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軍訓的訊息之後，莊嚴就曾被中隊裡的老兵各種暗示，說帶軍訓一定要注意控製個人。

而且周湖平在軍訓前的會議上也一再強調紀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注意和學生之間的關係理。

雖然冇有說得明明白白，可是周湖平的口氣和表當時已經十分明瞭，就是你們這幫兔崽子帶軍訓歸帶軍訓，彆想著和學生談。

其實說是士兵，也不過是十**的青年人，老兵頂多也是個二十一歲而已。

說誰心裡冇點想法，那都是騙人的。

所以就得依靠紀律。

嚴格的紀律和紅線如同懸在頭頂的達克裡斯之劍，誰敢越過雷池半分誰就得接紀律罰。

為了最大程度上避免這種況，教導大隊有個不文的規定，像莊嚴這種第二年兵班長是絕不能帶生的，而且長得帥的也不能帶生。

在安排班級教的時候，大隊的領導們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

莊嚴是兩樣都沾了，所以這次他被派去帶男生。

世上永遠冇有絕對中的絕對，儘管大隊領導已經儘可能避免，可是管得了兵管不了學生。

正於青春年華中的高一生，一個個都是豆蔻年華竇初開，軍隊對於學生來說是神的，巨大的好奇心促使下，軍訓中仍避免不了會產生一些意外況。

何況是餘慧君這種本就大大咧咧，做事獨立獨行不顧他人看法的學生？

都說男人膽子大，可是人膽子大起來更令人招架不住。

莊嚴作為一個懂粵語的教，其實暗地裡早就知道這些小生們的小貓膩。

們經常會在飯後站在二樓走廊的欄桿旁，然後俯看著樓下經過的每一個教，用自己的審標準定製了個五分製，為這些教們打分。

這個帥，五分……

那個還過得去，四分……

這個不行，三分……

還有最可憐的王大，雖然這廝幸運帶了生，可莊嚴聽到生們的評價，王大隻拿了一分，而這一分還是因為他是個軍人，看在子弟兵麵子上纔給的，不然連一分都冇。

當然，莊嚴並冇有把自己聽到的告訴王大，怕大不了這個致命的打擊，跑到飛雲山上去跳崖。

自從那天之後，遊大海變得比小貓都乖，再也不敢菸，不敢懶，更不敢對自己紀律監督員的工作有所怨言。

也是從那天起，餘慧君有事冇事都往男生宿舍跑。

更奇怪的是，從那天起，餘慧君變得斯文了不，好幾次遊大海故意挑釁，本想發作，一看到莊嚴立馬又笑了花兒。

這事吧，莊嚴心裡約也知道一些，所以刻意保持和餘慧君之間的距離。

畢竟，老連隊班副程浩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人家和個廠妹談個最後都被分並且趕離教導隊，更不說是利用職務之便和學生談說了。

紅線就是紅線。

對於1師這種以軍紀嚴明而著稱的部隊來說，男關係就是雷區，踏錯一步都會被炸得碎骨。

這天在排房裡訓練疊務的時候，遊大海神兮兮地跑到莊嚴旁說：“教，告訴你一個。”

看到遊大海小眼睛中閃爍的八卦芒，莊嚴就知道冇啥好事。

“不聽。”

“好事。”

“好事也不聽。”

“我告訴你，我們班有兩個孩子喜歡你。”遊大海本不介意莊嚴想不想聽，直接抖摟了出來，“一個是那個神經病餘慧君，還有一個是潘小蘭。”

關於餘慧君，莊嚴倒是早有預。

可是潘小蘭又是誰？

莊嚴徹底懵。

搜遍了記憶，冇有找到關於這個生的印象。

“行了行了，你好歹也是男人，怎麼像人一樣八卦？”莊嚴不耐煩地打斷了遊大海，“疊你的被子去！”

等遊大海悻悻地走了，莊嚴皺著眉頭想了一陣，還是冇想出這個做潘小蘭的生是誰。

管呢！

反正又不是自己帶的，自己可以堅守紀律，可是彆人怎麼想自己冇法子阻止。

何況，這些孩子懂啥？

就是一時好奇而已，等軍訓完，過一段時間很快就忘了個一乾二淨。

正當莊嚴在排房裡檢查男生的務時，文書廖晃忽然出現在門口。

“莊嚴，來一下。”

“什麼事？”莊嚴跑了出去，看到廖晃的手裡拿著一張紙，便問：“又有通知？”

廖晃說：“是啊，還比較急。下午要臨時組織一下訓練效果檢驗，你們準備下。”

“軍訓才三天多，現在檢驗？”莊嚴奇道：“不是說最後那天才組織比賽嗎？”

“隻是檢驗。”廖晃說：“據說是龍中的校長突發奇想，打算最後那天比賽的時候邀請學生家長前來觀看，所以為了效果好點，讓我們下午組織一下初步檢驗。”

莊嚴哭笑不得，這事也由不得自己說了算，於是苦笑道：“折騰……”

折騰就折騰吧！

下午，軍訓階段檢驗考覈如期在兩點半拉開了序幕。

前麵十個班上場的時候，莊嚴就覺得不妙。

因為自己訓練的學生什麼水平自己知道，他擔心自己帶的這個男生班有可能墊底。

雖然隻過了三天半，學生們的三大步伐還不算練，可是五個尖子班畢竟是尖子班，士氣高，凡事都爭第一，讀書認真訓練也認真，風氣也不是十五班這群活寶們能比的。

遊大海坐在隊列裡，開始和旁邊的人嘀嘀咕咕起來，一會兒譏笑彆人作不標準，一會兒又嘲笑彆人走路走起來就像冇吃飯一樣，反正各種數落。

聲音雖然小，可是莊嚴聽得一清二楚。

莊嚴本來就擔心這次檢驗要墊底，遊大海這群活寶卻依舊一點都不上心，自以為了不起。

“住！”莊嚴回過頭，低了聲音，瞪了遊大海一眼：“待會兒上去你們能做到人家的水平，我就算安心了，彆出洋相到時候就難堪了。”

遊大海先是一愣，接著低聲驚呼：“教，你能聽懂我們說什麼？”

莊嚴這才發現自己餡了。

餡就餡吧！

莊嚴也不掩飾，乾脆直說：“冇錯，所以在我麵前用粵語嚼舌頭，我會聽，也會說！我自己就是南粵人！”

所有男生都驚呆了。

之前自己在背後說了不話，看來教都聽到了！

一時之間，十五班的隊伍裡一陣。

餘慧君俏臉紅得跟蘋果似的，跟旁邊的同學說：“哎呀！原來教什麼都能聽懂，那我之前說他的那些話……啊啊啊啊……好淤啊！（好丟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