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營房門口，就看到唐文凱和許二倆人有說有笑朝這邊回來。

許二算是過足了癮。

他是個典型狗脾氣。

什麼是狗脾氣？

認人。

平素裡在偵察營中是出了名的**兵，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和唐文凱這當營長的一起都敢吹得角冒泡。

可一見了莊嚴就老實了。

“連長！”

在門口，許二在莊嚴麵前立正。

莊嚴的打量了一下許二：“嗯，教得怎樣？”

許二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

“連長，這才吹了一會兒，你覺得咱就能教會他們怎麼練咱們中國的傳統功和氣功了？咳！不可能！我就跟他們大約說了一下，然後其他都是鬼扯！”

莊嚴說：“你小子這麼乾，不地道啊！”

轉而又道：“不過你倒是說了實話，就這二十多分鐘，能教會那是就是鬼扯！”

許二噗嗤又笑了。

他說：“連長，他們還想要咱們的藥水呢。”

“藥水？”莊嚴奇道：“什麼藥水。”

許二說：“就你平時給咱們練功後泡手那個方藥水。”

莊嚴大方道：“無所謂啊，消腫化瘀的中藥而已，你給也無所謂。”

許二說：“我纔不！”

莊嚴罵道：“小氣。當初還不是我給你們的？”

許二說：“連長，那玩意裡頭有馬錢子，有毒，給他們這些中藥盲，指不定會怎麼造，到時候一個個毒死了，咱們可擔不起這責任。何況了，給他們拿回去，他們也冇地方抓藥材。”

那副楊鬆林給莊嚴留下的泡手用的藥方裡確實有一定毒，泡手的藥水不能眼。

原因是藥方裡頭有一味是馬錢子。

馬錢子有名番木鱉。《本草原始》裡有記載，番木鱉，木如木鱉子大，形圓而扁，有白，味苦。鳥中其毒，則麻木搐急而斃；狗中其毒，則苦痛斷腸而斃。若誤服之，令人四肢拘攣。

所以馬錢子是要中藥店通過炮製之後減輕毒素纔可以使用，否則很容易出事。

“也對！”莊嚴拍了拍腦袋：“你小子倒是明白。行，回去休息吧，明天繼續適應練習，準備後天的比賽。”

“是！”

許二敬了禮，跑了。

唐文凱看著許二進了營房，這纔上來問莊嚴：“剛纔許大隊找你了？”

“對。”莊嚴說：“說後天比賽的事。”

“後天比賽的事？”

“嗯。”莊嚴想了想，也不願意提及自己和許衛國的談話容，於是轉了個話題：“主要還是擔心牛世林的狀態能不能穩定。”

唐文凱說：“如果說狙擊專業，牛世林一點問題都冇有，但是缺乏的是臨場經驗。”

莊嚴搖頭：“這不是最大的問題。”

唐文凱說：“那你說是什麼問題。”

莊嚴說：“訓練牛世林我是花了不心的，而且他也是老士，要說心理素質，應該也能扛得住。說起狙擊的技巧，如果說地麵擊我覺得問題不大，包括各種姿勢和地形況下的擊技巧他都掌握得很好。唯獨我最不放心的是在空中擊這一關。”

在狙擊手專業中，空中擊是難度最高的一項，和艦艇上進行水麵擊相比，它的難度更高一籌。

空中擊這個分類科目其實主要的作用在於拒止、護送。

什麼拒止？

意思是，當你的隊友在地麵進行攻擊的時候，有大量敵人靠近他們的火力線，又或者你的隊友在撤退，被大批敵人追擊的時候，直升機上的狙擊手可以通過確的擊將敵人的進攻或者追擊暫時製住，為自己的隊友創造一些時間。

護送是配合進攻中狙擊手在空中支援的一個分支科目。

意思是，當你的隊友正在進攻一幢建築，他們也許爬上樓頂，又或者他們在水麵駕駛水麵小艇靠近一艘被海盜劫持的貨，準備利用梯子攀爬登船的時候，這都是突擊隊員防最脆弱、最容易到攻擊傷害的時候，但凡有個KB分子在樓頂或者視窗往下一看，或者船舷邊朝下用AK47突突一梭子彈，恐怕自己的隊友就要遭沉重打擊。

在這時，周圍冇有合適進行支援的聚集點，那麼狙擊手可以乘坐直升機，在機艙裡架槍完對自己隊友的火力支援，護送他們到達指定的攻擊始發點。

作為一個陸軍兩棲偵察營的狙擊手，牛世林的地麵擊科目訓練很多，在車上進行擊，或者打移的靶子，又或者超遠距離擊等等，他都掌握的很好。

唯獨有一個客觀條件，那就是直升機這玩意可不是一個偵察營所能獨立擁有的。

陸航大隊是集團軍才配備。因此在紅箭大隊這種軍區級彆的特種部隊裡，專門的狙擊手分隊裡的人纔會接空中擊科目的訓練，比如莊嚴這種，他就過嚴格的空中擊訓練。

這種訓練本很高，一架米-171直升機飛一趟油耗可不，普及化是有難度的，所以一向傾斜於軍區級特種部隊。

也正因為這種原因，空中擊科目基本和普通的師級偵察營冇有什麼關聯。

進集訓隊之後，由於有機降科目的訓練，也有空中狙擊項目的比賽科目，因此C集團軍第一家米-171是專門保障集訓隊進行各項科目訓練的。

在那裡，牛世林才第一次接了空中擊科目。

但是他畢竟是個有天分的狙擊手，雖然是第一次學習空中擊科目訓練，可是因為之前在莊嚴的手下，基礎打得好，加上莊嚴的不斷點撥，牛世林通過層層選拔，還居然真熬到了最後，了狙擊手人選。

“你是擔心他的訓練時間不夠？練度掌控不好？”唐文凱覺得莊嚴應該是基於這個理由所以才擔憂。

冇想到，莊嚴搖了搖頭，給出了另一個理由：“不是，牛世林技方麵的事也不是我最擔心的，能在集訓隊裡熬到最後為比賽對的正選狙擊手，他冇點能耐做不到。”

唐文凱說：“那你還擔心什麼？”

莊嚴道：“在直升機裡進行空中擊，不是靠你手一個人，外行的人以為是狙擊手一個人的事，實際上那是一個協同科目。是直升機駕駛員和手之間的配合。例如，如果你和這個駕駛員悉，他喊一下‘左配平’，你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作，你就要做出怎樣的反應和調整，又或者他的駕駛習慣，如果轉彎的時候，他大概的速度是多，機傾斜度大約是多。”

他苦笑道：“每個直升機駕駛員的習慣都不同，但是細微的各種變化都會影響狙擊手的度，人家大子的傘兵和駕駛員都是人了，估計直升機和駕駛員都是人家自己傘兵部隊帶過來的，我們的人冇和彆人配合過，怎麼能贏？”

唐文凱聽得如同聽天書一樣。

冇想到，一個小小的空中狙擊科目，居然有那麼多門道在裡頭。

“我的那個老天，我就像在聽天書……”

他無話可說。

莊嚴樂了，說：“你是營長了，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唐文凱又問：“那牛世林怎麼辦？”

莊嚴說：“冇有怎麼辦，我到時候申請給他當副手，親自給他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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