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不出聲問道:“我有點搞不明白,你爲啥最後還要來搞這一出。這不是平白給自己增加負擔嗎?”
韓紫月想了想,說道:“三千年以後,我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如果,在那個時候還有人能記得我,而且是在另外一個時空。你不覺得很有意義嗎?”
張遠沉默不已。
他又覺得這種想法,有點文青,又好像有點道理……
不多時,他著頭皮從浴室裡慢吞吞鑽了出來。
韓紫月只是盯著他的肩膀看,一邊不停地笑著。
然後一蹦一跳地鑽進浴室。
張遠心中琢磨著,是不是應該趁對方洗澡的功夫跑路?
對,就應該這樣!
快跑!
咦,我的子呢?
“……我把你的服、子帶進浴室了哦。如果你趁我洗澡時逃跑的話,可能要冒著穿一浴的風險。”隔了一層玻璃,韓紫月看到張遠正在找什麼,不由得好笑地說道。
張遠頓時無語。
他覺……自己張地快要炸裂了。
趕拿起手機,做幾道微積分來安一下躁的心靈。
但全都流到下半,大腦果然到降智打擊,平時覺得很簡單的題目,磕磕絆絆中,半天也出不來。
“學習也不是萬能的啊……這樣不行,必須想想辦法!”
想想辦法!
過了幾分鐘,韓紫月從浴室中鑽了出來,溼溼的頭,細細的幾跟青在潔白皙的脖子上。剛剛洗完澡的孩總是有一種很清新的,一晶瑩剔的皮彷彿能掐出水一樣。
笑瞇瞇地撲了過來,就像一頭開心的小鹿。
“這樣……不好!”
張遠一抖,磕磕絆絆地說道:“如果這一晚,我們什麼都不做。可能會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我說真的!”
似乎看出了張遠的真實想法,韓紫月笑著說:“我又不要你負責任,害怕什麼?”
“沒有害怕。”
“那你幹嘛發抖?真的不用你負責啊。”
“不是負不負責任的問題,我覺得這樣不太好……要麼就抱抱吧……抱一下就好,這樣不是很溫馨和諧嗎?”
韓紫月秀眉一皺,撅了起來:“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人家都這麼主了!你以爲我不害嗎?我也會害的。”
張遠連忙解釋:“如果我和你認識的更久一點,接地更多一點,可能會認爲這種事是水到渠的。可是現在……好像太突然了。”
韓紫月眼睛紅了起來,放開他的胳膊,不停地著眼睛:“你肯定是覺得我太便宜了,就這樣隨意倒給你,所以才這樣子的!”
“……我也是有尊嚴的啊,後也有追求者,可我從來都不找他們當備胎啊!我就只談過一個男朋友,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私生活混!”
看到姑娘發飆,張遠弱弱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這樣想……”
“誰相信啊!”韓紫月很生氣。
但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兩隻手拖著自己的腦袋,打量著張遠的尷尬神:“也是,如果你這麼簡單地被我,我可能又不喜歡你了,很快就會把你忘掉……”
“我姐姐以前評價你,是個很有原則的男生。就算分手了,對你的評價還是很不錯……哈哈,一下就會發抖,好可啊,我的眼果然不錯!”
出尖尖的虎牙,趴在牀上,彷彿在欣賞一個鮮的小蘋果。
“等一下!”
忽然跳了起來,在自己的包包中翻找了一陣子,“送你一個小禮,快點閉上眼睛。”
“又來?”
一驚一乍中,張遠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真的小禮!”也不賣關子,將一個緻的盒子遞到張遠手中。
接過一看,是一朵百合花的標本,右邊還有韓紫月的畫像,惟妙惟肖,非常緻。
最下邊是簽名:“韓紫月,2264.8.1”
應該是幾天前做的植標本。
非常認真地說道:“希你能夠記得我。”
“我只是蕓蕓衆生中的普通一員,沒有希爲名人,也沒有可能被歷史銘記。”
“一百年以後,世界上很可能已經沒有我的存在了;三百年以後,關於我的任何信息,都已經沒辦法查閱到了,或許只有一個名字‘韓紫月’,能夠在族譜上找到。”
“一千年以後,可能連族譜都已經消失了,誰會去記得一千年前的祖先?關於我一切的一切,都丟失在了迴當中。”
突然間說到這麼嚴肅的事兒,張遠愣了一下,渾沸騰的慢慢平靜。
人生的意義麼?
韓紫月繼續說道:“我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我是否來到過這個世界,如果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僅僅爲了繁,爲了快樂?人的一生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的時間,比起整個宇宙,實在是微不足道。”
“希你能夠記得我,因爲……你很可能是知道我存在過的最後一人。”
“希三千年以後,你從冬眠中甦醒,依舊留存關於我的記憶,嗯,就這麼一個要求。可以嗎?”
張遠接過百合花的標本,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你這樣的孩子還真的很呢。不過,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吧,或許會覺得今天的自己非常稚。只有現在的你,纔會這樣多愁善吧?”
韓紫月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很抱歉,未來的我是未來的我,我也知道,未來的我會被現實磨平棱角,但當下的我纔是真正的我。”
“這個想法其實自私的,對你來說,完全是一種多出來的負擔。”
張遠翻了個白眼,笑著說道:“所以,你想要償我?”
“是啊,我小時候確實喜歡你的啊,聽說你和我姐姐分手以後,還開心了很久呢!償好像也沒有關係啊。”
“你那時候好像還在上初中吧?初中生也懂麼?”
“初中不行麼?”
張遠道:“償還是不要了吧,我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也希最後一天留給你最好的印象。”
韓紫月靠在他的邊上,也安靜了下來,“那麼,漫漫長夜,做一點什麼呢?你覺得有非常意義的事。”
張遠想了想,開玩笑道:“最後一個晚上,我教你一點數學題目吧,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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