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的拋過程以及後面兩起兇殺案和特案組分析的差不多,此案塵埃落定。
薔薇殺手落網,雖然案件告破,但還有一個謎團未解。
陳廣丟失的那支錄音筆始終沒有找到,他在審訊中稱錄音筆裡有一些工作上的採訪資料,但是特案組無人相信,他們認爲那錄音筆裡應該藏著什麼重要。
焦書記履行承諾,向舉報有功的那個花店孩頒發了賞金三十萬元。此外,建設局領導和市政管理也給予了賣花孩兩萬元獎勵。
特案組離開的時候,布丁和焦書記開車送他們去機場。在車上,他們談論起這個案子。
布丁:薔薇殺手也沒三頭六臂啊,咱們特案組也沒派上用場,他就落網了。
焦書記:小布丁,你好好幹,以後樑教授肯定會重用你。
布丁說:我什麼時候爲正式的特案組警員?
樑教授轉移話題:這個兇手落網是一種意外。
畫龍:陳廣什麼時候宣判?
蘇眉:已經移給法院審理了,宣判後就是執行死刑。
包斬:其實,我覺得,他更像是主投案自首。
樑教授咳嗽了一下,說道:小包,人已經被抓住了,還說這些幹嗎?
包斬閉上了,車上幾個人百無聊賴。
布丁打開了收音機,播放的是一個點歌祝福的節目:
人事局王局長您好,在您六十歲生日之際,您的大兒市財務局主任王曉英、大婿市通局副局長李閣奎、二兒計生局長王曉霞、二婿市中心醫院副院長郭亮、小兒子工商局質檢科科長王曉飛、兒媳婦市婦聯主任張寧,還有您唯一的小孫子市實驗小學副班長王小帥爲您點播一首歌,祝您生日快樂。下面請聽點播歌曲:《好大一棵樹》……
大家靜靜地聆聽著這首歌,不遠的路口,賣甘蔗小販正袖著手扯著嗓子向路人吆喝賣。
三個月後,布丁給特案組打電話說,那支錄音筆找到了。
陳廣被執行死刑的前一夜,他又主代了一件事。因爲執行命令已下,所以代什麼都不可能爭取寬大理。他在臨死前,告訴了警方一個地址。布丁帶著一隊警察去後發現那是一片野地,地上散落著很多幹枯的薔薇花瓣,花瓣下面埋著一個封的鐵盒,裡面放著一支錄音筆。
樑教授問道:錄音筆裡的音頻容是什麼?
布丁:錄音中提到了一個孩,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些話放給聽。
音頻容如下:
你可能忘了,幾年前,我母親燙傷了,倒在街頭。你騎著一輛滿載鮮花的三車正好路過,你把所有的花兒都扔在地上,用三車把我母親送到醫院,當時我和姐姐只忙著照顧母親,甚至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聲謝謝。
大學四年,我沒有談,我覺得,所有孩都沒有你漂亮。
我常常路過你的花店門口,只是爲了看你一眼。
我看見你穿著白子低下頭嗅一朵紅的花,看見你哼著歌曲在店裡打掃衛生,看見你對顧客微笑,看見你給玫瑰花紮上緞帶,看見你逗弄一隻流浪貓,看見你在花店的玻璃門上寫下EVOL,你無意中寫下的那幾個字母,或許你已經忘記了吧,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但是,我一直記得。
那是一個薔薇盛開的季節,我走過你的花店門口,你在玻璃門上寫下EVOL,我們的目相,同時看到了對方,但是沒有同時忘記。也許,我只是你門前的一個過客。而你,已經如同薔薇一樣深深地紮在我心裡。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始終無法鼓起勇氣推開門,走進你的店裡。
我很向,自卑得厲害,每次路過你的門前,我的心都怦怦直跳,看見你的影,我就會呼吸急促,我覺得走近你,就像走近一座花園。很多次,我想推開你的門,就像其他顧客一樣買一束花兒。
有時我會大膽地這樣想,我走進你的店裡,買一束玫瑰花。
你把花兒包裝好,微笑著問我:是送給朋友吧?
我把玫瑰花兒遞給你,說:這是送給你的。
對我來說,你的鮮花店就像那天堂之門,我越接近,腳步就越慢,猶豫幾次,我就會失去勇氣,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即使下次鼓足勇氣,到了門前我也到自己再也無法前進了。那種心的激烈鬥爭,不亞於一場世界大戰,你能理解嗎?
也許,薔薇更適合我。
我可以給你一百朵關於薔薇的回憶,但是沒有勇氣獻給你一束玫瑰。
有一天,我看到你有了男朋友……我聽到你們在抱怨沒錢買房的事。
祝福你們,我只能這樣。
你不知道,我哭了。
你不知道,我爲你做了什麼。
無論時怎麼流逝,歲月如何變遷,無論薔薇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無論城市繁華流轉,滄海鉅變,無論我死了還是活著,你永遠不會知道,在街道的拐角,在路燈下,在雨中,有一個孤單的男人這樣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