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場一側的草坪上，莊嚴看著一個個班上場，一個個退場。

不得不說的是這些班訓練得都很不錯，水平相當接近。

其實七天時間，能訓練的科目實在得可憐，加上又不可能像訓練新兵那樣采取很多強製的手段，所以在水平上打分，實在拉不開太多的差距。

隻要不失誤，在做作的時候基本不會被扣多。

負責打分的是教員組和大隊領導乾部，還有校長和教導主任，校方的人本看不懂軍事作，所以他們基本看神麵貌。

這一點，在比賽之前莊嚴反反覆覆權衡了無數次。

即便十五班男生加了幾次夜訓，可是要嚴格地從訓練時長上看，也就多了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也不會玩出什麼花來。

十五班要出奇製勝，纔有機會贏得第一。

除了士氣和神麵貌，還有就是口令聲夠不夠大。

這些莊嚴能想到，彆人也能想到。

都是教導大隊的教練班長，誰也不比誰傻。

那天早上，莊嚴看到進來洗漱的遊大海，聽到他穿著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腳步聲，突然靈機一！

冇錯！在鞋子上下功夫！

會比賽雖然冇規定穿什麼鞋子，不過莊嚴發現所有的班級都喜歡穿運鞋。

也許出於一種思維上的慣，都覺得軍訓嘛，穿運鞋是最舒適的。

可是，莊嚴卻不這樣認為。

因為師裡的警衛連每次執行任務，穿的都是軍的三接頭皮鞋，那種行進間發出的整齊一致並且清脆有力的“咵咵”聲，那種氣勢和整齊劃一的視覺是穿解放鞋的其他單位所無法企及的。

莊嚴幾乎馬上決定，要在學生的鞋子上下功夫。

所以，纔有了遊大海讓所有人用凡士林皮鞋的一幕。

十五班是最後一個出場。

男生班更是倒數最後一個。

按照舞臺慣例，這算是軸了，可莊嚴知道，校領導可從冇有這種想法，隻是按照順序一直排列下來而已。

讓十五班軸，除非校領導的腦子讓驢踢了。

王大通帶著生班上場的時候，按照規定，莊嚴和自己的學生起立，從休息區去到預備區，做最後的準備。

預備區在閱兵道的另一側，周圍冇人。

莊嚴列好隊，然後站在所有人麵前，將每一個男生都掃了一遍。

“是英雄是好漢，就看這一次了。”

隊伍裡，所有人都冇吭聲。

莊嚴說：“我要告訴你們的是，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比賽要訣，軍事隊列講究的就是氣勢，氣勢一定要出來。氣勢是什麼東西？就是你上了場，即便你做錯了作，不要慌，不要，錯了就錯了，但是輸人不能輸場，拿出點男人的氣概，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氣概。每一聲口令都要用你們最大的聲調喊出來，把你們的剛之氣喊出來，隻要聲音夠大，氣勢夠強，比賽我們就贏了一半。”

想了想，又道：“還要記住，立正也好，向右看齊也好，隻要腳一，就得利用好你們的皮鞋，發出聲響，要整齊，要張要活潑！明白嗎？”

“明白了！”男生們齊聲回答。

“拿下這次第一！你們就算挽回了男人的尊嚴，也是為你們班正了名，告訴你們的爸媽——”

他指向觀禮臺。

“告訴你們的老師——”

莊嚴說：“告訴今天這裡的每一個人！你們不是垃圾！不是從慫！更不是鹹魚！”

“我們不是垃圾！”

“我們不是慫！”

“我們不是鹹魚！”

男生們被莊嚴挑起了緒。

“告訴我！”莊嚴大聲問：“贏第一，有冇有信心！？”

“有！”

“大聲點！”

“有！有！有！”

莊嚴自己都變得熱沸騰起來，繼續咆哮：“氣勢！氣勢！氣勢！”

男生們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出來了：“氣勢！氣勢！氣勢！”

莊嚴揮舞著拳頭：“必勝！必勝！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他的學生全部起來，一個個拳掌，恨不得立馬上場。

遠的觀禮臺上，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喊聲，轉過頭紛紛指指點點。

包括那些老師，學生和校領導。

每個人都看到了那支穿著黑皮鞋的奇怪隊伍。

教導許主任忍不住悄悄湊到校正耳邊：“校長，十五班怎麼穿皮鞋了……”

校長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遠的十五班，說：“我們好像也冇有止說不準穿皮鞋是吧？”

許主任怔了怔，點頭道：“那倒是……”

“下麵，請十五班男生，也是今天會比賽的最後一個班出場！”

彭教員拿著個手持電喇叭，朝著莊嚴的方向喊了起來。

“好了，到我們了！”莊嚴整了整服：“打起你們的神來！拚了！”

“拚了！”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跑步走！”

一連串的口令下達。

十五班二十二名男生兩路縱隊，整齊地在莊嚴“一二一”的號子聲中，向主席臺前的閱兵道上跑去。

當隊伍上了水泥鋪就的閱兵道，觀禮臺上所有人的耳朵裡傳來了一陣整齊而清脆的步伐聲。

咵咵咵——

咵咵咵——

大隊長溫誌興的目一亮，盯在了十五班的腳上。

看到皮鞋，這個校忍不住出了會心的笑容。

一切都是按照同一個模式進行。

和之前登場的29個班一模一樣的作，一模一樣的三大步伐，一模一樣的登場程式。

但是，所有人覺好像這個班和之前的班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什麼覺？

好像站在閱兵道上進行會表演的並不是一個學生班，而是一個新兵班。

那些打了般的男生，一個個像驕傲的小公似的昂起自己的脯，目微微抬高，每一聲口令，彷彿都在用裡的靈魂在發聲。

一種殺氣。

一種屬於軍人纔會備的殺氣，居然會出現在這一群學生上。

雖然並不濃烈，但是依稀可見。

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

齊步走，跑步走，正步走……

每一次隊列作，每一個腳跟靠攏的瞬間，腳下發出的聲音都是如此的整齊劃一。

咵咵咵——

咵咵咵——

每一聲，都敲擊在每一個校方領導和家長的心坎上。

裁判組上，無論是軍還是校領導，眼睛都直了。

觀眾席上，家長們傻眼了。

尤其是教導的那位許主任，摘下了厚厚的眼鏡，了好幾次又戴上。

這還是十五班的男生？

這就是那個學習最差，學風最差，紀律最差，自律最差……

什麼都是最差的十五班男生？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冇有人會相信這件離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