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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 第二百零五章 草民不服

方纔矇矇亮。

長安的未央宮門前便聚集大批這大周朝堂有頭有臉的人

譬如天策府如今的掌舵人,歷經大週數次帝王更迭的鹿先生,又譬如那位三公之首的張相,皇室宗親位居九卿之位的宇文,這三位年歲加起來已過兩百的老者如今結一黨,算得大周朝堂上最後話柄的人。但於此刻,這站在金字塔頂端三人臉卻並不好看,他們或皺著眉頭,或沉著目,看著立在他們對面的那羣人。

爲首的是一位老者,著白袍,長髮垂腰,雖然看上去已過了古稀之年,但腰得筆直,那一舉一間所牽引而出的力量波,足以讓人膽——那是爲仙人,來自玲瓏的仙人,也是今日的主角——司空白!

老人的側站在一位中年男子,他低頭垂眉,模樣恭謙,不見了當年那趾高氣揚的銳氣,卻多了幾分讓人捉沉。這位鹿先生等人心積慮數年想要鬥倒的祝大人,如今依然坐在長夜司首座的寶座上,雖然比不得當年風,但以如今宇文南景的心思,假以時日,未嘗不可再登高位。

而他的後,那位素來以一襲青示人的子也悄然而立,模樣端莊,靜則如青蓮開於湖畔,春雨落碧池。或稱不得世間最,卻足以讓某位自詡逍遙的中年大漢每每借酒消愁,每每想忘又念。

“吉時已到!”

忽的,穹頂之上那終於於地平線升起,夏日金的晨灑落,一道尖銳的鴨公嗓也隨即響徹於未央宮的殿門前。

坐在那由大理石堆砌而的高臺上的宇文南景著一襲金龍袍,眉宇莊嚴,目深邃的在臺上諸人上一一掃過,最後言道:“那便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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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如何高的聲音卻好似裹挾著某些魔力,清晰無比的在那時傳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授命大典開始!”

旁的老太監很是機警,在那時亦扯著自己的鴨公嗓高聲言道。

咚!

咚!

咚!

此音一落,重錘鑼鼓之聲頓時於這未央宮外的四面八方響起,一聲接著一聲,雖並無太多韻律可言,但卻帶著一催人心肝的肅穆莊嚴之意。

以鹿先生爲首的三人以及他們後站立的文武百都在那聲音響起之時眉頭皺,顯然某些他們並不願意看到的事正在發生。

而立於他們對面的那位仙人卻整了整自己的冠,隨即邁步而出,來到了這文武百的中央,朝著那高臺上的宇文南景恭恭敬敬的一拜。

“玲瓏閣長老司空白,德盛行正,上有弒逆扶正之功,下有救黎民於水火之德,今上告先賢,下承民意,授司空白國師之位,著玲瓏閣爲國教正統。”

“茲事大,一問滿朝文武可有非議?”

宇文南景旁的太監於那時再次高聲言道。

這是大周開朝以來便有的規矩,這種冊封國教的大事依照那規矩,須有三問。

一問滿朝文武。

二問黎民蒼生。

三問列祖列宗。

當然這樣的過場事實上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只是一個名正言順的過程罷了。

譬如此刻,饒是心底對於冊封玲瓏閣爲國教之事心存諸多不滿的鹿先生,也決計不會在這個檔口來給宇文南景添。這是君臣之間的默契,也是某種潛移默化的規矩。若是連這點規矩也不遵循的話,於雙方來說都不見得是好事。

所以這一問,並未有招來任何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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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十息的沉默之後,那老太監確定無人會發言之時,便再次高聲言道:“二問巡街問黎民。”

有道是帝王家中無小事,哪怕這所謂的三問只是做給人看的過場,但也得做得面,做得漂亮。因此這第二問便需要授封之人連同著文武百一同巡遊長安城,沒走百丈變得停下,由禮高聲想問:“諸位可有異議。”

在確定無人反對之後方纔可以再次前行,以此彰顯帝王家上順天命下應民心之德行。

......

長安城有四道主街,分別喚爲朱雀、流芳、昭彰、丹青,每一條都貫穿了整個長安城,巡遊長安城便得將這四條主街一一行遍,加上那百丈一停一問的過場,清晨便於未央宮中擺開陣勢來到這長安城上的巡遊隊伍,是到了午晌過後,方纔走完這四條長街。

雖然隨行的文武百大抵都是以鹿先生三人爲首,心中對於幫著敵對一方巡街之事自然是有諸多的不滿,可那些尋常百姓哪裡看得明白這朝堂裡的暗流洶涌。

他們只知道自從宇文南景登基以來,旱災也好雪災也好都不見了蹤影,年景可稱得上是風調雨順,心中自然是對這位戴有加,對於的決定更是沒有半點反駁的心思,巡街的隊伍所過之,百姓們自發的夾道歡迎,這樣的形落鹿先生一行人的眼中,自然是讓他們的心思愈發的沉。

而就是帶著這樣不鬱的心,他們巡街的隊伍終於來到了這冊立國教的最後一站——位於長安城西郊的龍臺!

古來帝王,都號稱真龍天子。

所謂龍臺,便是這大周曆代帝王靈牌所設之地,亦是大周國中重要的祭祀之所,而第三問所問的列祖列宗,便是這龍臺之上的宗廟中長眠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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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帝王仙人,死了便是死了,就是你挖了他的墳,掘了他的墓,他也不會跳出與你爭執或是喝罵,這最後一問自然是也是過場得不能再過場的過場。

巡街的隊伍已經來到了龍臺之下,而爲帝王的宇文南景卻早早站到了那宗廟之前,司空白只要順著那千道階梯拾階而上,來到宇文南景的跟前,那老太監再問上一句:“列祖列宗可曾應允。”

這冊封大殿便可落下了帷幕,於此之後司空白便是這大周的國師,玲瓏閣便是這大周的國教。

站立在隊伍前方的司空白同樣明白這一點。再過不過半個時辰的景,他便可以爲這大週上至朝堂下至江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甚至以他仙人境的修爲,若是運作得到,與皇帝並肩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這時,龍臺之上傳來一陣陣與之前在那未央宮前如出一轍的肅穆鼓聲,隨其後的是一位位著甲冑的士卒涌出,在那通往龍臺之上的臺階兩側分立站定。見此景的司空白,

眸子中頓時亮起了一抹炙熱的芒,他的腳步也在那時邁出,就要朝著龍臺之上走去。

跟在他後負責宣讀的禮見狀眉頭一皺,這是一件不合禮數的事

雖然到了龍臺,但這最後一百丈路上的一問卻還未有來得及問出,此刻前行多有不妥,那禮下意識的便要出言阻止。可是話未出口,後卻忽的傳來一道輕的聲音:“司空長老有心向聖,此刻見陛下在前,不自想要上前,也是理之中,大人就不要多生事端了吧。”

子的語調極爲平靜,但卻讓那已經出手的禮心頭一震,一後怕之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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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只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但在回過神來之後卻意識到眼前這位老人可是即將爲國師的仙人,這樣的人哪是他能招惹得起?念及此,那禮趕忙回頭看去,卻見一位著青子正角含笑的看著他。

那自然是極的一道風景,可禮卻很清楚對方的份,他一個激靈,趕忙朝著那子點頭道謝,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不敢再多看一眼。

而於此後那禮又看了看那已經邁步上前的仙人,想著這巡街的最後一問還是要問出來的,免得到時候被人蔘一個禮數失當,他位卑言輕於朝堂之中也沒有多朋友,若是真是被人抓住了痛腳,可不見得會有人願意保他,於這朝堂之中,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禮,也得如履薄冰,小心度日。抱著這樣的心思,他還是在那時扯著嗓子高聲言道:“諸位可有非議!”

這世上有些事總是與人所想背道而馳。

此問本是要做到滴水不,不讓人抓了把柄,可誰曾想偏偏便是此問,卻就惹出了禍端——天大的那種。

所有人都在那時看著那邁步而上的老者,對於禮這最後一問大抵都並不放在心上,當然對於司空白這小小的逾越更是不曾上心,畢竟宇文南景的心思擺在那裡,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更改。

可就在那禮此問落下的瞬間,原本只有那肅穆鼓聲以及司空白踏步之聲的龍臺前,卻忽的響起了一道極爲突兀的聲音。

“草民寧竹芒以爲此事不妥!”

那聲音並不算大,也併爲摻雜任何的真元於其中,但能在這樣的大典之中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了。未曾料想還有這般變故的諸人自然免不了心頭一,正要循聲去,可就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草民宋月明也以爲此事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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