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撲朔迷離

張路搖搖頭，他想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雖然不一定就是事的真相，但應該離真相也不遠了。

“多謝骸老先生解。”張路直接提出告辭，“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骸無生忽然喊道。

“骸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張路作一頓。

“不知張路小友可否幫個忙?”

“什麼忙?”

“助我開辟渾蒙。”骸無生鄭重道:“張煜小友既然踏足了準渾蒙主的境界，如果肯出力，定能極大地提高開辟渾蒙的功率。甚至……也許在張煜小友的幫助下，最後不一定需要獻祭渾蒙。”

準渾蒙主雖然離渾蒙主仍舊有著一步之遙，但卻擁有著一些渾蒙主獨有的能力。

一個準渾蒙主的加，對於開辟渾蒙，絕對能夠起到超乎想象的助力。

張路傳音詢問本尊張煜，隨後收到張煜的傳音，他看向骸無生，搖搖頭:“很抱歉，我不能幫你。”

骸無生怔住了:“為什麼?你本尊助我開辟渾蒙，對整個渾蒙來說，都是好事，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你本尊也可能到啟發，邁出最終那一步，真正踏足渾蒙主境界。這是雙贏的事，為什麼不行?”

他跟張路說那麼多，目的就是為了拉攏張路。

如果張煜不答應，那他說了那麼多，豈不是白費舌?

骸無生皺起眉頭，有些無法理解，他想不通，明明是雙贏的事，張煜為什麼會拒絕?

“我們暫時還有些事沒有弄懂，或者說，沒辦法確定。”張路說道:“等我們確定以後，再考慮要不要幫你。”

這是張煜的原話，畢竟，這種事，也只有張煜本尊才能夠做主。

“什麼事?”骸無生說道:“你可以問我，這渾蒙中，鮮有我不知道的事。”

張路卻搖搖頭:“什麼事，恕我暫時無法。”說白了，張煜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事就是骸無生到底可不可信，在確定骸無生可信之前，張煜不可能冒險出面，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賭骸無生值不值得信任。

只不過這話不能直接對骸無生說出來，免得這老頭多心。

見得張路態度如此堅決，骸無生有些無奈:“看來你們對我還是有點懷疑。”

不等張路開口，骸無生擺擺手:“也罷，你走吧，關於我說的那些話，你們可以慢慢去查驗，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表現得十分坦然。

“那麼，告辭。”張路沒有解釋，因為骸無生說得對。

“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骸無生的態度依舊和善。

“對了，你既然是渾蒙之主的分，能不能計算出，渾蒙大概還能堅持多久?”張路臨走時順口問了一句。

“大概還有幾百萬渾紀的時間。”骸無生沉默了一下，說道:“幾百萬渾紀，對一般人來說，可能很長很長，就連那些九星馭渾者，也有能活這麼久的，但……對整個渾蒙來說，卻是生命的最後時刻，連千分之一都不到。這也是我如此心急的原因。”

要在這最後幾百萬渾紀的時間裡讓渾蒙天升級為渾蒙，太難了！

骸無生沒把握。

“幾百萬渾紀麼……”張路稍稍松一口氣，“行，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張路當即穿過結界，破開渾蒙天，影消失在骸無生的視線中。

目注視著張路消失的地方，骸無生忍不住暗暗搖頭:“這小子，也太謹慎了。”

……

洪荒界混沌。

張路與張煜相對而坐。

“骸無生的話，

可信嗎?”張煜對張路問道，像是自己問自己。張路沉默一下，道:“相對於死靈，我覺得骸無生更可信。不過，我總覺，骸無生似乎有所保留。”

骸無生越是表現得坦，張路就越是覺骸無生有問題。

“那你覺得，他是渾蒙之主的分嗎?”張煜又問。

“這一點，他應該沒撒謊。”張路想了想，說道:“如果他不是渾蒙之主的分，又如何能夠掌握天啟之法?而且，他還知道渾蒙之主是如何隕落的，雖然聽上去有些荒誕，但越是荒誕，反而越是接近真相。”

說到這，張路又道:“不過也不一定，沒有切實證據，誰知道他跟天墓意志到底誰在撒謊?”

按照天靈的說辭，骸無生是叛徒。

按照骸無生的說辭，死靈是毀滅與死亡的現實化。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天靈肯定沒有完全說真話，除了被張路拆穿的部分，其余的話也多半存在著虛假的分，只是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而骸無生，到目前為止，張路還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只能靠直覺來判斷。

如果一定要在天靈與骸無生之間選擇相信一個人，張路更傾向於相信骸無生的說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頭疼啊！”張煜輕歎一聲，“如果我踏足渾蒙主境界，也許還能逆時間長河，悉渾蒙的過去未來，只可惜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

雖然找到了可能踏足渾蒙主的方法，但這需要不短的時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會因為張煜的意志而轉移。

張路則道:“天靈肯定說了謊，骸無生則有可能說了謊。況，還得繼續調查。”

“算了，這個任務就給你了。”張煜懶得再多思考，他需要把更多的力放在如何創造混沌樹上，只要他能夠踏足渾蒙主境界，那麼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也本不必在乎誰說謊誰沒說謊了，“希在我踏足渾蒙主境界之前，你能調查出事的真相。”

“不能換一個人去調查嗎?”張路歎了一口氣，“酒劍仙、天機老人他們也不比我弱多了……”

不知不覺，張煜的那些分，已經完全踏足了九星馭渾者境界。

足足八十萬！

估計整個天墓、渾蒙天，以及渾蒙的九星馭渾者加起來，都比不過張煜一人的分，也許質量還差點，但數量上，張煜一人便足以碾整個渾蒙。

“等他們什麼時候踏足萬重境，就可以替代你的工作了。”張煜說道:“沒辦法，能者多勞嘛！誰讓你是萬重境呢?”

張路角微微搐:“我寧願跟他們換一換。”

抗議無效，張路也只能接下任務。

“話說……”張路忽然想到什麼，道:“本尊您不是會蠱嗎?如果對著骸無生施展蠱，會不會有效果?”

張煜搖搖頭:“這個想法我也有過，不過，骸無生實力比我超出太多了，蠱不可能蠱得了他。如果能夠把他們忽悠到丹田世界來，估計蠱還能奏效，但在外界，本不用考慮效果的問題。”

蠱其實就是一種天道催眠手段，只是因為丹田世界的出現，發生了某種變異，擁有更加強大的蠱威能，就連馭渾者也會中招，但前提是張煜的實力必須達到接近他們的層次。

如果實力不夠，強行施展，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可能會被他們察覺。

沒把握的況下，張煜不會輕易施展蠱。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底牌之一。

“好吧，當我沒說。”張路有些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站起，道:“本尊您繼續忙吧，我再想辦法調查一下。”

張煜擺擺手:“去吧。”

……

荒野界。

張路找來了聶問。

“你知道渾蒙之主的分嗎?”張路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聶問立即與渾蒙樹本尊聯系，後者將有關於渾蒙之主的信息傳輸給他。

幾個呼吸之後，聶問回過神來，對張路點點頭:“渾蒙初期，主人曾經構造過一分，並且賦予那分掌控渾蒙的權限，替主人管理渾蒙，我也收到主人的命令， 要求我與主人的分配合，共同監察整個渾蒙。不過後來我被主人打回，也不知道主人的分後來如何了。”

確定了！

渾蒙之主真的構造過一分！

那麼，那一分，究竟是天靈，還是骸無生?

“天墓意志是渾蒙之主的分嗎?”張路問道。

“怎麼可能?”聶問哭笑不得:“天墓意志是渾蒙的毀滅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它絕對不可能是主人的分。我與主人的分配合監察渾蒙無數渾紀，他的氣息，我太悉了，天墓意志不可能是主人的分。”

排除掉第一個選項，那麼……

骸無生沒有說謊，他真的是渾蒙之主的分?

“這麼說來，他應該沒說謊。”張路喃喃自語。

“誰?”

“骸無生。”張路說道。

“骸無生是誰?”聶問不解。

“你沒聽過骸無生這名字?”張路有點蒙了，聶問與骸無生合作無數渾紀，連骸無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聶問也是有點迷茫:“這個名字，很特殊嗎?”

“他不是渾蒙之主的分嗎?”張路越發糊塗了。

“主人的分?”聶問一怔，“誰告訴您，他是主人的分?”

“難道不是嗎?”張路皺了皺眉。

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就像是一團迷霧。

聶問說道:“主人的名諱是渾蒙的忌，無人可知，但主人的分，我卻記得他的名字，本不是什麼骸無生，而是姓孫。”

“姓孫?”張路眼睛微微瞇起，“這麼說來，骸無生也是在說謊?抑或……他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