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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 第兩百零一章 兩小兒辯武

晏府之中如臨大敵,南宮靖接到消息後帶著大批的執劍人趕到,將晏府團團圍住,開始著手調查羅顧命之死。

只是隨著那位“白緒死於徐寒之手”,關於的線索也盡數斷去,如今南宮靖能用的辦法無非便是將剩餘的那些執劍人聚集起來挨個審訊。

羅顧命的死無疑會及到那些方纔登臨仙境的羅墨的神經,那位新晉的仙人在得到消息後想必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此地,南宮靖很清楚此事不關乎到徐寒的安危,也關乎到整個執劍閣的興衰,所以竭盡全力的配合著徐寒的行,不眠不休的開始調查此事。

徐寒等人忙得是焦頭爛額,瞎轉了一圈卻幫不上什麼忙的蘇慕安有些泄氣的走出了執劍人們所住的別院。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學了元歸龍的刀法,卻還是報不了自己父親的仇,聽說那位祝賢如今依然在大周混得風生水起。

想到這小傢伙老氣橫秋的又嘆了口氣,一睏意在那時襲上了心頭,他畢竟孩子心,瞌睡上頭,煩心事便放到了一邊,想著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日要更加努力的練刀,爭取早日爲元歸龍與自己先祖那般的刀客。

那樣便可爲爹報仇,爲師傅報仇,也可以幫著府主大人做些什麼。

於是小傢伙又打起神,便要走出這別院,可這時他卻發現別院外的臺階上,一道小小的影正背對著他坐在地上,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在苦惱著些什麼。

蘇慕安認出了那影,便是那位自稱十九的小孩。

大抵是出於對這小孩的好奇,又或者同齡人間的相互吸引,蘇慕安走到了那小孩的前,張開便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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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我不想與你說話。”只是那話到了嚨尖上,還未來得及自裡吐出,小孩那清的聲音便在那時響起。

“額?”談話還未開始便遭到拒絕的蘇慕安不免一愣,以他的子倒不會因此惱怒,只是免不了疑不解。故而他嚥下了到了嚨尖上的話,轉而問道:“爲什麼?”

名爲十九的小孩頓時站起了子,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轉頭看向蘇慕安瞪大了眼珠子言道:“都說了你不要跟我說話!”

蘇慕安卻是沒有料到十九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又是一愣,但裡還是再次問道:“爲...爲什麼?”

十九歪著眼睛瞥了一眼揹負長刀的男孩,言道:“我師父說了,千萬不能和一個揹著長刀的男孩說話。”

“你師父?”蘇慕安開始犯起了迷糊,他可是記得真真切切,之前這小孩可是一直纏著徐寒說要跟著徐寒學功夫,他還以爲這小孩並沒有師父。

十九重重的點了點頭,並不理會蘇慕安此刻心頭所想,自顧自的便說道:“嗯,就是我師父說的。”

“那你師傅是誰?”

“十八。”

“十八?”蘇慕安從未聽過這樣奇怪的名字,當然十九也是這樣奇怪的名字,只是的莫名的他覺得相比於十八,十九似乎好聽一些。

“我是十九,我師傅便是十八,有問題嗎?”但十九似乎不到其中的古怪,一臉理所當然的言道。

這樣的邏輯很是無跡可尋,但又莫名帶著些說服力。

而這微乎其微的說服力便足以讓蘇慕安信服,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方纔言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過很快他又醒悟了過來,似乎這並非問題的關鍵:“可爲什麼你師父不讓你和我說話呢?我可不認識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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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明明你有師父,爲什麼又要讓府主大人教你功夫呢?”

蘇慕安一連串的問題猶如連珠炮彈一般轟在十九的臉上,小孩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迴應道:“反正我師父說過的,雖然他不教我功夫,但他畢竟是我師父,他讓我不跟你說話,我就一定不會跟你說話的!”

聽到這裡的蘇慕安看了看十九那一臉篤定的神,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是...你已經和我說了好一會了...”

“嗯?”聽到此言的小十九微微一愣,但下一刻忽的回過了神來,頓時臉一變。

方纔還一副老氣橫秋模樣的十九此刻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臉慌張的來回跺腳,裡嘟囔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和你說了話,老傢伙肯定要生氣,他一生氣就要抓我回去,我扎馬步,吃青菜!青菜太難吃了!我不想吃青菜!!!”

十九的碎碎念被蘇慕安看在眼裡,他很是不解的盯著這孩,大抵是無法明白爲何會做出這般神經質的事

但出於本能的關心,蘇慕安還是問道:“你怎麼了?你師父對你不好嗎?”

這個問題頓時讓十九臉上的神古怪了起來,小聲說道:“也不能說是不好,是他把十九帶出了那裡,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十九。”

“可是他總是讓十九吃難吃的青菜,蹲馬步,又背那些無趣的書,可就是不教我功夫...”

“你很想學功夫?”似乎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蘇慕安又問道。

“嗯!”說道功夫,十九的眸子中頓時亮起了一道明芒,像是黑夜中璀璨的星辰,明晃晃的好看到了極致。

“學功夫做什麼?”蘇慕安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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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問題卻招來了十九的一道白眼,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蘇慕安一眼,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學了功夫就不會再有人能欺負我了。”

蘇慕安倒是明白這個道理,他正要點頭,可那時十九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到那時,我就可以欺負別人了。”

蘇慕安就要點下的腦袋在此時停了下來,他皺了皺眉頭言道:“我爹說過兵者不祥之,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我爹還說過,武者,止戈也。學武爲的不是好勇鬥狠,而是...”

眼看著蘇慕安就要將他老爹的長篇大論盡數說來,十九捂著耳朵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言道:“你怎麼跟那老傢伙一樣,不管什麼事都有一大堆大道理要將,我不管,我就要和那個徐什麼學功夫!”

蘇慕安如實說道:“你這樣,府主大人才不會教你功夫。”

“爲什麼?”十九不滿道。

“因爲你心不正。”蘇慕安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言道。

“我哪裡心不正了?”

“你想欺負別人。”

“欺負別人也總比沒有功夫被別人欺負好。”十九狡辯道。

蘇慕安有些頭大,以他那腦瓜子裡存儲的東西顯然不足以說服這個比他小上幾歲的小孩,他皺了皺眉頭想了半晌終是言道:“那這樣,以後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擺平他。”

說完這話,蘇慕安暗覺自己離那爲先祖又近了一步,鋤強扶弱是一位刀客的責任,他要做最厲害的刀客,自然也要如此。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番大義凜然卻並未得到十九的認可。

孩聞言一臉嫌惡的打量了一番比自己堪堪高出一個腦袋的蘇慕安,頗爲不屑的言道:“就你這板,打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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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這般年紀的小孩嫌棄自然是件很掉面子的事,作爲面子比命還重要的刀客,蘇慕安自然不能容忍這樣的“輕視”。他皺了皺眉頭,正要反駁。

嘩啦啦...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院門方向卻忽的傳來一陣響

“誰?”蘇慕安的心頭一,面頓時肅穆了下來。

本不待一旁的十九反應過來,子便猛地朝著那響傳來的方向躍去。

哐當。

隨即一聲脆響,他背後的長刀出鞘,一道映著星刀芒呼嘯而出,將那聲音傳來之的樹木切斷,而躲藏在大樹之下的影也在那時浮現在蘇慕安的眼簾。

雖然因爲夜的緣故,並無法看清他的容貌,但以形來看應當是一位男子。他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的行蹤會被蘇慕安察覺,於那時也是一愣,但在回過神來之後,形一頓催真元便要逃離此

他似乎曾修煉過某些與法有關的法門的,速度極快,尤其是在那並無半寸修爲的十九看來,男子的影在發力之後幾乎是化作了一道眼難以捕捉的殘影。

只是這樣的速度,卻似乎並不能逃離蘇慕安的追擊。

那男孩腳尖點地,裡以稚的語調喝到:“站住。”

子便亦在這時飛而出,其速度比起那落荒而逃的男人只快不慢。

大抵是覺得如此下去並無法擺蘇慕安的追擊,又或者是觀蘇慕安的年紀,暗覺對方並不會擁有太過強大的修爲。

因此男人在衡量一番之後,一咬牙竟是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試圖與蘇慕安一決高下。

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的蘇慕安見此形,眸中卻並無半分慌之意,他的眉宇一沉,一道與他年紀極不相符的冷峻之浮上了他的眉梢。手中的長刀再次被他提起,刀映著星,臉龐映著刀

一刀揮下。

鐺!

伴隨著一聲脆響,男人手中的長劍便在那時被斬了兩段,而於蘇慕安刀之上裹挾的磅礴刀意卻繼續向前,轟擊在男人的上。

噗!

他發出一聲悶哼,裡吐出一道箭,子便狠狠的栽倒在地。

蘇慕安快步上前,以長刀抵住了男人的咽裡問道:“說!你是誰?”

那男人面一寒,似乎是知道了自己下場,他惡狠狠的看了蘇慕安一眼,裡罵道:“黃某人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與那徐寒是一丘之貉,就不要再虛與委蛇了!”

男人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聽得蘇慕安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正爲難間,一道興的聲音卻忽的傳來。

“哇!原來你這麼厲害!”

只見十九小跳著跑到了蘇慕安的跟前,一臉崇拜的看著蘇慕安,裡言道。

“不若你教我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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