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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 第二百三十章 我是誰?

“陛下與我說這麼多,徐某甚是激。但徐某如今尚且境窘迫,自保尚且困難,恐無法幫到陛下。”徐寒用了足足數十息的景方纔消化掉李榆林這番話。

這其中所蘊含的信息著實太多了一些,饒是徐寒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想得明白的,但也確如他所言,如今的他自保尚且困難,著實無心參與這天下氣運之爭。

李榆林似乎對於徐寒此言早有預料,他微微一笑,又端起那茶水輕抿一口,而後他方纔言道:“徐公子不必急著拒絕我,此次前來我亦並未想過要讓徐公子爲我做些什麼,反倒是爲徐公子帶來了你想要的東西。”

“嗯?”聽聞此言的徐寒臉微微一變,他卻是不知這李榆林口中他想要的東西究竟爲何

這時,材臃腫的蕭閣主再次邁步上前,他出手又一次向自己的懷中。徐寒見他模樣如此笨拙,微微有些皺眉,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安心的在一旁又等了數息的景,那蕭蚺方纔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本藍扉頁包裹的古籍。

徐寒心頭奇怪,但還是手接過了那古籍,定睛看去,卻見那古籍的扉頁上寫著三個大字《載天冊》。

“這是?”徐寒不明所以,擡頭疑的看向蕭蚺與李榆林。

“你不是一直想去藏經閣的深嗎?這便是藏經閣最裡側的東西。”蕭蚺言道。

“嗯?”徐寒再次皺起眉頭,他下意識的翻開了那書頁,可除了封面上書寫的三個大字以外,這厚厚的古籍之中每一頁中都是一片空白,而書中百張書頁盡數泛黃,唯有最後那一頁潔白如宣紙。

徐寒愈發的疑,他不明白這所謂的《載天冊》究竟是何,更不明白爲何藏經閣的最裡會放著這樣一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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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賢所留之。”似乎是看出了徐寒的疑,蕭蚺在那時言道:“究竟是如何製,何人制已經不得而知。”

“但此書卻書如其名,但凡天下所知之,這書中盡數記載,但凡你想問之事,書於白紙之上,數息之後答案自會浮現。”

“千年流傳下來幾經轉折落寺,書中紙頁大抵被人用過,已泛黃作廢,而今最後一頁尚且還可一用,你便自便吧。”

徐寒聽道這,自覺此著實神奇忍不住多看了看幾眼,雖然心底對於蕭蚺的說辭有些疑慮,但也知道對方沒有必要誆騙於他,因此便索收了下來。

“如何?這個禮徐公子滿意嗎?”這時一旁的李榆林笑著問道。

徐寒不置可否,他知道若是此真的如蕭蚺所言的那般神奇,那他便註定欠下了李榆林一個天大的人,他思慮至此,只能朝著對方點了點頭,言道:“謝過陛下。”

李榆林見狀開懷一笑,正要說些什麼。

“別聽這混蛋胡謅,這東西是老子送給你的,要欠人也是欠我的。”出奇的是,蕭蚺卻在那時出口打斷了李榆林即將出口的話。

那話裡的語氣自然是與客氣二字完全掛不上勾,但面對這樣的話語,李榆林卻只是淡淡一笑,隨即便收了聲。這讓徐寒心頭暗暗對於蕭蚺與李榆林之間的關係又有了新的認知。

但無論心底對於欠下這份人究竟抱有多大的疑慮,但這份饋贈卻著實不是徐寒能夠拒絕的東西,他又點了點頭,正要應下。

“除了橫皇城的妖患,打退了羅墨也算守住了執劍閣,答應我的三件事你小子也算完了兩件,東西我給你了,這第三件事,你看?”再次打斷徐寒的話的蕭蚺說道這便停了下來,然後一個勁的朝著徐寒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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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落在一位胖子的上,多有些稽可笑的味道。

徐寒頓時無奈,但他的子卻也素來言出必行,既然對方給出了誠意,他亦不會言而無信,故而很快他便沉下了目言道:“閣主說來便是,徐某必無所辭。”

“呵呵,小事小事。”蕭蚺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眉開眼笑的隨意言道:“就是接任執劍閣閣主的事而已。”

即使從一開始便有著不祥預的徐寒,在聽聞蕭蚺此言之後依然免不了臉一變,於那時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蕭蚺,顯然是萬萬沒有想到蕭蚺讓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會是這樣一件事

在徐寒那目瞪口呆又充斥著狐疑的目下,饒是自詡臉皮比他肚皮還有厚上幾分的蕭蚺也覺臉皮有些發燙。他嘟囔道:“也不是說讓你一直當著,只是暫代...暫代些時日...”

“多久?”徐寒也懶得與他磨皮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要不了多久...”蕭蚺的回答倒是來的很快,只是臉上神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徐寒瞇起了眼睛,語氣又強了幾分,再次問道:“到底多久。”

蕭蚺似乎是被徐寒得沒了辦法,一擺手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言道:“等我重修回仙人。”

聽聞這話的徐寒頓時臉一變,從見著這蕭蚺的第一面起,徐寒便察覺到了蕭蚺的氣息萎靡,遠不如當初,此刻聽了此言,注目去,才赫然發現蕭蚺的修爲已然跌落到了仙人之下。

“怎麼回事?”徐寒心頭一,不由得問道。他本以爲盼到了蕭蚺甦醒,執劍閣便有了主心骨,不管謝閔如何虎視眈眈,但有一仙人坐鎮,總歸能讓人心安不,卻不想蕭蚺竟然跌落到了仙人之境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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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仙人命宮被毀了。”蕭蚺提及此事臉上的神也變得有些落寞,境界跌落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可謂極大的打擊。但很快他還是下了心頭的不鬱,將在橫皇城外遭遇到的伏擊一一道來。

“你的意思是說襲擊你的人,與那些暗殺各個大衍境強者之人是同一批人?”聽完蕭蚺這番講述的徐寒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應該無錯。”蕭蚺亦點了點頭,“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爲何不殺我,反倒攪碎了我的仙人命宮。”

“總之,現在的執劍閣已經風雨搖曳,你若不幫我,便沒人能幫我了!”說罷這話的蕭蚺頓時看向徐寒,他可憐的眨著眼睛,似乎徐寒不應,他下一刻便會哭出聲來一般。

徐寒當然不會將蕭蚺這般作態放在眼裡,事實上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不太適合如此臃腫的蕭大閣主。

徐寒確有徐寒的考量,短時間他無法離開橫皇城,而離執劍閣這件事事,且不論蕭蚺是否同意,那謝閔卻是顯然不會買賬的。無論是魏先生之事,還是甄玥之死,徐寒與赤霄門便早已註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爲執劍閣的閣主,虛名徐寒卻是並不在意,但有了這層權利,至徐寒可以讓執劍閣在某些方面按照自己需要的那樣去發展...

念及此,徐寒終於是朝著蕭蚺點了點頭:“此事我可以應你,但你最好快些修仙人,我不保證我有那耐心等得太久。”

“那是,那是。”得到徐寒肯定答覆的蕭蚺本沒有半分的疑慮,他連連點頭,臉上的喜濃郁。

“好了,看樣子今日咱們也算是皆大歡喜。”這時那李榆林站起了子,笑著言道:“那就不再多作叨擾了,徐公子也可細細想一想在下今日所言之話,我以爲我們以後應當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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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李榆林領著蕭蚺便要離去。

可是這腳步方纔邁出,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步伐忽的停下,轉頭問道:“對了,徐公子泡的茶水味道甚合我意,不知是哪一道名茶。”

聽聞此問的徐寒愣了愣,他看了看之前被李榆林喝去了半杯之多的茶水,隨即轉頭看向男人,他在那時角上揚,展一笑,言道:“車府寧。”

......

送走了蕭蚺與李榆林二人的徐寒並未走出別院。

他又反獨自回到了屋中,於那張木桌旁沉眸坐下。

他的面凝重,額頭上似乎約有些汗跡浮現,他雙眸空的盯著前方,看了好一會景之後,方纔收回了目

然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出手從懷裡掏出了那本蕭蚺送給他的《載天冊》。

他又端量了那古籍的封頁好一會方纔出手,翻開那書本,一頁接著一頁,手指穿過泛黃的書頁,最後方纔在那唯一一張雪白的書頁停下。

他的呼吸在那時又重了幾分,出去握筆的手竟有些輕微的抖,他不得不再次停下,用去數息的時間平復下自己心的翻涌,然後他方纔再次手、握筆、著墨。

最後於那白宣紙之上,端端正正的寫下了三個大字:我是誰?

三字一落,那雪白的宣紙便在那時從頁腳泛出一道道金,朝著雪白的書頁四周蔓延,只是轉瞬的景,那書頁便被這金吞沒,徐寒所寫的三個大字,也在這金之下被迅速瓦解。

而後,那些被瓦解、被分散的磨痕開始不斷的融合,一道道細小的文字浮現在泛黃的書頁之上。

徐寒趕忙矚目去,他的眉宇間一道道異隨之漫上,瞳孔之中滿是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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