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先遭遇了範幫主一行人,此番再度撞上苗人,王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當下他一攬李沅芷蠻腰,悄無聲息的潛行過去。
很快接近現場,打眼看到苗人那一派憔悴的模樣,顯是這數年裡日子並不好過,王目落向苗人牽著的男,依稀能從男上看到胡一刀的影子,想來應是胡斐了。
苗人雖則神容憔悴,雄風倒是不減,被五六十人圍住,一把劍仍是舞得如疾風驟雨,八麵生風,幾十人都難以近,比起五年前,他的劍法進了不。
不過,王也是今非昔比,無論眼界還是武功都已超邁苗人之上,此時再看,當初覺得妙無比,破綻全無的苗家劍法,卻也不過如此,倘若發揮全力的話,破這苗家劍法,卻也就三五招的工夫。
苗人武功雖遠比對手要高,但他雙目已盲,再加之爭鬥之際還要顧及胡斐,漸漸鬥下去,對手找到了空隙,所有厲害招式全朝胡斐施去,迫得苗人怒氣狂發,偏又無計可施,已漸漸在了下風。
王也看見了那範幫主,此人在外圍指揮著七八個手下,鋪開一張張鐵網,明顯是要找機會暗算苗人了。
王冇有“主角”一定要在最危機關頭,千鈞一髮登場的自覺,瞭解了個大概形,形已朝範幫主落了過去,形閃過,那七八個忙著撒鐵網的漢子好似木樁般接連倒地。
“誰?”
範幫主吃了一驚,揚棒打去,方揮到一半,手掌驀地一,竹棒已手飛出,落到了對方的手裡。
“範幫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年的工夫,就不認得本人了!”王掂了掂掌中竹棒,笑意道。
“是,是你……!”範幫主麵遲疑了一下,隨後眼睛睜大,已是認出了王乃是當初平安客棧裡那個年,隻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武功竟在短短數年裡進到境地。
王道:“本人王。”
“王?”範幫主渾一,麵上顯出吃驚之,聲道:“閻羅王,天下第一?!”
王笑而不答,揮棒打出,勁風撲麵來,範幫主心中駭然,當即就要後退,這個念頭方起,頭上劇痛湧來,心中已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好快!”隨後便人事不知了。
一棒打殺了範幫主,王竹棒一抖,自外而朝戰圈裡殺了進去,他也懶得施展什麼妙招法,隻每一棒擊出都是勢大力沉,快若迅風,竹棒幻化出道道棒影,左一棒右一棒隨手打出,橫掃全場,人影過,一片人仰馬翻,慘呼連連。
不及片刻,已有二、三十人喪命於竹棒之下,餘者心膽俱喪,崩潰四散而去。
“來了高手!”
苗人目不能視,但聽風辨位,已知來者非同小可,麵一正。
他邊的小胡斐卻是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著王緩步走來,隻覺得對方威風八麵,心中說不出的慕。
“閣下何人?”苗人並冇有放鬆警惕,沉聲問道。
“昔日平安客棧煮酒論武,苗大俠可還記得?”王嗬嗬一笑,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看胡斐,笑道:“你胡斐?”
“是。”胡斐年紀雖小,膽氣卻不小,抬起頭問道:“大哥哥你武功好厲害。”滿臉的崇拜之。
“大哥哥?!”王訝然失笑,了胡斐的頭,道:“我與你父平輩論,就是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我姓王,你可以我王叔叔!”
“王叔叔?”胡斐一呆,目不知覺的就朝苗人了過去。
“王!”苗人思慮了一會兒,裡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道:“我這些日子聽說江湖上出了一位大高手,號稱打遍天下無敵,縱橫江湖獨尊,嶽樓一戰,天下震驚,此人也是做王,可是你麼?”
王一笑,知道苗人的意思,點頭道:“不錯。”
“好!”
苗人道了一聲,手腕一轉,長劍刺了過來。
苗人當年揹著書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黃布包袱走遍江湖,此事天下皆知,雖則他的本意是為了激胡一刀現決戰,可單憑他敢自號“無敵”便可知為人有多麼的傲氣自負,此時見到王這近日天下公認的第一高手,哪怕雙眼已盲,仍是毫不猶豫的劍挑戰。
當!
王單手一揚,竹棒迎了上去,正中劍側麵,一棒拔了開去。
苗人麵不變,劍法展開,集的劍路攻了過來,劍鋒直指王上要,王站著不,已是認出苗人這招乃是苗家劍法中的殺招,且融了胡家刀法的髓於其中,比數年前要厲害了五、六!
若是現在的苗人再與胡一刀決戰的話,隻怕胡一刀難過百招之數便要敗北。
隻不過,若是以為單憑這就能對付自己,王角微微一翹,竹棒斜劃而出,噹噹數棒,輕而易舉劍網之,避過淩厲的劍鋒,每一棒都敲在劍側角或劍脊之上,劍抖地抖起來,王腳下一進,一棒點在苗人手腕上,輕輕一點,好似一滴雨水落下,倏進倏收。
苗人麵微微一變,不再出劍,沉默不語的將長劍收劍鞘之。
對方既能於數招之間,將竹棒點在他手腕上,若是用點力氣,隻要竹棒一敲,即能敲碎他的腕骨。
當然,以竹棒穿他的心臟,隻怕也不會太難,再打下去,反是了胡攪蠻纏。
歎息一聲,苗人既欽佩,又是心複雜,“好功夫,果然是天下第一。”
王淡淡笑了笑,這倒不是他故作矜持,而是自覺並無驕傲自負之,縱是天下第一,那也僅是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放在其它武俠位麵,又或者主世界,若真敢以此自居,那可真是井底之蛙,貽笑大方了。
心中自嘲一笑,問道:“對了,不知苗大俠為何到了此,還有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