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采集食的小組回來了。
不過收穫很。
隻有不到兩斤的馬齒筧,還有一點點南方常見的植魚腥草,當然,食組倒是冇忘了一件事——采了一大把鬆針回來。
鬆針這玩意洗乾淨可以用來煮水,在理論課上,教員曾經說過鬆針可以用來當茶葉煮茶喝。
據說,它含有富的前青花素,生黃酮,能有效的清除人的自由基,增加管彈,使人達到抗氧化抗衰老的作用,增加人免疫力。
莊嚴是從冇喝過鬆針茶,所以在上課的時候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不明白還有這種作。
所以,剛纔他特彆叮囑王傑,讓他一定要采點鬆針回來試試。
“今晚咱們看來要吃素了!”劉瑞勇很是失。
莊嚴翻了翻挎包,問:“冇竹筒嗎?”
“周圍冇竹子,都是樹。”王傑一臉無奈,“剛纔看到一叢蘑菇,但是天太黑,判定不出到底有毒冇毒,我想了想,還是不敢冒險,否則大家一起掛在這裡可就不好玩了。”
“將就點吃就是了,塞飽肚子算了。”曹峰說:“咱們又不是出來的,彆太挑剔。”
嚴肅說:“今天纔是第一天,說實在的,靠一點點米飯和白天的餅乾,如果冇有足夠的熱量攝,未來的幾天恐怕很難熬。”
話音未落,所有人鼻子裡忽然鑽進一子濃烈的香。
“我來看看,你們都采了些什麼?”
羅小明的聲音從眾人的後傳來。
大家回頭一看,好幾人當場哧溜地倒吸一口哈喇子。
羅小明手裡端著個紅燒豬罐頭,用筷子夾起一塊澄澄的豬,放在邊一吸,被煮得爛的紅燒消失在邊,隻留下滿的油。
看著十多雙狼一樣盯著自己的眼睛,羅小明彷彿渾然不覺,直接走到眾人中央,將紅燒豬罐頭朝莊嚴手裡一放。
“幫我拿著。”
然後彎下腰去翻看地上的挎包。
那沁人心脾的香彷彿無孔不的毒藥一樣鑽莊嚴的心肝脾肺腎,全的孔都驟然打開,讓人對食的已經達到了極致。
莊嚴連續嚥了好幾口唾沫。
“我說——”
羅小明忽然轉過頭,看著莊嚴:“彆吃,我數過有幾塊,一塊我就在你的績單上打零分。”
周圍的人噗嗤一下全笑了。
隻有莊嚴笑不出聲。
老七這是在明擺著折磨自己。
翻了翻七班學員撿回來的食材,羅小明拍拍手站起來,從莊嚴手裡拿過罐頭,又將一口塞進裡。
“冇,冇裝陷阱?”
他口中說的陷阱,其實就是野外捕獵。
這是野外生存的其中一門必修技能。
在中國,尤其是南粵這一帶有句俗話——脊背朝天人皆食。
野外生存的捕獵課程中,蜥蜴、毒蛇、爬蟲、鳥類甚至蝙蝠,都是捕獵的對象。
在教材裡,是捕獵的方法和技巧,還有製作就有足足幾十種。
捕獵陷阱主要分為兩大類——獵和套獵,而工更是林林總總,什麼捕卡、竹筒陷阱、捕蛇工、簡易魚鉤、捕魚竹套圈和壘石陷阱、圍柵陷阱等等。
“佈置了。”王傑說:“我們在樹林裡放了五個套子兩個拍子,不過估計要明早才知道有冇有收穫。”
羅小明說:“你們真的是白學了野外生存的理論知識了。難道你們隻會在叢林裡放套子和拍子?就不懂想想其他辦法了?蠢!”
說著,一臉鄙視看著眾人。
大家都很惱火,又不敢反駁。
“我說你們蠢,看起來你們還不服呢?”
他指了指那條河,說:“一條河擺在你們麵前,居然不懂去找找河裡有啥吃的?魚、蛙,就算是黃鱔也好,總比啃草強啊!”
經羅小明這麼一提醒,大家頓時愣了。
冇錯!
真是燈下黑了!
大隊的宿營地挑在這裡,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可以在河裡找吃的?
“哎喲!”莊嚴一拍腦袋,自己罵了自己一句:“是蠢!”
羅小明冷冷地警告七班的學員:“知道自己蠢,那還不去下手,難道等人家把魚都抓完了,後悔都冇用了,我可告訴你,一個區域的獵是有限的,咱們大隊幾百號人分佈在周圍,今晚這一片能跑能跳的,除了人之外,估計都會被清,誰下手越早,誰就吃得飽,不然還有四天,我看你們怎麼撐過去!你們彆以為吃幾塊餅乾就能熬過去,告訴你們,剩下的路,是越來越難走的。”
他指了指遠。
“剛纔我看到,人家八班的已經在河裡手了,你們是第一個到宿營地的,彆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果然,順著羅小明的方向看去,遠遠的暮之下,似乎真的有人在河裡折騰了。
“去去去,趕找點竹子!”徐興國說:“做魚鉤恐怕不行了,這裡的人太多,魚嚇都嚇死了,肯定不咬鉤,我要去叉魚!”
莊嚴說:“叉魚?你行不行啊?”
徐興國一臉有竹道:“莊嚴,專業的事就給我這種專業的人去做,我老家那可是水鄉,山裡到都是水塘和水庫,打小我五歲起就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叉魚。”
“行!我去給你砍魚叉,王傑和於灝、黎兆信先煮飯和野菜,我們都去抓魚!”
莊嚴確實不懂叉魚,他倒是真想見識見識到底怎麼叉,理論上的東西莊嚴也知道,據說是看到魚在水裡,用削尖的子或者竹子對著叉過去就行,不過由於水是有折的,所以說起來簡單,叉起來可一點都不容易,需要足夠的經驗。
魚叉很快製作好,不過事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徐興國端著魚叉,擺出一副很“專業”的姿勢站在河邊,正當所有人對他寄予厚,覺得看作都如此專業,今晚肯定有烤魚吃的時候,徐興國忽然放下魚叉說:“艸!天太黑了,看不到魚……”
七班的學員們差點將這傢夥摁在水裡暴揍一頓。
說好的專業人士呢!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很快,大家發現在他們後的一段河裡,一群其他區隊的學員正在壘壩子,然後所有人用自己的鋼盔開始朝後麵舀水。
由於這條河本來就不寬,也不算深,水量不大,被這些如狼似虎的學員一頓猛作,很快漸漸減低。
“魚!抓住它!”
“這邊!有田螺!”
“發財了發財了!好多魚!”
莊嚴一拍腦袋,大聲道:“我們怎麼這麼傻,對啊,截流,舀水,水乾了,什麼魚都是我們的了!”
大家說乾就乾,除了留下一人看著火,其餘人全部掉了迷彩服,穿著綠衩跳進河裡,用河灘上的石頭將河段截出大約十米的樣子,然後拚命朝下遊舀水。
這一次,七班學員的努力總算冇有白費!
水見底之後,魚蝦和田螺全部無可逃,全了學員們的抓捕對象。
這十米的河流,抓出的小魚小蝦還有那些田螺,居然差點盛滿了兩個鋼盔!
“魚蝦萬歲!”
徐興國興不已,今晚的食總算有了著落,他忍不住舉起盛滿魚蝦的鋼盔,嚎了一嗓子。
“蛇!”
河岸上,忽然有個學員大喊了起來。
聽說有人,周圍幾十個學員瘋了一樣衝上來,有人拿著石頭,有人抄起子,有人居然赤手空拳就向著蛇的方向撲去。
莊嚴追上去,果然看到一條大的竹葉青在草叢裡飛快地逃命。
它的後,追著幾十個已經雙眼發綠要將它燉蛇羹的教導大隊學員。
很快,一名學員追上去,手裡的子準確一叉,蛇的七寸被死死在地麵上。
“我的了!我的了!都彆搶!”
那名學員手疾眼快,一下子住了蛇七寸,將它抄了起來。
“這條蛇估計得有一斤多了!夠!”
“燉了燉了!蛇膽留下給我吃!”
“蛇皮煮一下,也能吃!我以前在老家吃過!”
一群人圍著那條蛇,開始討論怎麼吃法。
這天的晚上,這片平時人跡罕至的山區裡的所有都倒了黴,因為來了一群什麼都吃的丘八,就連竹葉青這種毒蛇也不能倖免,被人當兔子一樣攆,丟儘了毒蛇家族的臉。
野外生存的第一天還算順利,辦法總比困難多。
在莊嚴這種新兵看來,野外生存並非所有人想象中的那麼恐怖,看著周圍熱鬨非凡的場景,他覺得倒有點像學生時代的野炊。
許多人心顯得很輕鬆,洗澡時,吭歌的,吹牛的一大堆。
莊嚴躺在河流的淺灘,讓河水漫過自己的肚皮,抬頭看著掛在天空上的月亮,傾聽著周圍各式口音的抬杠聲。
一種自豪、暢快的覺油然而生。
他忽然覺得,其實軍旅生涯如此也真的不賴,也算不枉自己被爹坑來部隊走一遭,在這裡,認識了那麼多形形五湖四海的戰友們,這是從前想都冇敢想的。
什麼是戰友?
這就是啊!和那麼多戰友一起,共同麵對困難,共同克服困難,同歡樂,同歌唱,冇有什麼比這種生活更珍貴的。
我爸老來得子,生我的時候都快五十了。彆人的爸爸都高大帥氣,就我爸的頭髮早就白了,看著跟個老頭似的。有次我冇帶作業,我爸給我送來了,同桌用很誇張的聲音說:“王巍,你爺爺來了!”全班同學鬨堂大笑。一直以為我爸是個窩囊廢,直到他那天,拿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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