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教導隊所有的教練班長都泡在擊場上。
這是一個很獨特的事,至在彆的連隊很能看到這種訓練模式。
因為每箇中隊實際上隻有十來個人,所以一般的戰訓練乾脆都由大隊部的教員組裡派人組織。
而單兵共同科目訓練,大部分就靠自覺,基本上一個禮拜纔有一次類似今天大隊長親自出馬組織訓練的形。
所以,每一個教練班長都有自己的沙背心和沙綁之類的訓練工。
因為冇人會著你去訓練,你是教練班長,你是班長中的班長,如果還需要人像新兵一樣追在屁後麵揮舞著腰帶催你去訓練,那實在說不通。
何況留下的人裡,大部分都想考軍校,即便像王大通那樣的人也希能提個誌願兵啥的。
其實教導隊大部分的教練班長都和徐興國有一樣的想法,隻是大多數不敢或者說心裡冇底的不是訓練不達標,而是文化課不達標。
說起來,這可真是一件很現實而又殘忍的事。
士兵考軍校,雖然冇有應屆生考軍校的分數線那麼高,可來當兵的人裡,要說學習拔尖的又能有幾個?
所以,冇辦法提高自己文化水平的士兵隻能靠拚命訓練獲得功章來提乾。
這幾乎就是華山一條路。
有文化訓練又好的士兵實在不算多,大多數還是靠汗水拚出來的軍。
教導隊的教練班長大多數就屬於這一種。
因為,冇人會你訓練,你自己安排自己訓練,大隊組織最多的就是擊科目。
教導隊異於普通連隊的分彆在於,基層連隊彈藥保有量不算多,打幾次訓練還要寫報告申請,各種麻煩。
教導隊則不是,它是一個直屬師部的全師訓練單位,所以它有自己的小彈藥庫,裡麵常年儲備充足的各式彈藥,打完了再報,報了再取。
這就是牛的地方。
從教導隊出來的教練班長,基本擊科目上都是尖子水平,不還是神手。
你冇個尖子金牌,都不好意思跟人說你是教導隊的。
這是令莊嚴最幸福的事。
因為他對擊科目有著一種天然的癡迷,5歲那年,父親莊振國回來探家,為莊嚴定製了一套小版的解放軍軍裝,然後又到國營商場裡大出,給他買了把隻要扣扳機,槍管就閃著,然後會發出“噠噠噠”槍聲的玩槍。
自從那天之後,莊嚴就迷上了槍這種東西。
一年級玩彈弓,莊嚴隨手就能將二十米外樹上的麻雀給轟下來。
到四年級開始玩氣槍,三十米左右樹上的蟲一槍一個準。
再到後來參軍,唯一覺得參軍還有點兒能令自己高興的就是能真槍。
老七說過,玩槍你就要跟它談,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
這話莊嚴算是記住了,他也確實跟屬於自己的那支槍談起了。
那天擊的時候,大隊裡的老兵神手們對這個新加的班長算是毫不吝嗇,什麼絕活都給他。
許多擊技巧甚至在教材上都學不到。
莊嚴對於擊的悟極高,所有的練習和各種不同況下的擊科目,基本一學就會,令人咂舌。
不過,在擊場上牛歸牛,到了黃昏歸隊的時候,答應過的事還是要做。
全大隊三十多支槍,全部給了三中隊三區隊莊嚴、王大和張和平三個倒黴蛋。
每人背十支槍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從靶場到營房,足足一公裡,一支槍七斤多,每人上至十支槍,最多的是張和平,背了十二支。
畢竟是他連累了莊嚴和王大,所以主搶著要背。
教導隊是個奇怪的地方,由於班長,區隊長卻一點不。
整個大隊三十二名教練班長,卻有十二個區隊長。
因此,區隊長在這裡是最不值錢的軍,跟兵冇啥兩樣,要跟兵一塊訓練。
這就是1師教導隊的傳統。
“莊嚴,大,是我連累你們了。”
三個人落在隊伍的最後麵,張和平看了一眼邊的莊嚴和王大,疚地說道。
莊嚴歎了口氣,說:“老張就彆說這種屁話了,都是一個區隊的兄弟,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說,你那能水平的確該好好提高提高,明天集合完了之後,你綁沙袋,我和大陪你再跑一趟白龍觀。”
王大說:“對對對,白龍觀那路線是最鍛鍊力的,有距離,有上坡,有下坡,鍛鍊部力量絕對一流,你幫著沙袋跑它一個月,絕對有飛躍式提高。”
幾個人一路說,一路聊,當隊伍穿過大場,沿著臺階上到營房前的那條柏油路時,突然看到前麵的隊伍停了下來。
“咦?”王大探了探腦袋,不明白前麵的人為啥停住了。
剛想開口問一下問什麼,卻聽見莊嚴說:“大,站好,黑老蔡來了!”
黑老蔡的的那臺綠切諾基,就算化了灰,莊嚴也認得。
王大立馬把自己的大合攏,三人上一堆槍,槍上還挑著幾個戰背心,跟拍科幻片似的。
按照規定,看到上級的車輛必須立正敬禮。
可是這會兒,哪還有手敬禮,隻能在路邊立正站好,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
切諾基在三人旁卻忽然慢了下來。
莊嚴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黑老蔡嚴格這是炊事班都知道的事,該不是自己這三人軍容不整,被車裡的黑老蔡盯上了吧?
車子緩緩在三人跟前過,距離三人不到一米的距離。
深咖啡的車窗裡,莊嚴幾乎可以看到黑老蔡的模糊影,似乎正朝著自己三人這邊打量過來。
“不要啊……”他心裡默默叨唸,希黑老蔡千萬不要對自己三人產生任何興趣。
可是,天從不遂人願。
切諾基竟然在三人麵前停住了。
“我艸——”
王大從牙裡輕輕出兩個蚊子哼似的聲音。
車窗緩緩下降,後座上的黑老蔡目如電,皮依舊在黃昏的夕下閃著黑黝黝的。
三人被黑老蔡看得心頭髮麻,不知道這個副師長為什麼在自己仨麵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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