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寧國侯府前時,門外的小廝一眼便認出了這位侯府的千金小姐。
他並未有多大的詫異,大抵在這之前葉紅箋便給侯府傳遞過這樣的消息。
那小廝極爲熱領著二人快步步了侯府。
寧國侯府的大殿中早已擺好了家宴,陣勢倒是不大,只有葉承臺與他的妻子二人,以及兩個早已準備好的案臺。但菜餚卻極爲盛,顯然都是心準備過的事。
算來徐寒與葉紅箋離開長安已有九個月的景,上次雖然回到過長安,但卻未有來得及前來拜會,這好不容易見著了自己的兒,牧殷殷,也就是葉紅箋的母親自然是心疼得,拉著葉紅箋便坐到了自己側,關切的噓寒問暖起來。
葉承臺雖然也想念自家兒得,卻不好如婦人表現得那般明顯,他便有一茬沒一茬的與徐寒寒暄著,詢問了些關於玲瓏閣與大黃城上的事。
徐寒自然是一一回應,但容嘛卻是有真有假。
畢竟無論是朝廷的紛爭還是江湖上的風雲詭誕,知道得越多,便意味著陷得越深。而葉承臺究竟要做到什麼地步,徐寒把握不住這個分寸,自然得給葉紅箋來做。
但在關於牧極之事上,牧殷殷卻忽的進了話,畢竟也算得是牧家之人,當年亦是因爲嫁給了葉承臺方纔躲過了死於非命的下場。心頭自然對於牧極與忽然出現的牧青山極爲關心,這事徐寒倒沒有瞞的意思,盡是和盤托出。
只是這樣的事實,卻免不了讓牧殷殷有些愁緒氾濫,徐寒甚至看見這婦人眼眶泛紅,卻又止住。
不過好在葉承臺即使轉過了這個話題,方纔讓屋的氣氛再次變得活躍起來。
總得來說這場家宴還算得賓主盡歡。
看得出對於徐寒這位臨時起意招來的婿,葉承臺如今是怎麼看怎麼滿意,而觀自家兒對徐寒的態度,他也不難看出,二人似乎已經是投意合。
“對了,徐寒,你不是今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我爹說嗎?”宴會到了尾聲,葉紅箋卻在那時忽的出言說道。
這話出口,葉承臺與牧殷殷自然朝著徐寒遞來了疑的目,葉紅箋則是有些挑釁的揚起脖子。
徐寒見狀不免心頭苦笑。
他自然記得今日早上葉紅箋與他說過的事,這倒不是他臨陣退,只是確實不知道當如何開口。葉紅箋這時提出了此事,他若是在扭扭,未免就太過兒態了一些,因此,他在那時咬了咬牙,張開就要言道。
“葉侯爺,在下確有一事要與葉侯爺商議...”
“便是我與紅箋的...”
徐寒的話正說道節骨眼上,可那時屋外卻傳來一陣嘈雜的響。
“侯爺!外面有一個孩鬧事,吵著非要來尋徐公子,怎麼趕也趕不走。”而一位小廝打扮的男子也在那時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朝府中諸人言道。
“嗯?孩?他什麼名字?”還不待一旁的葉承臺發話,葉紅箋便搶先一步言道。顯然對於這話題被忽然打斷有些不喜。
“好像什麼...蘇慕安。”那小廝撓了撓後腦勺,半晌纔回憶起來。
“嗯?快將他帶進來。”徐寒聞言,頓時心頭一跳。蘇慕安的子雖然有時候偏執得很,但卻是個講道理的主,從來沒有見他胡鬧過。他本應跟著鹿先生在天策府打點一切,此刻卻忽然來尋他,徐寒擔心是不是天策府那邊出了岔子。這樣想著,他趕忙站起了子,“算了,你帶去尋他吧!”
說著徐寒便朝著葉承臺與牧殷殷遞去一個歉意的眼,趕忙隨著那小廝出了府門。
府中三人在那時互一眼,也似乎聞出了些許不對勁的味道,自然是趕忙跟上。
徐寒來到葉府的府門,遠遠的便見一位揹著刀劍的男孩正與葉府的家丁們撕扭在一起,顯然是起了爭執。
“慕安!怎麼回事?”徐寒見狀快步迎了上去,高聲問道。
那小傢伙見著了徐寒,臉一變,焦急的大喊道:“府主不好了,鹿爺爺和人打起來了!!”
鹿先生跟人打起來了?
這話自然是有些無稽之談的味道,且不說老先生是一代大儒,溫文爾雅,則可與人手。就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是還有侯嶺在嗎?怎麼得到鹿先生出手?
但觀蘇慕安此刻臉上的焦急之卻不似作假,徐寒在那時眉頭一沉,他轉頭歉意的了葉紅箋。
“走吧,我和你一起。”好在葉紅箋也是大度之人,並未有說什麼,反倒是要與徐寒一同前往。/p>徐寒激的看了一眼,這才與葉承臺夫婦辭別,與葉紅箋一道帶著蘇慕安朝著天策府方向跑去。
......
待到三人走遠,牧殷殷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自己旁的男人。
“老爺,他們這方纔回到長安,長夜司就不安分。”牧殷殷雖然只是一介婦人,但在長安耳濡目染,不難猜到天策府遇到的麻煩大抵是長夜司暗中指使的。
已經年近半百的葉承臺在那時手拍了拍牧殷殷的手背,示意對方放心。
“相信夫子的眼,也相信咱們孩子的眼吧。這是天策府必須面對的,也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男人這般言道。
那厚重的聲線,讓旁婦人那懸著的心莫名的安定了幾分。
他總是如此,雖然不見得有如何高的修爲,有如何大的權勢。但卻有著一種能讓人心安的奇怪能力。或許他算不得一位好侯爺,曾一度在牧王滅門後討好祝賢,但他卻又著實稱得上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
“嗯。”想著這些,牧殷殷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腦袋靠在了男人的口。著那悉又讓溫暖的味道。
二人這樣相擁良久,葉承臺的聲音卻在那時忽的響起。
“對了,我那套服呢?”
牧殷殷聞言一愣,隨著牧王府與天策府接連在與長夜司的鬥爭中敗下陣來,葉承臺雖然躲過一劫,但卻被免了職,只留下了一個寧國侯的虛名。那所謂的服指的其實是他寧國侯的侯服。作爲侯爺,他自然有進宮面聖的權利。
只是這些年爲了免去祝賢的猜忌,那套服早已被他雪藏許久,除了年末必行的大宴,幾乎他便從未過,這時他問出這個問題,牧殷殷自然是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味道。
“老爺是要...”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時,那位在京中諸人看來素來與世無爭的侯爺,眸中忽的泛起一抹神。
“明日天策府面聖,必然免不了一場爭端...”
“我這牧家軍的舊部,終歸得做些什麼...”
“爲老牧王也好,爲...自己也好...”
“終究不能在袖手旁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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