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漸沉寂。
又是末世後的一個夜晚,曾經燈火通明的城市陷一片黑暗中,只有些許的燈證明著,這個城市還有人。
晚上九點,旅館頂層臨街套房,客廳。
昏暗的燈將客廳籠罩,羅比與強恩端著啤酒罐站在窗邊,著外面的夜,低聲談著,兩人都是出自軍隊,自然有一些話聊。窗外,街對面正對著旅館的那棟高樓,可以看見兩三塊亮,分別來自不同的房間,不出意外那些人都是倖存者,類似的亮在這條街上還有很多。
看起來這條街上的倖存者不。
人與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唐吉急著離開紐約,是因爲顧忌的太多,想的太多,他覺得城市太多危險。
而有些人則不想離開,他們的想法看似也很正確,只有城市才能獲得足夠的食,而且喪作爲幾乎無智商的生,只要躲在一個地方藏好,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除非發生炸或有其他人引喪羣過來這些類似的意外發生,但這些意外發生的機率並不大,就算髮生了也不一定就會波及到自己,反觀上路離開,一路上的危險都是未知的,除非有萬分充足的準備,否則大多數人都不會冒這種險。
選擇留在城市的人似乎都還沒有意識到可能發生瘟疫這一點,其實這一點也就是唐吉這種有相關知識的人才能一下子注意到,其他人知道瘟疫的存在,也知道大量的堆積可能發瘟疫,但他們只是一直之間想不到而已。
傑森坐在北面的沙發上,戴著耳麥搖頭晃腦的聽著音樂,眼睛時而閉起,時而睜開,忽然注意到了黑人孩兒凱麗獨自一人坐在西面的沙發上,踢掉了鞋子雙彎曲,雙腳踩在沙發上,整個蜷著,凱麗抱著下在膝蓋上,眼睛看著前方茶幾,怔怔的出神。
傑森慢慢摘掉了耳麥,眼睛鬼祟的向四周瞄了一下,看到了強恩正與羅比背對著沙發,站在窗邊聊天,眼睛又看向凱麗,慢慢擡起了屁,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西側的沙發旁,在凱麗邊坐下。
凱麗似乎突然了驚嚇一樣向旁邊了一下,這纔回過神來,轉頭眼神怯怯的看著傑森。
傑森咧微微一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嗨,別害怕,我是傑森,不是壞人,你在想什麼?”傑森看著凱麗笑著輕聲道。
凱麗脣努了努的看著傑森,慢慢垂下了頭,下在膝蓋上目看向自己緻的腳趾,一言不發。
傑森是一個自娛自樂能力非常強的人,哪怕是凱麗不搭理他,他也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你爲什麼不跟我說話?我知道你現在不怕我的,怎麼了?”
“你的手真漂亮,我能…………算了,當我沒說。”
“要不要聽音樂,蕾哈娜今年新出的專輯,嗨,說真的,要不是因爲世界突然這樣了,我還打算去聽的演唱會呢!現場一定會嗨的。”
“唉,我突然發現,你跟蕾哈娜長得還有那麼一些像,你們是不是親戚?”
傑森喋喋不休,凱麗始終沉默不語,說失語了,不對,因爲他能跟強恩單獨流,但要是說沒失語,只能跟強恩流,這一點又說不通,因爲傑森能覺出來,凱麗想要說話,但就是說不出來。
不過傑森無所謂,他喜歡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孩兒,唐吉跟他說過,凱麗這是一種心理疾病,末世後了刺激便有了語言障礙,多跟說話,多讓聽,便有可能開口跟其他人說話。
傑森一直默默努力著,他很多時候都能從凱麗角察覺出表變化,有時候會是很細微的笑容,讓傑森倍藉。
老邁克與勞拉已經回房睡了,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也沒有強恩那麼旺盛的力,休息的很早。整個套房一共三個臥室,是這樣安排的,老邁克與勞拉一個房間,克里斯汀與曼妮拉一個房間,強恩與凱麗一個房間,剩下的三人,羅比、唐吉、傑森,都睡客廳,這裡是最頂層的套房,可以說只要把主門守好了就很安全,所以也不用非聚在一起睡。
曼妮拉與克里斯汀所在的房間。
克里斯汀跑進來後就一直哭,曼妮拉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克里斯汀才哭著把門打開,之後曼妮拉一直在安,也說不出指責的話,而克里斯汀在曼妮拉的懷裡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直到快九點的時候才醒來。
是被醒的,中午的時候本就沒吃飽,下午又有大量運,晚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痛哭了一次,現在不纔怪。
房間中,只點亮了兩盞牀頭的檯燈,線昏暗。
牀上的牀單被褥都是新的,是從房間的櫃子中拿出來的,這種高檔客房,每個房間都有不止一套被褥,牀上原來的那些都直接從窗戶丟出去了,那上面有,這房間地面上也有,不過都乾涸了凝在地上,也不乾淨,索就不管了。
牀上,曼妮拉躺在右側,一手指還扯著克里斯汀的頭髮不停繞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吊燈,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嘎吱!嘎吱!
克里斯汀趴在曼妮拉的旁邊,枕頭墊在下面,手中拿著零食一下一下的向裡塞著,下意識的嚼著東西,作有些機械,也在出神的想著什麼,眼睛有些紅腫,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克里斯汀!”曼妮拉先回過神來,側過看著克里斯汀,隔著服了克里斯汀的後背。
“什麼?”克里斯汀放下零食,趴在牀上扭頭看著曼妮拉,聲音有些小小的沙啞。
“你真勇敢!”曼妮拉忽然笑了,手了克里斯汀的小鼻子,低聲笑道:“我早就想咬他了,他有時候真的很氣人,不解風,沒想到我沒敢做的事,讓我們的小克里斯汀做了,做的漂亮!”
“真的?”克里斯汀有些一下子傻掉了的樣子,看著曼妮拉,沒想到曼妮拉會這麼說,還以爲曼妮拉會因爲唐吉跟自己翻臉呢。
“當然……你是不知道他,我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怪……他總是……上帝,我怎麼跟你說這些!”曼妮拉說著說著就住了,表有些尷尬。
“你爲什麼不咬他?”克里斯汀沒在意這些,還是在意咬唐吉的問題,因爲只有這麼幹過,喪都沒這麼幹過,現在知道這是一個錯誤,所以非常希有人跟一起來承擔這個錯誤。
“因爲……因爲……”曼妮拉眼睛上翻似乎再想用什麼詞來形容纔好,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因爲他可能會丟下我,或者殺了我什麼的,反正我是不會好過。”曼妮拉說的有些嚇人。
克里斯汀扭著頭看著曼妮拉,臉上明顯出現了不信的神,慢慢又將頭扭了回去,拿起了零食繼續吃。
“你不相信?”曼妮拉向著克里斯汀的方向湊了湊,問道,最後還加了一句:“怪不得他不喜歡你,你還是不瞭解他!”
“那他爲什麼沒殺我……”克里斯汀繃著小臉又看向曼妮拉,看起來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因爲你年紀小,你可以犯錯,他可能會原諒你,因爲那些他可以當你是無心的,我卻不行,我……不偏執,也沒神病,而且我夠,他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想我比同齡人懂得事多得多,他也應該瞭解,如果我真的咬傷了他,他一定會認爲我是故意的,他這個人太過理,所以他可能會認爲我想要害死他,我的下場可想而知!”曼妮拉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有些嘆。
“真的?”克里斯汀又傻傻的看著曼妮拉,還是有些不相信。
“隨你信不信,不過你明天最好單獨跟他道個歉,要不然他說不定會把你當神經病孩兒,雖然不能傷害你,但估計也會疏遠你。”曼妮拉翻躺在了牀上,似乎要睡覺了。
“知道了,謝謝。”克里斯汀拿著零食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夜,漸漸變得深沉。
轉眼已是滿天星斗,套房中各個房間中的燈一個一個熄滅,直到再沒有一亮,衆人漸漸都陷了沉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客廳中的唐吉被大街上的吵鬧聲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