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笙是真的怕了他了。

竇嬤嬤第一次來送補湯的時候他就應該阻止！

是這段時間湛禎口是心非的態度讓他放松了警惕， 居然忘記他以前是什麼樣子。

“我賠……賠不了。”鹹笙後退，被他步步的態度弄得憋屈， 沒什麼底氣的道：“要不， 我給你找個通房嘶……”

湛禎忽然在他上啃了一下，鹹笙猛地又後退兩步， 被他拿雙臂困在窗臺， 下意識抬手捂住被他牙齒刮疼的，漂亮的眼睛委屈了起來。

“有你在，孤豈能看上別人？”

“……可我是男的。”鹹笙道：“你不是說， 不喜歡男子麼？”

“誰說喜歡你了。”湛禎皺著眉， 道：“孤就看你長得好看，想要你。”

鹹笙有點生氣：“你給我走開。”

湛禎不不走，還湊過來吧唧他的臉， 鹹笙立刻去捂， 但總有掉的地方， 全給他吧唧了個遍。

“你，你怎麼這麼煩人。”

他又瞪他，湛禎立刻道：“若不是你， 孤能變這樣嗎？”

“你現在……”鹹笙認認真真的辱他：“就像隻小狗。”

下一秒， 他的子忽然被摟過去， 湛禎在他嘬一口， 道：“是你勾引孤的。”

鹹笙被迫給他兩隻手按住， 只能掛在他上， 湛禎比他高一些， 估計覺得低頭親他麻煩，竟又把他往上抱了抱，鹹笙雙腳懸空，立刻踢他：“我沒勾引，你放開我，我立刻離得遠遠的。”

“就不放。”湛禎繼續嘬他，鹹笙左右扭臉，用力拿手推他的大腦袋：“你若不放，便是斷袖。”

“那就斷袖。”湛禎忍無可忍的把他打橫抱起，鹹笙愣了一下，進了床帷，又道：“君子之約……你說過不會我，唔……”

湛禎狠狠親他的，小病秧子又又香，雖然不知和人比如何，但跟湛禎比起來，卻是水的很。

鹹笙的手再次捂住了他的，心跳加快，長發凌，道：“湛禎，你想清楚……你要違約嗎？”

“那便違了。”

“等等……”鹹笙兩隻手都來推他的臉，“那，那你就不是君子了！”

湛禎臉給推到變形，忽然張重重咬一口他的手，鹹笙吃痛回，眼角泛紅，湛禎了臉上的，兇的調整表，道：“孤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

“可我們都說好了！”

“誰跟你說好了。”湛禎說：“孤願意的時候它才生效，孤不願意它就是廢紙一張！”

鹹笙睫一抖，在他埋首的時候又一次捧住他的臉，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抿著他漆黑的眼睛，問道：“那你再說一遍，你是喜歡我了？即便我欺騙了你，即便我是男子，即便我不能為你傳宗接代……你也喜歡我，想像以前一樣，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嗎？”

湛禎看了他一會兒，眉頭慢慢皺起：“你不能生孩子，孤怎麼能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鹹笙期待的眸子微微一暗，驀然一腳踢了過來：“出去！你別想我！”

“你怎麼還踢……”

鹹笙抓起枕頭砸了他一下，看眼神和表是真的了怒，湛禎直接被趕下去，道：“你說要做孤太子妃的。”

“合作罷了，這是你說的。”

“可孤都沒殺你。”

“我謝謝你。”鹹笙道：“總之，除非你真的喜歡我，否則死也不給你。”

“不就不……都怪母后，害孤不擇食。”

鹹笙一下子探出腦袋，小病秧子兇的要命：“你再說一遍？！”

“……”湛禎鬼使神差的閉了。

這完全就是打秦易那日的架勢，他忽然明白秦易當時的心思了，舍不得傷他，舍不得違背，舍不得抗拒，因為他這幅姿態，實在是生極了。

“就不說。”湛禎很輕的嘟囔，轉走了。

鹹笙退回去，板著臉抱了會兒枕頭，忽然笑了一下，笑完了，又有些低落。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湛禎不可能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晉國皇室也不會允許他沒有子嗣，他只是想要湛禎一個表態罷了。

這家夥，明明做的都是喜歡他的事，可偏偏就是不肯承認喜歡他。

他忽然了腰間的香囊，說什麼子孫滿堂，自打嫁給湛禎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

湛禎乾淨臉走了出去，他現在渾都非常躁，可腦子裡除了鹹笙的臉，還有幻想中的鹹笙的子，卻什麼都不想要。

他抓起長刀在雪裡頭倒騰了下力，地上的雪盡數被刀挑起來，飛舞在半空中，又被刀氣劃的碎，紛紛揚揚。

半個時辰後，他收了刀，坐在屋簷下，看著漫天雪花，腦子裡又閃過了鹹笙的臉。

“真是給慣的。”他嘟囔，小病秧子還敢兇他了。

嘟囔完了，他忽然莫名笑了一下，托著腮拿樹枝在地上劃拉。

敢兇他，就說明不怕他，就說明到他的好了。

秦易挨一掌算什麼，小病秧子如今還敢踢他，敢罵他，敢對他人格侮辱了。

這般俏，還不是他寵的好。

湛禎滿足了。

他拍了拍上，起去了戚思樂的院裡。小病秧子太差，踢他的時候跟撓似的，罵他的時候也跟貓一樣，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跟勾引似的。

若勾引他當然沒問題，可要給旁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出乎意料的，戚思樂不在，屋只有一個小藥在搗藥，一眼看到他，忙打招呼：“殿下是來尋先生？”

“是，他人呢？”

小藥繼續搗藥，聲氣道：“先生出去玩了，殿下有什麼事，阿藥幫你轉達。”

湛禎的目落在藥臼上。

“搗蒜的都比你技好。”

鹹笙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忽然移開視線，抬步在靠牆的藥架子上翻：“可有清熱解火的藥？孤這兩日有些上火。”

“那邊小罐子裡有先生煉好的丸子。”湛禎抬步朝那邊的屋子走，路過戚思樂的床鋪，眼角瞥到枕下出的書籍，走過去，又倒了回來。

小藥背對著他，認認真真的搗藥，他忽然手，出來隨手翻來，目落在裡頭的畫面上，瞳孔一，合起來順手藏在後的大氅裡。

他背著手，翻了翻戚思樂的瓶瓶罐罐，找到藥說的小丸子，道：“這個嗎？”

藥揚起小臉，立刻點頭：“是的，一天吃兩顆，三日就該好了。”

“嗯。”湛禎保持背著手的姿勢，告辭離開。

路上便立刻將丸子收在腰間掛著的口袋裡，邊走邊翻開了書。

這書上姿勢倒也真是讓人浮想聯翩，但湛禎越看眉頭皺的卻越厲害，什麼東西，真難看，兩個男子畫的這般醜，毫無，戚思樂也真能看得下去。

他放下手，姿勢還是那姿勢，腦子裡的畫面卻自替換了他和鹹笙。

鼻子一陣熱，湛禎抬手按住，躲開下人，靈活的跳了書房。

尋了個布條塞住鼻子，他重新翻開書，另外拿了紙筆，模仿著畫了一幅……十足的，帳中，不，是。

這幾日湛禎上火，晚上纏著鹹笙睡不說，還總喜歡手腳，不過每次都被鹹笙兇的了回去。

但經過中午的事，他竟不見了，晚飯都沒回來吃。

臨睡前，鹹笙問：“人還在書房？”

“哎。”如意答：“中午便進去了，一直沒出來，門也關著，送飯過去，隻讓放在門口。”

“他吃了沒？”

“方才去看，還沒端進去。”

鹹笙心裡奇怪，湛禎這段時間很去書房，都在這屋理軍務，今日怎麼這般反常，竟還……廢寢忘食？

他在忙什麼？

鹹笙躺下去，又耐心等了一會兒，讓人再去看，如意回來跟他說：“門關著，飯還是沒吃，不許人打擾。”

“去做些熱菜，湯清淡一些，我去看看他。”他披上服，來到書房門前，食盒果然還在外頭放著，一打開，裡頭食還溫溫的，不過這種溫度到肚子裡，定是涼的。

他敲了敲門：“殿下？”

裡頭很安靜，鹹笙又道：“吃點東西吧。”

好一會兒，裡頭才傳來腳步聲，湛禎一路走來，把門開了一條隙，眼睛深邃：“你怎麼過來了？”

“給你準備了些下火的菜。”鹹笙道：“這麼冷的天，多得吃點。”

湛禎眼中浮現笑意：“你在擔心孤？”

鹹笙抿，道：“你吃不吃？”

湛禎想了想，眼神越發深邃：“你給拿進來就吃。”

鹹章 如意手裡接過食盒，湛禎把門開大了點兒，一隻手卻還搭在門上不松，鹹笙看他一眼，從他手臂下面鑽進去，後門應聲合上。

“開了地龍？”

“今晚可能熬夜，怕會冷。”

鹹笙把食盒放下，將飯菜一一端出，只是做了這點事，他已經有些累，便在一側椅子上坐下，回憶道：“上次罰我不許吃飯，好像就是在這個桌子。”

“……”湛禎忽然學聰明，沒接這話，直接做出補償的舉，夾起菜朝他邊送：“孤喂你。”

鹹笙白他：“我吃過了，你趁熱趕吃。”

湛禎觀察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沒把之前那事放在心上，便開始就著他致的容下飯，夾了個薑塊放裡都不知道，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似笑非笑。

鹹笙忽然脊背發麻，疑道：“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湛禎回神，覺口裡一陣古怪，忙取過痰盂把薑給吐了。

鹹笙無奈的看他一眼，目落在不遠七八糟的桌上，道：“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湛禎隨口說：“孤在創作。”

鹹笙稀罕的看著他，“你創作了什麼？”

“一些……理想的畫面。”湛禎說，眼神帶著些不懷好意：“你要不要去看看？”

鹹笙心頭越發古怪，同時覺自己像被盯上的一塊，而湛禎的眼神，有點邪。

他都開始懷疑湛禎是不是被鬼附了。

頭皮又是一陣發麻，鹹笙心跳加快，驀然站了起來，道：“我，我回去了。”

湛禎：“……？”

鹹笙往外走，湛禎忽然放下筷子，抬步跟上。

察覺他跟了上來，鹹笙更加慌，他立刻跑起來，手剛拉開門，一隻手便在他上方重重將門推上了。

鹹笙背對著他，屏住呼吸，小聲道：“我要回去睡了。”

關門的手下來，輕輕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湛禎手指穿他的指間握住，低頭湊到他肩窩，一聲低笑，又壞又惡：“自己送上來門來，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