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派長老不服:“他們連四品虛靈丹都弄出來了,你跟我說他們只會背靈藥大全?可笑!”
馬長老怒罵:“我就知道,你們就是嫉妒我們丹鼎宗出了三個能煉四品丹的天才所以想弄死他們!”
懸壺派長老怒極反笑:“我們現在說的是四品丹的事?我們在說毒丹的事!”
俞悠也跟著出迷茫的眼神:“什麼毒丹?我不會啊。我要會的話肯定早就跟懸壺派一樣拿毒丹對付異了,還用得著辛辛苦苦拿丹爐砸嗎?”
對方死死地盯著俞悠,冷聲道:“我們看到你曾經在異暴時在角落煉了丹藥,此是否就是令人喪失理智的毒丹?”
“不是。”俞悠回答得很快很確定,無比嚴肅道:“那是我煉製出來制你們懸壺派毒丹的臭丹,想來諸位長老也看到了,我煉完後就塗到了我們東境的人上,若是不信,我芥子囊中還有剩下的一點兒,現在就給你們鑑定。”
說著,都不等對方說話,俞悠就從芥子囊中出剩下的那一小坨臭丹,乾脆利落地塞到了懸壺派長老的手上。
於是功地看到所有人的臉都變青了,尤以與臭丹近距離接的那位長老爲最。
偏偏他還不好把這東西丟掉或是乾脆地嫌棄,而只能強忍著不適仔細地檢查了一番。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這東西除了臭得髮指,毫無他用。
倒是西境跟南境的長老都出了欣賞的眼神,不吝誇讚:“能發現異是被氣味控制,並靠著另一種氣味將之暫時制住,你很聰明。”
“此事尚不明朗,勞煩諸位這幾日暫且勿出極西城,我們懸壺派已派人前去出事的地方探查了。”
懸壺派長老沉著臉將那坨無用的臭丹丟到馬長老懷中,而後一邊拭著手,一邊寒聲道:“若是真有人下毒害蘇家弟子,我宗老祖自會向諸位討要公道。”
“下毒?”俞悠重複了這字,那雙像般的圓眼中全是無辜和費解:“普通的毒丹也不可能瞞過最擅毒的蘇家子弟吧?畢竟蘇家毒丹天下第一呢!”
“……”明明是誇獎,怎麼聽著怪氣的?
說到了關鍵,是的,即便是丹鼎宗的人懂得煉製毒丹,這三個比蘇飛白還年的丹修,是絕不可能在此道上勝過自耳濡目染的蘇飛白的,若換其他年歲更長的丹修倒有可能。
懸壺派長老無言地坐下,又例行公事般問了幾個無關要的問題後,作緩緩地揮了揮手。
俞悠轉,邁出房門。
門外的斜斜地映到的臉上,瞇了瞇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是啊,普通的十多歲是不可能勝過浸毒多年的蘇飛白。
可是不普通,更不是真的只有十多歲。
*
外面同樣被詢問完的東境弟子和南境弟子也都先一步出來了。
啓南風跟蘇意致迎上來:“你怎麼被問了這麼久的話?是不是他們看你好欺負專門針對你了?”
雅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好欺負?”
俞悠很認真地點點頭:“是啊,你看我這麼弱,還好欺負的。”
雅逸被噎住了,他發現跟俞悠流起來總是會被氣到,索直接岔開話題:“北境的人說要我們在極西城留幾天再走。聽說爲了不讓我們走,他們的人在清點積分的時候故意出錯,看樣子是想要拖到調查結束了。”
爲了公正,積分必須經由四境的人全部清點才行,北境這樣一拖延,其他人的確是走不掉了。
“那就留唄。”俞悠並不怎麼在意,擡了擡下:“極西城這麼大,我們難得出來玩一趟,肯定要好好逛逛。”
“極西城就等等吧。”雅逸的臉上有點不願:“我宗長老讓我帶你們上天宮雲舟遊玩兩日。”
他也不知道長老們爲什麼會對東境這麼熱,還說什麼“兩境合作得很好,東境真是可靠的盟友要好好結”?
天可憐見,他們南境被東境騙慘了,也就最後對付異的時候才短暫地合作了一下。
但是爲什麼聽長老們的語氣,東境彷彿了他們從頭到尾就在合作的鐵盟友?
不過雅逸後來也聽說了,東境的人的確是救下了踏雪,而且最後他們被異追殺的時候,俞悠竟然還冒險回去帶著踏雪一同走。
憑著這一點,也足夠讓雅逸放下對那五件高級法的怨念了。
當然,現在他還是不能聽到某四個字,一聽到就想炸。
東境跟南境這羣人一邊聊著一邊朝著天宮雲舟的方向走,路上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西境和萬法門一行人。
還沒等雅逸開口,邊上的狂浪生已經熱地招起了手——
“竹道友快來啊,南境的道友說要請我們上天宮雲舟吃飯啊!”
雅逸:“……”
我讓你幫我們南境裝大方了嗎!
大家都是剛從萬古之森裡吃糠咽菜爬出來的人,乍一聽到有人請吃飯馬上就心了,就連那些腦門的佛修們也都像模像樣地行了個合十禮,然後——
“那就多謝南境諸位道友了。”
最後西境的人也混了隊伍之中,不過萬法門的法修們表有點複雜,只是搖搖頭,客氣地拒絕後匆匆地走了。
“他們跟懸壺派的人鬧得很僵。”雅逸低聲解釋:“好像是懸壺派的人怪他們提前傳送出來了,萬法門素來仰仗懸壺派鼻息,這次單詠歌爲了保全師弟們擅作決定,被訓得極慘。”
大家都同地看了眼萬法門的道友一眼,小弟果然不好當啊。
三境的弟子們很快就跟著雅逸上了天宮雲舟。
真正上來以後,東境這羣沒長過見識的土包子們才知曉爲什麼這艘雲舟會取名天宮了。
整艘雲舟大如浮島,上面亭臺樓閣無比華,可見華的佈置,樣樣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就連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花草都是些珍稀的靈植,正中間更是生生地拿各種靈材寶石造了一座純白的宮殿!
相較之下,丹鼎宗那艘大雲舟比起來真的只是艘破飛船。
早有侍從們在雲舟上等著了,眼見衆人前來,立刻指揮著奉上各類靈茶還有點心,宮殿中間擺了長長的案幾,不斷有人往上面呈上各種緻的靈食。
俞悠他們還在嘀咕去哪兒洗手的時候,腳下的那個靈陣已經亮起,帶著一散發著清香的水霧將他們籠上,數息之後,東境的難民們上變得乾乾淨淨。
“……好羨慕。”東境跟西境的修士們齊齊嘆。
上了天宮雲舟的雅逸變得無比自在,作優雅地端了杯靈茶送到邊輕抿,淡淡道:“出了萬古之森後我們便不再是對手了,諸位道友請自便,將此當做自己宗門便是,無需拘束。”
蘇意致了手,眼睛都快放出了,儼然是想把這個新的宗門整個搬回舊宗門去。
俞悠看得有點眼,指了指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不是排隊兩個時辰才吃得上的蟹黃面?”
邊上路過的雅逸很淡然地嗯了一聲:“味道尚可,所以我們宗把它買下了,待四境大會結束後這家酒樓就只開在南境了。”
竹朝雪:“……”
你們南境的人未免太過分了,就這樣把我們西境的特產之一走了!
東境的人倒懶得想那麼多,他們有現的白食吃就很滿足了。
長老們都不在,全是些年紀相仿的年,大家在天宮雲舟上吃吃喝喝一頓後也迅速地絡起來。
一杯靈酒下肚,竹朝雪冷豔的臉上帶了些微醺之意,凝向對面的俞悠:“梅長老說,幽藍花是被你們取走了。”
聽到這話的雅逸眼皮子一抖,也跟著看向了俞悠:“原來又是你?你是不是一直就在算計著誑我們?”
雷暴刺球是鬼扯出來的,當初他們南境跟西境打起來的原因居然還是俞悠弄出來的?
低頭吃麪的俞悠擡頭,臉上寫滿了老實:“我沒有,我不是,我就正好路過那兒看到了就採走了。”
“……”鬼才信!
知道同是被騙人後,南境跟西境大有同是天涯落難人的惺惺相惜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揭起了俞悠的罪行。
俞悠死豬不怕開水燙,吃飽喝足後懶躺在張師姐的上,開始反擊:“竹師姐,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出那沓欠條拿出來亮了亮,笑得很真誠:“該清賬了。”
竹朝雪握著酒杯的手一,僵道:“你們馬長老欠我師父……”
“我們不認識什麼馬長老。”俞悠果斷地回答。
旁邊的蘇意致跟啓南風亦是堅定點頭:“什麼馬長老?我們宗門只有牛長老!”
竹朝雪:“……”
遇到這羣不要臉的,西境的修士們也只能老實還錢了。
邊上的雅逸略驚訝,湊上去問:“你們欠他們錢?多?”
竹朝雪寒著臉,回答:“大概三四萬。”
雅逸又坐回去,慢條斯理地喝茶:“不過這點,倒也不多。”
竹朝雪冷笑一聲,近乎咬牙切齒補充道:“除了我,西境每個人都欠三四萬。”
這次連雅逸都差點沒把裡的茶給噴出來了,每個人三四萬,合起來都七八十萬靈石了,跟這筆數字比起來,那五件高級法還算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西境比他們還慘,他心裡詭異地覺得有點爽。
不得不說西境修士們真的很有錢,個個給錢都很痛快,就連小和尚們都豪闊地一拿就是數萬的靈石,而且連裝靈石的芥子囊都是中級的,比蘇意致現在用的那個打折貨還好。
俞悠對自己人很大方,先前採藥的時候盾修和丹修們都是跟著一起去的,所以一人都拿到了一萬塊靈石的分紅。
窮慣了的盾修跟劍修們快得落淚了,萬萬沒想到只是護送著丹修出去採藥都能拿到這麼大一筆錢!
然而到狂浪生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他只能眼地看著俞悠,出手:“悠師妹,我的呢?”
俞悠冷漠地拿出那張歷史最久遠的欠條晃了晃。
狂浪生臉大變,失策,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欠俞悠靈石了!
他只好轉頭看向雅逸:“我把你的老虎從中州河裡撈起來了,你不給贖金?”
見證完東境衆人分贓的雅逸腦子瞬間變得明,他淡定地指了指桌上的靈食:“這些都是謝禮,你要吃多管夠。”
狂浪生:“……”
爲什麼到他的時候連最豪闊的宗主都變摳了啊!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開始在天宮雲舟上閒逛,唯獨剩下狂浪生眼含熱淚拼命吃靈食想要回本。
俞悠拿了個靈果慢條斯理地啃著,跟蘇意致和啓南風坐在雲舟一角,著難得的閒雅緻。
不遠的草地上懶洋洋地趴了一衆靈,這會兒正有專門的人在給他們餵食各種靈食,還有人給他們梳洗爪。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那隻通幽黑的大老虎,它這會兒正瞇著眼曬太,尾一甩一甩的,並不搭理企圖給他餵食的修士。
“踏雪,這糧你不喜歡嗎?那你試試這個靈?”
然而黑虎連聞都懶得聞一下,偏過頭來避開。
這一偏頭,它就看到俞悠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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