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走上陌生的路，見到陌生的人，這是我們生命的一部分。

陳喜歡穿著制服，在教室裡一邊走一邊唸書。有些小資調，課桌上放著個黑板，還有一杯氤氳升騰著熱氣的咖啡。彎下子，頭髮低垂，看著窗外開始喝咖啡，知道有學生會悄悄注視的，但是課堂上的學生本不會知道的裡還塞著一個跳蛋。

跳蛋的嗡嗡聲被學生的朗讀聲淹沒。

叼著鞭子，扭著屁，跟在主人後。

將鞭子放在主人的手心，擡起臉，幻想著主人當著全學生的面辱。

很多幻想碎片拼湊一個糜的空間，各種下流的場景整天充斥在腦海。

終於，陳鼓起勇氣，想要去拜見自己的主人。

事實上，在圈子裡，找到一個自己崇拜而迷的主人，比找到一個投意合的人要難得多。有些事無法把握，我們只能把握自己。

見到主人的那一刻，的心狂跳不止，因爲過度張和興，傳來一陣陣戰慄。

伍維克坐在酒店大廳裡菸，煙霧繚繞，那正是夢寐以求的男人——一個外國男人。

陳幾乎是哆哆嗦嗦地走過去，在車站附近的商場買了個包，還有一雙鞋，希給主人一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進酒店房間後，主人面無表，向鉤鉤手指，知道自己應該跪下，但因爲張更加手足失措。主人冷冰冰地看著，到主人嚴厲的目，立刻崩潰了，一，跪在了地上。

主人指了指自己的下，紅了臉，慢慢地爬了過去……

第三天，也就是10月3日，主人告訴，還有一個M會前來接調教，這使得到一不快。陳無法接雙奴調教，無法容忍別的奴爭搶的主人。伍維克告訴，這只是一場遊戲，調教的原則是跪下爲奴、起爲友。陳心生醋意，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賭氣回家，執意要在那個M來到之前離開。

一個奴不想看到另一個奴。

哭了，想到另一個人跪伏在自己主人的腳下。

陳發現自己上了伍維克，在火車上，吃下了主人的大便。

那些大便得到了證實，伍維克承認自己吃過荷蘭大老鼠和法國大蝸牛。樑教授讓蘇眉對伍維克進行了DNA檢測，結果顯示陳的也屬於伍維克。然而伍維克並沒有作案時間，酒店的監控錄像能夠證明，陳遇害時，伍維克一直在酒店的咖啡館裡看球賽。

一個婦下了火車，的胃裡有大便，有，然後死在了車站附近的一個公廁裡。

這樣就造了強殺人的假象。

特案組一開始就走進了誤區，排除這點後，包斬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偶發的殺人案件。

很多殺人案都沒有殺人機。兩個小子，僅僅是互相看不順眼，就可以爲毆鬥殺人的機；一個頑點燃一棟住著人的木頭房子，也僅僅是想看它燒起來。武海平用氣槍擊路人；章志飛將一個游泳的孩子綁上石頭扔到江心，投案自首後，他說每日閉眼就看

見那孩子跪在船中哭求饒命，他的殺人機僅僅是因爲自己賭博輸了，殺人而泄憤。

人中有著冰山一樣的冷漠和殘忍。

陳死在公共廁所，的牙裡有一藍棉布纖維。特案組推測，曾經反抗過，生命到威脅時，咬了兇手一口，兇手服上的一線留在了的牙裡。

這種纖維製的服，就是民工和車站裝卸工所穿的那種。

大便專家兩次提到“環衛工人”，最後也是在環衛工人的幫助下，清理了公廁大便，找到了害人的手機。包斬突然想到——環衛工人也穿著這種服。

這個推測像閃電一樣照亮了黑暗，包斬想象著，一個環衛工人在午夜清理公廁的大便，一個人走了進來。

當然，廁所的糞便也歸環衛工人清理。

每個人都去過公共廁所，但很有人知道公廁裡的大便是怎樣清理的。這裡指的公廁是老百姓的公廁，而不是某地斥以巨資足夠引起百姓前去參觀的豪華公廁。

老百姓的公廁是什麼樣的呢？

首先，非常骯髒，不堪目的東西全在這裡。

其次，很臭，進去的人，待久了，就會頭昏腦漲。

我們進公共廁所，小心翼翼邁過橫流的污水，在蛆蟲中尋找一個下腳的地方。每個人對公共廁所的態度是皺著眉頭，著鼻子，只想快點離開。

這裡有學家從未發現過的綠頭蒼蠅和紅頭蒼蠅的變異種。

這裡有社會學家忽略的民生和民權的矛盾之，只需看看一個廁所，就知道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況。

我們從來沒有正視過公共廁所。

繁華都市的公共廁所非常乾淨，應式的水龍頭，可鑑人的便，糞便都被水沖走。然而在經濟落後的地區，例如本案所在的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縣城的公共廁所還需要環衛工人進行人工清理。有些活，必須在夜裡幹，例如一個挖糞工人清理廁的大便。

特案組立即前去環衛局展開調查，每個環衛工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一個牛二的環衛工人負責火車站附近的那個公廁，環衛局領導說，自從案發後，此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警方對牛二的抓獲非常順利，他在家裡束手就擒。

畫龍踹門而，牛二見到警方的第一個作就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準備捱打。

特案組進行了纖維對比，死者陳牙中的纖維來自於牛二的工作服，牛二的胳膊上還有一個淤青的牙齒印記，經過齒痕檢驗，證實和陳的咬痕吻合。

證據確鑿，特案組沒有參加預審。縣公安局領導親自審訊，審訊室裡傳來幾聲慘後，牛二供述了整個殺人經過。

這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相貌醜陋，頭髮蓬，看上去就像五十三歲。他擔任環衛工人整整十年，最初他負責打藥，揹著噴霧在廁所進行防疫工作。他的母親也是一個環衛工人，清掃大街，母親死後，環衛局領導將縣城區五分之一的公共廁所給他清理。

他不識字，沒有妻子兒，環衛局領導懷疑他是痿患者，他唯一的嗜好是喝酒。

他醉醺醺的，拎著糞桶，拿著鐵杴，站在黑夜中。

他在廁外面咳嗽幾下，向裡

面喊道，有人沒，沒人就進去啦。

這個縣城會在清晨恢復喧鬧，環衛工人要在天亮前裝滿糞車。

在炎熱的夏季，如果無雨，汗流浹背就是他洗澡的方式，有一次，酒後，他在廁拉屎，這使他驗到另一種快。他用各種紙過屁，報紙、包裹早點的紙、火紙、香菸盒——這些紙都是撿來的。他蹲在廁，心裡有時會萌發娶妻的念頭，但是沒有人會嫁給他，儘管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一個月如水的夜晚，他坐在廁前的一塊石頭上，他看了看月亮，然後摔碎了酒瓶。

後來，他多了一個好。這個喜歡喝酒的環衛工人，有一次喝醉了，無緣無故將一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學生暴打了一頓。從此以後，他躍躍試，心的野漸漸長大。他不搶劫，不強，這個變態的傢伙以揍人爲樂，而且是專揍。

他在夜裡看到漂亮人，就有一種想上前揍一頓的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施者。

他了解這個縣城裡每一條黑暗的小巷、每一個無人的角落，所以，那幾次午夜的暴力毆打事件都沒有給他帶來麻煩。

陳下車後，拒絕了三車出租司機，想一個人走回家，平復下自己紛的心。車站附近的那片居民區因爲面臨拆遷，公共廁所也必須清理。牛二打算天亮前幹完活，他將糞車和鐵杴放在廁所旁邊，去車站附近的一個小賣部買酒，返回時，他看到前面有一個人。他喝了一口酒，悄悄尾隨，因爲酒的刺激再加上心的暴力衝，他到非常興。陳走進廁所，牛二也尾隨進去，但隨即離開了。出於犯罪者的本能，他想確定這個人是否獨自一人，當他看到廁所外面沒有同伴時，他的心跳加快起來，一隻野在心裡咆哮。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人旁邊的隔間，踮起腳窺視。

人拿著手機，藉著熒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漂亮的人。

人因爲張害怕，手機掉進了排水孔。

廁所裡一片黑暗。

他一不地看著，就像一隻猛看著自己的獵。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覺得自己離了危險，站起想要離開，擡頭看到了他，兩個人的目相時，人驚了一聲，衝出廁所。他著氣跑過去抱住了，人咬了他一口，掙開，跑到廁所附近的一戶人家，用拳頭使勁砸門求救，但是沒有人開門。繼續跑，因爲穿著高跟鞋無法跑快，很快就被追上了。也許是在奔跑的過程中到了一興，以前的幻想中出現過的強暴場景即將爲現實，並沒有大聲喊救命，而是哭泣著哀求道：不要強我，求你了。

牛二拽著陳的頭髮，一言不發，將拽進公共廁所。

他沒有強，他對拳打腳踢，用鐵杴狠狠地在後腦上拍了幾下……

結案後，特案組去學校歸還了陳老師的電腦。這個案子在縣城引發了轟，街頭巷尾都有人議論此事，因爲此案尚未審判，警方封鎖了真相。坊間傳言有多個版本。校長對特案組大發慨，他絮絮叨叨地說道：崇洋外有什麼好的，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國外有那麼好嗎？大城市的一些人就想嫁給外國人，圖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