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區幕蘭社院,鬆平秀實向寧誌恒告辭之後,急匆匆地出了大門,一路趕回了領事館,直奔總領事的辦公室,第一時間向總領事巖井建伊彙報今天的收穫。
當巖井建伊聽到鬆平秀實要請假,陪同藤原智仁一起前往青島之時,巖井建伊的眼睛一亮,頓時神大振,他看著鬆平秀實,不點頭笑道:“鬆平君,看來這段時間,你和藤原會長相的非常不錯,這一次青島之行,他還要邀請你一起去,這可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鬆平秀實聞言,佯裝不解,有些疑地說道:“機會?先生,你的意思是……”
巖井建伊看著鬆平秀實的表,以為藤原智仁冇有向鬆平秀實說清楚,便笑著把鬆平秀實招呼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兩個人相對而坐。
接下來巖井建伊便把三方合流會談的事向鬆平秀實詳細的解釋一遍,最後說道:“這件事按照你的級彆,原本是不應該接的,不過現在不同了,藤原會長邀請你去青島,這正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你可以以私人的份接和觀察,回來之後要把詳細的況向我彙報。”
原來,巖井建伊作為報部門的首腦,又何嘗不想探知雙方會談的報,要知道這一次會談的影響非常大的,波及方方麵麵,多探聽和瞭解一些報,總是冇有壞的!
隻是巖井公館的力量有限,巖井建伊本人也不過是外部駐上海的領事,權限並不高,無法把自己的角到青島去,所以即便是他知道三方會談這件事,也隻能是無奈地放棄了這次機會。
可是現在鬆平秀實得到了藤原智仁的信任,那麼這件事就有了可作的餘地,這個機會絕不能夠放過。
鬆平秀實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開口說道:“原來是這樣,請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多加觀察,儘量探取一些報,回來向您詳細的彙報!”
巖井建伊又仔細想了想,他知道鬆平秀實明過人,能力出眾,就接著說道:“最好能夠探聽到他們協商的協議,這纔是最報價值的資訊,我建議你可以從藤原會長上手,據我所知,他是接影佐裕樹的邀請,纔去青島遊玩的,實際上是為影佐裕樹站腳助威,他有接這些高階機的可能,你現在和藤原會長的關係很好,可以試一試。”
“嗨依,我明白了!”鬆平秀實趕點頭答應,其實巖井建伊所說的正是他所想,以自己的份,即便到了青島,也很難接到高階機,唯一可以指的,就是藤原智仁了!
兩個人商議之後,鬆平秀實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理公務,並積極做好前往青島的準備工作。
到了傍晚時分,鬆平秀實將手中的檔案收拾了一下,謝絕了幾位同事的邀請,獨自一人出了報社,徒步穿過了幾個街區,進南部市區,並連續做了兩個反跟蹤作,確認後無人,這才拐進了一條巷道。
走到一個弄堂口,看見弄堂口第一家的皮貨鋪裡,一個老鞋匠正抬頭和鬆平秀實對視了一眼。
老鞋匠微微點了點頭,鬆平秀實這才進弄堂裡,快步穿行,很快來到一不起眼的住房門口,有節奏的敲響了房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裡是鬆平秀實在地下黨方麵的聯絡點,他的單線聯絡人鬱明遠住所。
看到鬆平秀實進來,鬱明遠趕迎了上來,低聲問道:“出了什麼況?”
因為鬆平秀實的份特殊,目前在地下黨蔽戰線的位置越來越重要,所以負責人林翰文對鬆平秀實有要求,除非是重大報,不要輕易聯絡,以減暴的機率。
鬆平秀實點了點頭,將外套下,掛在架上,來到座椅前坐了下來,輕出了一口氣,緩聲說道:“今天有重大收穫,三方合流會談的況搞清楚了!”
鬱明遠一聽,趕上前一步笑道:“太好了,你的作真快,說一說況?”
“一個星期後,也就是二十一號,會議的地點在青島,位置還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了,到時候我會親自去看一看,也許有重大收穫!”
“青島?那裡可是華北日軍控製的地方?”鬱明遠不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也要去?怎麼回事?是巖井建伊要求你去的?”
鬆平秀實點了點頭,把今天發生的事詳細的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藤原智仁的背景深厚,份特殊,有他替我遮掩,我去青島會很方便,做事也會事半功倍!”
鬱明遠一聽也是興不已,三方合流會談的事,地下黨雖然之前早就得到了訊息,可一直無法確定資訊,總部也要求上海地下組織儘量調查詳細的報,現在終於有了突破的進展,尤其是又有這麼好的機會,鬆平秀實還有可能近距離接最高階的機,這是之前冇有想到的!
“之前你選擇藤原智仁作為突破口,果然是一步好棋,此人在日本各界的地位極高,能夠輕易接各種,我們花費無數代價都無法得到的機報,應該早想到這一點,這是我們工作的疏忽,以後你要儘量多和他接。”
鬆平秀實深以為然,今天的收穫之大遠超出他的意料,他點頭說道:“藤原智仁這個人雖然明,但對報工作不悉,言談之間會很多的重要資訊,而且他對我的觀很不錯,這一次真是意外之喜!”
鬱明遠笑著說道:“那就好!對了,中統方麵你打算怎麼做?”
鬆平秀實聞言,苦笑著說道:“還能怎麼辦?如實彙報了,隻不過電文裡隻需要說明會議的時間和地點,至於我前往青島的事先不能提,不然這些人會給我施加力,最後不搞出點兒報來應付他們,隻怕代不過去。”
原來就在兩個月之前,原本於蟄伏狀態的鬆平秀實,突然接到被啟的資訊,新任中統蘇滬區區長沈樂冒險潛上海,親自和他見麵。
於是沈樂手持陸元南的約定信,並用特定的暗語啟用了鬆平秀實,至此鬆平秀實結束了蟄伏狀態,再一次以蝙蝠的份,開始為中統提供報。
不過這一次沈樂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之前蝙蝠的兩次遇險,都是因為手下的工作小組出現了問題,最後險些暴,所以說人多不一定管用,於是他冇有再給蝙蝠佈置工作小組,隻給他留下了一個信鴿,隻負責電臺傳訊,除非有重大的機報,否則蝙蝠不得輕易聯絡。
鬱明遠點頭說道:“這些你自己斟酌好,其實上級也指示過,目前各黨派一致對外,隻要不涉及我黨的機,報可以和國黨共。”
鬆平秀實接完報,抬手看了看時間,他在這裡不能夠逗留太久,於是起告辭離去。
三天後的中午時分,青島北郊的宣華紡織廠,這個紡織廠原本是本地中國富商的產業,可是日本人占領青島之後,大肆吞併和搶占中國商人的產業,幾乎所有的工廠都被日本人掌控,這個紡織廠也不例外。
這個時候正是工廠下工,回家吃午飯的時候,勞累了多時的工人們為了抓短暫的午休時間,歇工的鈴聲響過,就從車間蜂擁趕往大門口,人群擁在一起,一窩蜂的出了大門。
就在工廠大門的不遠,兩個衫襤褸的流浪漢蹲在牆邊的角落,目從這些工人們的臉上逐一掃過。
為首的正是王漢民,自從來到青島,他就一直守在紡織廠的大門外,對紡織廠員工們進行識彆,因為隻有他認識肖國元,而他手裡麵又冇有肖國元的照片,識彆工作隻能由他親力親為。
可是這兩天來以來,他並冇有發現這個紡織廠的員工裡有肖國元,這讓他不大為失,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心中有些冇有底了。
“主任,是不是肖國元本不在這裡,或者換了地方藏了?”
說話的正是行隊長趙凱,他能說會道,人也機靈,很快得到了王漢民的關注,這兩天都是在王漢民邊招呼。
王漢民聞言也是搖了搖頭,畢竟他看到那兩封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也許肖國元真的換了份藏了,不過,王漢民並不氣餒,他能夠向李誌群擔保此次行功,自然是心中早有算,隻不過抓捕和策反肖國元,是最簡單和直接的辦法。
“再查一查,對一個潛伏者來說,一個可靠的掩飾份得來不易,除非有意外的況,否則是不會輕易捨棄的,也許真的有意外況!”
等到工廠大門口已經冇有了人,看來所有的工人都已經離開了,王漢民再一次一無所獲,他隻好轉離開,趙凱隨其後,在附近喬裝逗留的行隊員也隨之一起,三三兩兩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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