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個人形生命,同樣穿著黑的甲冑,面容同樣被面甲遮擋,他就是那麼隨意坐著,初看時本沒有什麼氣勢可言。.
然而李察再看第二眼時,卻突然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足踏大地,頭頂虛空的恐怖龐然大,李察所有的心臟停跳了一拍,再次看時,那個人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隨意地靠在椅背上,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李察沉下心來,又向他看去,這一看頓時又是一驚,因爲李察居然沒有在他上看到任何規則之力,所有規則之線都毫無滯礙地從他中穿過,彷彿在王座上的只是一個虛影。
就在這時,王座上的男人突然了下頭部,似乎把目落在李察的上,這個瞬間,李察突然有種全上下都被看的覺。
李察大吃一驚,周頓時亮起一層濛濛華,這不是簡單的防護力場,而是李察把周圍的規則徹底扭曲打散,藉此在邊佈下了一道規則的防護層,這時那種被徹底看的覺才消失了。
絕峰上,那個男人坐直了,淡淡地說:“想去世界暗面的話,就來打倒我吧。”
那個聲音既不是通過空氣傳過來的,也不是意識共鳴,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響起,甚至不曾覺到距離造的違和。
李察心中又是一凜,剛剛那種被看的覺竟然不是幻覺,絕峰頂上的那個男人不看了李察的實力,還看穿了他的想法,而李察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正在用什麼方法與他在說話。
李察深深吸了一口氣,多年戰得來的經驗起了作用,他的心漸漸變得沉靜,再也不被緒左右。
他轉頭一,看到黑甲持斧的武士已經和無面戰在一起,兩個人都在無聲戰鬥著,甚至連力量波都沒有散發出多,看氣勢的話,恐怕就是兩個十級戰士都能夠打得比他們好看一些,但李察卻看出其中的兇險。
雙方戰鬥風格迥異,黑甲武士作大開大闔,巨斧如開巨山、如伐神木,一下下不斷向無面斬去,作古拙質樸,甚至看起來有些笨拙。
而無面則是異常靈,雙劍飛舞,有時甚至會隨姓而起,舞幾個劍花再斬向對手,然而誰要是覺得這些都是無用的花招,那下一刻就會被這些所謂的花招斬殺。
黑甲武士和無面戰鬥風格差異巨大,卻戰了個旗鼓相當,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力量極度的凝練,幾乎沒有任何散溢,這就是爲什麼兩人的戰鬥氣勢如此之弱的原因。
可實際上黑甲武士每一斧都有開山之力,哪怕普通傳奇被一斧斬中,都有可能被直接連人帶兵一起砍兩半,而無面的威力也不比他小了。
黑甲武士舉手投足間都是規則之力,實力甚至還在李察見過的衆多大領主之上。
李察見無面應付得毫不吃力,也就放下了心,他邁開大步,直奔絕峰而去,走著走著,李察就離開了地面,彷彿踩著虛無的階梯一樣,走向峰頂。
王座上的男人終於站了起來,雖然盔甲面遮擋了他的臉,可是不知爲什麼,李察卻只覺到他在無聲大笑。
當這個男人站起時,方圓千萬裡,所有的山巒都在震,在戰慄,虛空中那巨大的漩渦則慢慢放緩了轉,最終靜止下來,通向世界暗面的通道,居然真的就因爲這個男人的一個作停止了運轉。
李察突然覺得嚨中異常的乾,眼前的一切全部都超出了他的常識,李察如今也已經是超級強者,甚至能夠算是諾蘭德人族最巔峰的前幾位,可是他卻想象不出,要怎麼樣才能夠牽數千公里的大地山巒一起震,那得是什麼樣的生靈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要知道這裡是世界兩面的匯,是極底的阿比斯深淵,是永恆戰的戰場最深,作爲能夠承無數大領主強橫力量的位面,阿比斯深淵的空間結構極其堅固,李察擁有空間大領主稱號,才能夠在這裡構建一道傳送門,還不能送太多東西出去,想要在這裡震大地山巒,所需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議。
若是在諾蘭德,這種力量完全可以撕裂大陸,嚴重破壞空間,而如是在法羅、綠森這樣的次級位面,這個男人僅僅是站起來一個作,就足以使整個位面崩毀。
在這一剎那,李察只覺得自己看到了神,不,李察已經見過不真神,可是沒有哪個神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要知道在永恆戰的戰場上,那些深淵和地獄的大領主們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可以到一個次級位面當個至高神而綽綽有餘。
李察本能地停下了腳步,因爲在他的知中,又覺得眼前的是一個頂天立地,高已達數千公里的龐然大,如此生命,本大小都快可以稱爲一塊大陸了,然而李察的視界卻和知截然不同,他看到,那個男人依然站在絕峰之頂,高應該還不到三米。
視覺和知出現了嚴重的偏差,這讓李察難過無比,真實視野第一次失效,本分不清哪一個纔是幻覺。
詭異的是,直到現在李察依然看不到這個男人有用規則的力量,整個深淵的規則之線都從這個男人中穿過,彷彿他本不存在一樣。
李察下意識地了懷中的命運晶板,一咬牙,強著自己舉步向前,不管前方有多麼可怕的存在,他總是要過去的,就象他曾經說過的,不到世界的暗面去看上一眼,他不甘心。
絕峰上的男人忽然哼了一聲,虛空中有無比龐大的意志降臨,灌注在他上,剎那之間,他的氣勢忽然無限拔高,到最後竟是充滿於天地之間。
那個男人從王座旁拿起一把黑沉沉的巨劍,緩緩提起,指向李察,這把巨劍上面鏽跡斑斑,劍鋒上到是缺口破損,不知經歷過了多麼久遠的歲月,經歷過多場生死大戰。
當它還斜靠在王座旁邊時,就象是一塊廢鐵,連李察都不經意間忽略了它的存在,但當它被男人提起時,卻象遠古兇出了獠牙,濤天的殺意如風暴般涌出,一時間本是火熱的深淵象是忽然進了嚴冬。
王座上的男人,一舉一都有天地之威。
當那龐大意志降臨時,絕峰上的男人突然變了,能夠穿一切的目凝結起來,變得冰冷,他看著李察,緩緩舉起巨劍。
儘管相隔數千米,李察卻忽然有被天敵盯住的覺,一時間靈魂冰冷,全僵,本無法彈,剎那間李察就意識到了危機,驟然激發全部力量,一個巨大的三首四面在他後緩緩升起,足有數百米高,它威勢無匹,宛若君臨無盡位面的神明。
當真名力量顯化時,李察才恢復了行的能力,但這個時候,那屹立於絕峰之巔的男人已是一劍斬來。
一道黑氣從巨劍上噴出,蜿蜒著向李察撲來,李察瞳孔驟,真實視野早已看清那本不是什麼黑氣,而是由無數空間裂隙構。
王座上的男人一劍落下,劍意已斬碎空間,那從巨劍上揮出的力量,不斷在條條空間裂隙中進進出出,又撕開更多的空間,如黑般向李察下。
李察恍惚間有種錯覺,彷彿整個阿比斯深淵都活了過來,向自己當頭下,李察猛然警醒,這不是錯覺。
阿比斯深淵當然不會真的砸到李察頭上,但卻也相差無幾,因爲那個男人一劍空了方圓萬里之的所有規則之力,凝聚爲一,隔空向李察斬來,這一劍之力,已經相當於切下阿比斯深淵的一角,然後砸向李察。
瞬息之間,李察就知道這一劍自己完全擋不住,不要說擋,就是稍微阻攔一下也辦不到,在這一劍之前,哪怕站著上百個大領主,也會化爲齏,若是這一劍落在諾蘭德上,那麼整塊大陸都會被一剖爲二。
時間突然在這一刻過得極慢極慢,李察看著黑氣中無數空間裂隙生生滅滅,變遷衍化,看著本可毀滅一切的力量凝聚到了極致,卻變得輕飄逸,如游魚般在一個個空間裂隙中穿梭。
此時此刻,李察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一劍。
李察的智慧天賦此時都運行得極爲遲緩,他看到一條空間裂在前方出現,可是半天后纔在意識中有所反應,這並不是李察思維變慢,也不是時間真的停止流逝,只是李察對時間的覺不同了,在此時此刻,李察彷彿看到虛空中有無數隙,而隙中有許多畫面在生生滅滅。
他忽然有種覺,那些畫面就是某一個可能發生的未來,如果能夠到那些代表著未來的畫面,或許會發生一些非常奇妙的事,可是李察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到那些畫面。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中突然垂下無數淡金的帶,那是時之力,無數帶蜿蜒而下,匯聚在李察上,彼此纏繞,最終把李察纏繞了一個巨大的繭,隨後帶就把李察拉一道突然出現在虛空的大門,大門的後面,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當李察在門後的黑暗中消失後,突然出現的大門又徐徐關閉,這時時間的流逝才恢復正常,王座上那男人的劍氣轟轟隆隆地捲過李察剛剛呆過的地方,把還未來得及消失的大門都絞得碎。
劍氣並未消弭,而是繼續向前,然後在永恆戰的戰場上轟出一道上百公里的劍痕,這才徐徐消失,凡是在劍氣行進方向上的事,無論是什麼,都被絞碎湮滅,化爲虛無。
絕峰之上,那個男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地說:“又是那頭老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