命宮分爲九道,紫府、瑤臺、仙宇、北寧、通古、鬼淵、眠幽、荒城、龍臺。
九道命府分立命宮之中,每度過一次天劫,便意味著開一道命府,從某種意義上來命府的數量便是一位仙人修爲強弱的標誌。
坐在玄兒的上,奔馳在大周山林間的徐寒嘟噥著這樣一番話,然後放下了手中從龍寺帶出的記載仙人的古籍。
他的神有些古怪,也有些苦惱。
仙人的第一道命府便是紫府,按照記載此道命府應當通泛紫,巍峨如山。但事實上修仙人的徐寒卻並未在自己的尋到這樣一道事。
徐寒覺得自己很與衆不同。
當然這樣的辭藻並非他自視甚高目中無人,而是著實因爲徐寒確實很與衆不同。
從修行的第一天開始,這樣的與衆不同便時刻伴隨著徐寒,開出過遠超出常人的三百六十五枚,結出過常人未曾有過的金丹,擁有九道真元等等...
即使此刻修到了仙人,這樣的與衆不同依然未有離徐寒而去。
他的沒有命宮,也沒有命府,只有一團紅的,宛如巖漿般炙熱的圓形事在他的丹田跳。徐寒曾以爲這樣的變故是因爲他與尋常修士不同,乃是依靠聖方纔有此異樣,直到今日早晨與那位黑袍相遇之後,他的那道氣之力凝的事忽的發生了暴,讓徐寒痛苦不已,好一會的景之後方纔平復。
他才意識到或許的異象並非因爲他仙人的份,或許更是來源於他本的特別之。爲了以防萬一,他方纔出了些許時間來翻看那本之前並未有時間翻看的古籍。
不過看了半晌也並未有所得,加之那番異樣已經平復,徐寒便又下了這樣的心思,跳下了玄兒的子。小傢伙倒是聰明得很,很快便明白了徐寒的心思,它的子小化作了尋常模樣,躍到了徐寒的肩頭。
“還得再快些,我總覺得可卿的境很不妙。”或許是那黑袍熱所言之的緣故,徐寒的心底有些不安,他如此嘟囔道,子一躍便以快得出奇的速度飛速朝著長安所在的方向奔去。
......
夜漸濃,溥天宮裡,未央殿中燈火通明,將這雄偉的大殿照得金碧輝煌。
爲軍統領的趙星宇神擔憂的看著一旁的子,他的心思複雜,他的目糾結。
他已經收到了叔叔,也就是那位幽州的趙王趙褚的傳信,明日天亮之時,他會領著大軍配合天策府各方進宮宇文南景讓位,屆時趙星宇需得帶著軍配合此次行。
那封信中的言辭狠厲,並沒有半點迂迴的餘地,清楚自家叔叔子的趙星宇知道這一次,某些事終究勢在必行。
這是一件很荒謬的事。
自從宇文南景登基以來便一直跟在邊的趙星宇大概是有的目睹了宇文南景如何與天策府走上決裂這條路的整個過程的人。
歸結底,另立國教也好,打天策府也罷,宇文南景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給那個已經死了的徐寒報仇。
一個死人真的比得上這大周的帝位嗎?趙星宇顯然並不能理解這樣的邏輯,而除開這樣的費解,縈繞在他心中更多的卻是某種他不能言說的憤怒。
他嫉妒那個死去的徐寒,嫉妒他能夠讓宇文南景爲了替他復仇而不顧一切。
想到這裡,趙星宇看向宇文南景的目變得愈發的古怪。
一皇袍的子此刻正神慵懶的一手撐著腦袋,靠在未央殿中巨大的龍椅上。總是如此,臉上總是寫滿了意興闌珊,就好像世上的一切都並不能引起半點的興致一般,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趙星宇。
似乎是到了趙星宇的目,宇文南景的眉頭一挑,斜眸看了他一眼。
那目讓趙星宇心頭慌,趕忙在那時低下了頭。
“陛下夜深了。”不知是否是爲了緩解之前的尷尬,趙星宇在一陣遲疑之後咬牙恭敬言道。
“唔。”宇文南景不鹹不淡的迴應了一句,對此不置可否,又過了好一會景之後方纔言道:“再多看一會吧,過了今日估著這溥天宮又得換個名字了。”
這話出口趙星宇的心頭一震,他不由自己的再次看向宇文南景,眉宇間寫滿了驚駭之。
“陛下你...”
“嗯,知道了。”宇文南景臉上的神依然慵懶無比,輕聲言道:“我估著此刻他們已經擒住了宋月明與寧竹芒了吧?登臨仙境的趙褚也應當在趕往長安的路上了,哼,刑天劍加上仙人,那毒殺宇文的戲碼又準備再來演上一出了。”
趙星宇的臉大變,他以爲這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早已被宇文南景穿。而加上此刻宇文南景依然神悠哉的坐在此,他不免會暗以爲宇文南景也早已準備好了相應的後手。
是大黃城上的林國?劍龍關裡的牧青山?還是天斗城的嶽扶搖?
趙星宇思索著大周境還有可能爲宇文南景扭轉局勢的棋子之人,但這些猜測卻又很快的被他否定。天策府也好,長夜司也罷如今的眼線都佈整個大周,若是這三者真的發生什麼數量巨大的人員調必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那如此說來宇文南景的依仗另有其人。
似乎是看穿了趙星宇的心思,宇文南景在那時側頭看了他一眼,忽的一笑,雖然生得並算不得如何傾國傾城,那這一笑卻是極。
說道:“放心,你想的人都沒有來,明日辰時就可以按照約定帶著軍包圍整個未央殿,然後靜候趙褚等人的到來...”
宇文南景極爲輕鬆的說道,語調平靜,就像是在訴說一件與並無半點關係的事一般。
趙星宇聽到這,他看向宇文南景的目中困更甚,他不解的問道:“陛下既然知道了這些,那爲何還要留下來,陛下若是願意,臣可帶著陛下...”
“不用。”宇文南景很是果決的打斷了趙星宇的提議,轉頭看向未央宮外,目順著那秋風蕭瑟的夜遠,然後用一種篤定得不容置疑的語調,輕聲言道。
“但他會來救我的...”
“就像以前那樣,他總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