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這位有點兒抑鬱傾向的山本同學,張遠飄在半空中,靜靜地發呆。
在星辰圖書館中,擡頭就能看見璀璨無垠的星空。萬籟俱寂,只能到極度的寧靜。
這種獨的覺很好。
他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輕飄飄的失重。
由於人本構造的緣故,失重時大腦的會比平時更高,以此又能產生一種很奇怪的專注。
現在是純粹的理時刻,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擾到他。
開始吧。
他正嘗試著,將所有閱讀過的論文一一對比,汲取其中的華,催生出一種更好的辦法。
這種狀態,就好比是森林中的獵人,一遍又一遍地搜尋著獵的蛛馬跡。
即便這座森林已經被無數獵人搜尋了無數遍,他依舊孜孜不倦地搜尋著掉的容。
一連思考了四個小時,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倒是想到了幾個改進方案。
但改進方案僅僅只是改進而已,不會有本質上的提升,也不是他想要的大果。
計算了一陣子,張遠自顧自就將這幾個方案給否決了。
“不行,還是不行……”
這種失敗帶來的挫敗,在這幾個月裡已經司空見慣。
難怪,那個山本一郎想要當一名社會學家了。至“社會學”嘛,只要肯花力,水個論文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且,新文明方面的討論非常流行,連地球上的大量專家都在瘋狂地水論文,提出各種建議,搞得他們纔是主要的文明建設者一樣。
“悠悠星空,書海無疆。理一理旁舊事,別忘我來時模樣……星辰圖書館歡迎您下一次如約而至。”
和的音樂聲突然從耳機中響了起來。
每當這段音樂響起後,圖書館將要在半個小時後閉館。
張遠擡起頭,發現房間裡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剩下他以及周邊的一位中年男人。
這位中年大叔名埃爾文,是一位知名的畫家,在地球上的價數以億計。
結果,埃爾文在他最巔峰的時候,做出了一個與衆不同的選擇——捐掉了全部的價,跟隨“地球時代號”離開!
這一選擇的出現,讓埃爾文的聲再次暴漲。
藝家嘛,總是要有些特立獨行的東西,否則怎麼稱作是藝?人格以及道德品質也是藝的一種。
不過,這段時間的接下來,張遠知道這個大畫家也在爲“靈”困著。
“埃爾文先生,又有什麼大作?”飛進軌道汽車的時候,張遠隨意地問道。
“沒有特別好的靈,也沒有好的作品。”埃爾文拿著他的電腦,遞到張遠的面前。
一幅格“利澤581g”的星空圖,是用電腦畫出來的。
藝這種東西,需要的是想象以及張力,它並不追求真實,和真正的攝影完全不同。
張遠定睛一看,琉璃的天空,一顆橘黃的恆星正在東方冉冉升起,有著兩顆月亮,一顆在東方,還有一顆在西方。
彷彿是一個充滿希的世界。
“這是我們未來的母星?”
“是啊,想象中的母星,不過,我個人覺畫的並不好。”埃爾文回答道。
張遠看了半天,沒有特別強烈的共鳴。
他並不期待未來的母星能夠如同地球般環境優,甚至已經做好了如同土衛六般,酸雨環境的準備。
當然了,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況,人們只能夠選擇另外的行星進行登錄。格利澤581中的行星也不止那一顆,至有六顆。
第二幅圖像,是銀河的寫真圖像,中央的銀盤就如同一條銀帶,懸掛在天空。羣星爭相輝映,耀眼異常。
畫的雖然很好,卻總覺缺了什麼。
一張張圖片看過去,張遠笑著調侃道:“埃爾文先生,爲什麼你的大作能賣的這麼貴?可能是我的藝造詣太低了吧,我真的看不出特別的好與壞。”
“你的覺並沒有錯。我自己也覺得,這些作品不怎麼樣,缺了一種星空氣質。”埃爾文搖頭回答道:“爲什麼賣的這麼貴?我怎麼知道,或許那些喜歡畫的比我更懂藝,或許是爲了炒作需要……反正隨手畫一幅,那些人會自補充畫的涵。”
張遠不自哈哈笑了起來。
埃爾文又道:“但是,在到達木星之前,我希留下一幅傳世大作!真正的大作!”
人類的星空藝圖,其巔峰是梵高的《星夜》,正因爲那一幅油畫實在太過震撼,完全超越了整個時代。
任何藝家在繪畫銀河的時候,都得考慮與梵高相比較的力。
埃爾文雖然是著名畫家,但和大名鼎鼎的梵高,還是很難比較的。
“或許,是您把宇宙看的太熱鬧了吧。”張遠笑著說道:“其實真正的宇宙是這樣的……”
他用手指在黑屏幕的邊際輕輕點了一下,頓時,那裡出現一個白點。
水平不怎麼樣,點歪了。
然後就沒有了,外邊是完全的黑,只有這樣一個孤獨、黯淡的白點,散發著那麼一丁點的芒。
無論是宇宙中的質總量也好,人類的認知也好,這個白點已經是全部的全部,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形形的世界當中,總有一些孤獨的靈魂,總有一些解決不了的事。
這是張遠這幾個月來,對自然的一種悟,我們擁有的,對比不曾擁有的,實在太太。
埃爾文莫名到了那種純粹的緒。
他沉默了一陣子,幽幽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你纔是大藝家?要不……你不要搞科研了,跟我學畫畫吧。”
張遠大言不慚道:“哈哈,每個科研工作者都想要抓住自然真正的真正本質。其實這種本質是非常象的,可能在尋常人的角度,又有一種藝吧。”
埃爾文搖頭說道:“我很想抄襲你這個點子,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它是一幅不錯的大作了,可惜,它屬於你。有時候,簡單並不意味著不好,簡單其實也很出彩……”
張遠再次笑了起來:“或許,這個點子可以送給您,只有您親手畫出來的白點,才能賣出真正的高價!而我畫出來的白點,只能被人丟進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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