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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叫徐寒,我在路上!

“神無雙?”徐寒愣了愣,對於滄海流給出的答案,徐寒並不詫異,從長安那位吞噬龍氣的黑影開始,徐寒便對這素未謀面的無上真人抱有惡

但他卻有些不解滄海流話裡的邏輯,既然一開始相信了那位名爲神無雙的無上真人,那爲何又要造出一位半妖與之對抗呢?

滄海流像是看穿了徐寒的心思一般,他繼續言道:“我說過他的話我只相信了一半。”

“他說天柱崩塌,世上近百數仙人被騙至崑崙,以命留存天柱,保持兩界的聯繫。他言妖君出世,我便盜出了刑天劍,以防不測。但在殺了皇帝老兒之後,我卻遇見了另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他找到了我。”

“誰?”徐寒問道。

滄海流在那時看了看徐寒背後的那方木匣,輕聲言道:“道祖,魏長明。”

“他跟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關於他的,也關於的天上,當然還有他背上的。他告訴我妖族不是敵人,真正的敵人是太宮上的仙人,他們正在吞噬天下的氣運。”

“說實話,這兩個人我誰也無法相信,但有件事卻是真的,這方世界的氣運正在消散,從大楚朝的滅亡開始,人族的氣運便開始崩壞,而夏周陳三國的混戰割據似乎在加速這樣的消亡。所以這也堅定了我讓南景那孩子活下來,我想塑造一位無敵的帝王,一統天下,千秋萬載,這樣或許才能鎮下天下的氣運,免除這樣的消亡。”

“我們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這個世界,但我們卻沒有方向,我們只知道有敵人在來的路上,卻不明白誰纔是敵人,誰又是盟友。所以我們用了龍蛇雙生之法,鎮了妖君,也試圖守下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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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爲你求得的右臂,其實是希在龍蛇雙生之法生效之時,你可以依仗這妖臂留下一條命,雖然希渺茫,但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當然你也可以理解一個心懷愧疚之人的心理安罷了。”

“直到龍蛇雙生之法生效的那天,神無雙終於顯出了他的爪牙,在劍陵我方纔如夢初醒。但其中的變故已然超出了我的預料,就像是命運使然一般,神無雙算到了你的妖臂,將你的右臂封印,而你上的卻也招來監視者的護佑。”

說到這兒,那滄海流的臉上忽的出了一抹苦笑:“其實即使到了現在我也弄不明白你的究竟藏著些什麼,似乎連天上的人都極爲畏懼,甚至不惜將他們復活,爲的只是殺了你。”

聽到這裡的徐寒臉微微一變,夫子諸人的復活徐寒確實心存疑慮,但在得知其目的竟然是殺他之時,不免還是有些詫異。

“所以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要殺我?”徐寒問道,

滄海流卻並不正面迴應徐寒的這個問題,他歪著腦袋想了想,言道:“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提議,天上的人說只要殺了你,便會給這個世界一線生機。”

“那你還在等什麼呢?”徐寒沉眸問道,說著還擡起了頭看向天際,那張巨大的人臉同樣注視著徐寒,徐寒能很準確的從他的眸子中讀出無邊的怒意與殺機。

“天上的人說,殺了你就給這方世界一線生機,你不覺得這一句話很值得玩味嗎?”滄海流也在那時擡頭看向了天際:“那時的天柱已經崩塌,天上人的依然可以與我們對話,甚至以某種我們難以想象的法門復活如此多數量的仙人,這麼說來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這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明白我們將面臨什麼樣的敵人。但他們卻始終未有與我們對話,直到你的存在讓他們到了某些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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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此說來,這方世界對於他們來說究竟算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屬地?可以用來作爲換的籌碼?”

“是不是當我們以某人的命做了換,換來了短暫的安逸,而當麻煩再次來臨時,我們又得做出這樣或者那樣的換?這樣真的對嗎?那我們與那些被圈養了牛羊比起來又有什麼區別?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那這樣的一線生機、這樣的茍延殘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這一次,我們想要試著將這命運的閥門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說道這裡,滄海流看向了徐寒,他的角浮出了一抹笑意:“就像你一直那麼做的一樣。”

轟隆!

這話一落,就像犯到了某些忌一般,天際的雷鳴響徹,那張咆哮的人臉再次言道:“不過螻蟻!我願意給爾等一條生路,已是大發慈悲,爾等還妄想他,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爾等的命既是我給的,我自然也有辦法拿回來!”

說罷這話,那些黑袍的周便開始瀰漫出一道道濃郁的黑氣,朝著天際的人臉涌去,似乎是某些極爲重要的東西,正在被離出軀殼。

“看樣子時間不多了。”目睹了這番形的滄海流又聳了聳肩膀,“咱們開始吧。”

他如此說道,而此言一落,那些圍著徐寒的黑袍們周開始盪漾出一道道磅礴的氣機,這一道道氣機也於那時盡數本涌向滄海流那虛幻的軀

滄海流隨即出了手摁在了徐寒的肩膀,徐寒的軀一震他到了一龐大的力量涌他的,穿過他的四肢百骸,最後匯了他的劍種之中,那朵已經生出八瓣的蓮花,在這力量的驅下第九瓣花瓣隨即漸漸於花蕊旁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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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徐寒措手不及的看向滄海流,滄海流卻對著他淡淡一笑。

這時徐寒方纔發現隨著這力量的涌,那些黑袍人的生機開始飛速消失,而滄海流的軀也開始愈發的模糊。

“我們都走在一條不知道何纔是終點的路上,路上有崎嶇,有荊棘,也有蠱人心的惡魔。我們犯過錯,也迷過路,但現在我們願意爲你開出一條路。”

“所以,請代我們走下去,就像魏先生說的那樣...你可以徘徊,可以踟躕,但請千萬...千萬...”

“不要迷路!”

這言說罷,本不待徐寒反應過來,諸人的軀便在那時盡數散去,而滄海流也用盡了力氣將那把承載著他劍靈的劍遞到了徐寒的前。

“它不負,是師兄的佩劍,你將他一併帶上吧,若是真的能走到那一,也讓師兄看一看那裡的景。”說完這話,滄海流那本就虛幻的影徹底化爲了琉璃般的點,夜風一吹便朝著遠散去。

與此同時,不遠包裹著葉紅箋等人的三道結界也開始虛化,他們的旁也早已空無一,但他們的目卻都有些呆滯,木楞的看著地上那道黑袍,眼眶之中似有淚水奔涌。

徐寒握住了那把劍,他目,死死的盯著那道即將散去的子。

“小子,老夫做錯了事,對不起你。”

“但老夫這輩子從來都不會道歉,這一次同樣不會。”

“欠你的,老夫用這第二條命還上,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得著。”

徐寒聽到這話,他的眸子中終於有了些許晶瑩的事在涌,他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可並不待他將這話說出口來,他眼前的影便在那時徹底散去,尋不到半點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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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劍,沉默不語。

“愚昧的螻蟻,你們本不明白你們在做些什麼!”天上的人臉看到了這番形,他頓時陷了無邊的暴怒。他怒吼著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而隨著那些死而復生的黑袍們再次死去,阻止第九道天雷的結界也徹底消散,它再次呼嘯著朝著徐寒涌來。

“神無雙!殺了他!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天上人臉咆哮著言道。

不遠那正在與刀客虛影以及大夏龍相纏鬥的黑影聽聞此言,他眸中的神變幻,然後袖口下涌出一道黑氣,將那襲殺而來的二者擋住,子便於那時殺向徐寒。

“攔下他!”沉浸在某些緒中的葉紅箋等人也到了殺來的神無雙,葉紅箋一聲高喝,子便於第一時間躍起。

一隻百丈大小的巨大火後涌現,滔天的氣焰幾乎讓整個橫皇城都灼熱了幾分,然後一劍揮出,浩瀚如海的劍意直直的迎向了殺來的神無雙。

的舉也讓還在愣神的諸人紛紛回過了神來。

蘇慕安的子猛然高高躍起,那把長刀出鞘,雪白的刀映照著雷,裹挾著漫天的刀意,化作了一道割開天地的白芒呼嘯而去。

的甲冑也浮現在方子魚的軀上,無數道長劍在的驅使下飛而出,蒙樑更是扯開了背上那把白布包裹著的事出了其下猙獰的紫。隨即佈的殺氣自劍上盪開,蒙樑欺上前,以手持劍直面那殺來的神無雙。

四人所綻放出來的威勢自然是浩大無比,就連神無雙的眉頭在那時也不免微微一皺,尤其是在看清了蒙樑手中那把紫的長劍之時,他的眉宇間有一道異卻又轉瞬即逝。

這時第九道天雷終於轟隆落下,低著腦袋的徐寒豁然擡起了頭,他向那道雷,手中名爲不負的長劍高高舉起,直面那道雷劫。

第九瓣蓮花在他的背後綻開,浩然的劍意自蓮花中涌出,裹挾在那劍之上,直面那道轟來的雷劫。

轟!

一聲巨響炸開。

與劍意融,映照著徐寒的臉龐,他目如炬,死死的盯著穹頂之上的巨臉。

“給我破!”他如此言道,語調低沉,卻帶著一如金石一般不可搖的決意。

隨著此言一落,那雷劫竟然生生被徐寒的劍意攪碎,四散開去,落在了那些肆在橫皇城中的怪上,那些怪們紛紛在雷劫下化爲灰燼。而與此同時,其中一道最爲巨大的天雷則直直的去向那方纔擊退葉紅箋等人的神無雙上。

這道雷中蘊含的威能雖然遠不能對神無雙造太大的傷害,但卻足以讓他子一震,而就是這短暫的停頓,他後聖軍聚齊的刀客虛影以及大夏的龍相都在此刻紛紛殺到了他的跟前。

第一次在這神無雙的臉上浮現,他眸中的神變化,隨即像是下定了某些決心一般,他的袖口一道黑氣涌出,將那烏銘秋三人包裹其中,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崔庭,喝到:“走!”

然後他的形一頓,一道黑氣漫上他的軀,他的子便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崔庭見狀也沒了繼續與杜平策抖的心思,他化作一道流朝著城頭方向退去,那城外的大軍也於這時得到命令如水一般退下。

失去了對手的橫皇城中的諸人面古怪,隨即又升起了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

“你逃不掉的!”而天際那道人臉隨著第九道天劫被攔下,他礙於某些規則的限制,也開始漸漸散去。但他似乎並不甘心,他繼續著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你這世界之惡,你這天地囚徒!你逃不開你的宿命,無論重來多次,無論你躲到哪裡,你都會死!”

那人臉的聲音極爲巨大,宛如巨雷轟鳴。

橫皇城中重任都在那時向那,而也就在那裡,一位揹負木匣手持長劍的年沖天而起,他扶搖而上,來到了橫皇城的頭頂。

他盯著那道人臉,冷峻的瞳孔中映照著尚未平息的雷,然後他高高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劍,一朵蓮花在他的腳下的浮現。

他張開了,清澈的聲音自中吐出,響徹在這橫皇城頭,過了漫天的雷鳴,也過了那巨臉裡的咆哮。

他言道。

“你是天上的神,我是地上的人。”

“你高高在上,我茍且生。”

“但從現在起,到以後一萬年、一億年。”

“請你們記住我的名字。”

說到這裡,徐寒停了下來,他的角忽的浮出一抹笑意。他再次言道。

“我徐寒!我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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