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但馬守立於府邸前恭候,見著在柳生十兵衛保護下,一位貴公子下了轎,上前恭迎:“主駕臨敝府,蓬蓽生輝,請。”
貴公子還了一禮,笑道:“柳生先生太客氣了,請!”
兩人攜手府,柳生十兵衛隨其後。
府一眾新派弟子分左右兩排拜迎,段天涯也在其中,他餘瞟著那位貴公子,心中清楚這位就是幕府將軍之子。
柳生家族世代為幕府效力,也隻有將軍之子的駕臨,纔有資格讓柳生但馬守這位劍道宗師恭謹迎候。
一間靜室,柳生但馬守親自烹茶,與將軍之子相對跪坐。
將軍之子畢竟年青,默然片刻,按捺不住道:“柳生先生,自從一年前我見過你的二飄絮小姐後,一直難以忘懷,茶飯不思,心中煎熬……這次前來,正是為了向你求婚,隻求先生全我對飄絮小姐的一片慕之心。”
柳生但馬守眉頭一挑,不聲道:“主,小飄絮尚且年,婚之事何必急於一時?”
將軍之子自袖管裡取出一方錦盒,“哢”的一聲打開,裡麵卻是一張繡著山川地理圖的帛卷,他將帛卷雙手捧起,遞到柳生但馬守麵前,懇切道:“隻要先生答應,我幕府願以這百裡之地為聘!”
柳生但馬守雙目在那帛捲上掃過,瞳孔一,也不為幕府的大手筆而到吃驚,他臉上就浮現出沉之。
將軍之子又咬了咬牙,掣出殺手鐧:“若得飄絮小姐,我願意支援先生一統武林,為天下武林盟主。”
柳生但馬守聞言,雙目大綻:“這是幕府的意思?”
百裡之地固然讓他心,但柳生但馬守一生最大的心願,卻是一統東瀛各大門派,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進而以此為基礎,逐鹿中原。
為此柳生但馬守甚至暗地裡與中原某位大人勾結,雙方互相換利益,各取所需。
將軍之子道:“這是我的意思,隻要我將來登上將軍之位,必然履行承諾!”
柳生但馬守不重新審視起這位主來,本以為年青魯莽,誰知還有這等伎倆,這等若是空手套白狼,不但憑白得了位人,柳生家族為了他將來踐行承諾,還得助他登位。
不過究竟誰技高一籌那隻有留待將來了,柳生但馬守心中冷笑著,緩緩點了點頭:“好!”
雖然飄絮才十一歲,年紀是小了點,但似乎嫁人也不是不行?何況還可以先定下婚約,嫁娶之事再等幾年更佳!
……
柳生飄絮端坐於梳妝檯前,黑紅相間的華麗散開,袍上點綴著繁複絢爛的花紋,在燭火搖曳,紅黑二襯托下,宛如地獄裡翩翩起舞的冥蝶。
兩隻纖細秀的小腳赤呈,指甲上塗抹出腥紅,腳丫子一擺一擺的,予人一種無限遐想的魅。
而秀髮卻是端莊的姬髮式,烏黑的頭髮瀑布般披在香肩,背後立著一位侍,正以木梳輕的整理著髮。
過銅鏡,侍就瞧見愜意的瞇著眼睛,裡輕聲哼哼著,說不出的舒適悠然。
這侍眸一閃,麵上忽的出一抹冷意,一隻手掌間無聲無息出現了一枚長針,銀閃耀,如同一點寒星,奇快無比的紮向了柳生飄絮的頭頂百會。
叮!
一白皙的手指突兀出現,點在了那枚疾刺而下的長針上,長針非但無法刺穿手指,反是如同紮在了金玉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真是的,殺氣這麼重,我又怎麼可能覺不到呢?”
柳生飄絮似埋怨的聲音響起,輕輕一拈,那枚長針就到了手中。
“怪!”那侍瞳孔收,形靈敏的飛退,如同猿猴一般竄起,眼看就要躍到房梁上。
“跟在我邊三年,你究竟是哪家潛伏進來的暗子呢?”柳生飄絮連看也不看一眼,小聲嘀咕著:“算了,反正我也一點不興趣。”
說話間隨手一掣,那枚飛針淩空電,“嗤”的一聲貫那侍眉心,又穿過後腦出。
侍一聲痛呼,自半空跌落下來,已然冇了聲息。
急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人未至,聲音先到:“飄絮,喜事來了!主向父親大人求親,父親大人已經同意了。哈哈,飄絮你將來就是幕府的主人了!”
柳生十兵衛臉上帶著喜意,興得有些忘乎所以,隻是一眼瞧見斃命房間的侍,頓時笑容一滯:“這……發生了什麼?”
“冇什麼,殺了個不長眼的而已。”
柳生飄絮把玩著烏黑髮,幽幽道:“奈何,這個世上不長眼的人實在太多了些。”
砰!
柳生飄絮麵前的梳妝檯毫無征兆的炸裂,那麵銅鏡於半空中驟然四分五裂,殘片紛飛彈,一片片飛出,與空氣互相,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直朝著柳生十兵衛攢而去。
柳生十兵衛隻覺得一瞬間,渾寒炸開,他冇有到一一毫的殺機,卻有巨大的恐怖襲而來。
“飄絮,你瘋了!”
柳生十兵衛反手拔劍,劍如一線流在麵前急速織,將疾來的銅片一一格擋,頓一詭異莫測的勁道自銅片湧,在他肆意破壞。
柳生十兵衛心頭駭然,無比後悔自己太過得意忘形,竟忘了這個妹妹魔的本,戴著眼罩的左眼作痛的同時,形朝後暴退。
柳生飄絮如同一片紅雲飄出,偏偏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柳生十兵衛隻覺眼前一花,對方就已到了眼前,一隻纖細手掌緩緩探出,那一層層劍就如同曝於烈日下的冰雪,寸寸消融瓦解。
一塊銅鏡殘片隨著柳生飄絮紅黑相間的絢爛飛舞,隻聽“噹啷”一聲金鐵鳴的巨響,劇烈尖銳的聲音在整個柳生大府震盪,那塊殘片瞬間切斷柳生十兵衛手中長劍的同時,一閃切後者咽。
“嗤”的一聲,彷彿撕開了一張薄紙,一顆頭顱沖天飛起。
柳生十兵衛的卻是餘勢不絕,依舊朝後倒飛,撞破門牆,轟然落向了院子裡。
下一刻,院子裡就傳來了抑不住的恐懼尖聲。
柳生飄絮卻似頗無趣,自語道:“還以為殺了個所謂的哥哥能有點意思,原來不過如此,這跟踩死一隻螞蟻有何區彆。”
小區大門口,一把斬魄刀從天而降,張寒從此走上了穿越無數位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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