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也急匆匆地趕來了,大家都等著樑教授揭曉謎底。
樑教授卻故弄玄虛,反問大家:“有些案件,不僅要推理誰最有可能是兇手,還要反其道行之,誰的殺人嫌疑最小?”
包斬點點頭說道:“嫌疑最小的就是那三名失蹤孩。”
鎮長說:“三名孩已經死了啊,河裡打撈出的三條紅子上都有。”
樑教授說:“目前只能確定浣玉遇害死亡,另外兩名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子上有不一定就代表著死亡。”
畫龍說:“難道莫菲和趙纖纖還活著,兩人是兇手,或者其中一人是兇手?”
鎮長說:“這怎麼可能,們都是害者,害者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樑教授說:“這個案子裡,其實有四個趙纖纖!”
樑教授語出驚人,他詳細地說出了自己的推理和分析。趙纖纖在三年前失蹤,下落不明,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已經死亡或者還活著。如果死亡,三年後出現在烏洋鎮的趙纖纖肯定不是,是別人冒充的,冒充趙纖纖的人也有兩種可能:男人或人。
男扮裝的戲子使人相信,一個男人扮人,可以騙過大家的眼睛。
四個趙纖纖就是:三年前失蹤的趙纖纖、三年後在烏洋鎮學畫再次失蹤的趙纖纖、假扮趙纖纖的人、假扮趙纖纖的男人。
樑教授重新制定了偵破方向,畫龍和鎮長繼續在鎮上搜尋兇殺現場,特案組其他員將破解趙纖纖的份列爲偵破重點。
蘇眉聯繫上了趙纖纖戶籍所在地的公安局,民法通則規定,一個人失蹤兩年以上,親屬可以申請宣告失蹤或死亡,然而,蘇眉發現,趙纖纖的戶籍並沒有註銷。種種跡象表明,趙纖纖還活著。蘇眉遠程查看了趙纖纖的學籍資料,據校方說,在一年以前,趙纖纖甚至還在高中的學校出現過,有個認識的老師看到回到母校,一個人在學校場的鞦韆上坐了很長時間。
這個老師是趙纖纖高中的班主任,他在電話裡對特案組介紹說,趙纖纖高中時品學兼優,多才多藝,高考分數名列前茅,考上大學前的假期裡,去烏洋鎮學畫,竟然失蹤了,父母悲慟絕,警方和家人多次尋找未果,後來,父母遠渡重洋,不再抱以希。奇怪的是,失蹤兩年後,班主任竟然在學校場上再次見到了趙纖纖,班主任上前和說話,但是趙纖纖一個人坐在鞦韆上,癡呆呆地保持沉默,本不理會班主任,後來離開了。
樑教授在電話中問道:“這個趙纖纖穿的是什麼服?”
班主任回答:“那天穿的是紅子,我記得很清楚,趙纖纖同學喜歡穿紅子。”
樑教授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穿紅子的就是趙纖纖,確定嗎,也許是兩個人,長得像?”
班主任說:“服一樣,髮型一樣,就連眼角的滴淚痣都一樣,儘管兩年沒見,肯定是。”
樑教授回頭對包斬說道:“這個神的人,很可
能從一年前就開始假扮趙纖纖了,真可怕。”
包斬問道:“趙纖纖在學校裡有沒有談過,喜歡的男生多嗎?”
班主任回答:“多,收到的書和賀卡是最多的,記得有一年聖誕節,課桌上的書和賀卡堆積如山,但是高中面臨著高考,趙纖纖以學業爲重,沒有聽說和誰談過。”
包斬問道:“喜歡趙纖纖的男生裡,有沒有特別變態的人?”
班主任經過回憶,想起一個人,此人名馬騮,是趙纖纖的同桌,全校師生都知道馬騮一直暗趙纖纖。有一年,聖誕節的時候,其他男生送賀卡,但是馬騮送給趙纖纖的禮是一個紙盒子,打開後,盒子裡竟然放著十幾只老鼠,趙纖纖嚇得尖起來,平時最害怕老鼠。還有一次,馬騮送給趙纖纖一個瓶子,馬騮說,瓶子裡裝的是他的眼淚。趙纖纖覺得噁心,失手將瓶子打碎,憤怒的馬騮用瓶子碎片劃破了趙纖纖的手掌,然後又割破了自己的手心,他強行將趙纖纖的手掌和自己的手心在一起,兩個人的也流到了一起。後來,因爲此事,學校將馬騮開除。班主任是高三時纔來到趙纖纖所在的班級教課,所以班主任並沒有見過馬騮,這些事都是他聽到的傳聞。
變態男孩馬騮浮出水面,他的一些怪異行爲和此案有著相似之。特案組決定兵分兩路,包斬和蘇眉前往趙纖纖的戶籍所在地調查馬騮,樑教授和畫龍依舊留在烏洋鎮尋找兇殺現場。
鎮上警力有限,畫龍和聯防隊員分片包乾,每人劃定一塊區域,挨家挨戶地進行排查。
畫龍負責的那片範圍正好包括醫家和盲人老頭家,警方對這兩戶人家的院子進行過多次搜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況。畫龍不死心,決定再去查看一次,盲人老頭依舊坐在院子裡,貓依舊在荒草中嬉戲,月亮依舊掛在天空。
盲人老頭見到畫龍,突然哭了,乾的眼窩流出淚水。
畫龍到很詫異,盲人老頭對畫龍說了一句令人費解的話:
“我眼瞎了,心裡亮堂著呢,我看不見,卻能聽得見,聽得清清楚楚。”
畫龍疑地問道:“你聽見什麼了?”
盲人老頭說:“我孫子被人殺死了,我知道。”
畫龍說:“啊,被誰殺的,在哪裡?”
盲人老頭說:“我聽到他在喊爺爺……”
畫龍再三訊問,盲人老頭只是說他聽到了孫子臨死前的呼救聲,但是他不知道是誰殺死了他的孫子,也不知道在哪裡。畫龍覺得老人有點犯糊塗,老人拿不出任何證據,他說昨晚上二胡的絃斷了一,他意識到,孫子被人殺害了。
這些話雖然不能讓畫龍信服,但是已經引起了他的警覺。
畫龍開始重新思考整個案子,他的腦海中像電影一樣閃過很多畫面,其中有兩點很可疑,他想到趙纖纖曾經做過修復手,這個孩很可能被強過。他想起趙纖纖的畫作,那些畫作中有一些小鎮建築的寫生,其中就有盲人老頭的家,還有醫家的院子。
畫龍思索了一會,突然想到——趙纖纖畫這些畫的時候,應該在什麼位置?
寫生素描如同攝影拍照,一個人如果能拍到建築大門的照片,那人肯定面對著大門。
趙纖纖的畫作呈俯瞰的視角,畫畫的位置應該是在盲人老頭和醫家對面的一個很高的地方。畫龍看到斜對面有座閣樓,一個破敗的木質建築,閣樓的木窗閉著,樓下臺階停泊著一條烏篷船。
畫龍走過石橋,敲了敲門,有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把門打開,畫龍表明警察份,說要檢查一下消防設施,青年人很熱,把他邀請進來。庭院深深,穿過兩道門,樓梯上放著一些漁網,看來這是一戶打漁人家。閣樓上沒有燈,青年人說去拿個手電筒。畫龍走進閣樓,黑暗之中,約看到閣樓裡放著幾個鐵皮櫃子,一腥臭味撲鼻而來,閣樓裡還瀰漫著醋味。
畫龍雖然不及包斬的鼻子靈敏,但他的嗅覺漸漸從臭味中分離出另一種臭味,時時現,一陣一陣的。那是一種他悉的味道:死的腐味。
這個閣樓裡死過人,腐的臭味經久不散。
畫龍想要掏槍,卻發現自己沒有帶槍,他一回頭,那個青年人臉蒼白正站在門前,他沒有拿手電筒,而是將手中的一張漁網向畫龍拋了過去,漁網張開,罩住了畫龍。
那個青年人先是用竹篙打了畫龍幾下,沒有將畫龍打暈。畫龍劇烈掙扎,但一時半會無法掙漁網,那個青年人有些慌,將一大瓶倒在畫龍上,迅速離開了房間,並且關上了門。這種是乙醚,極易揮發,在封閉狹小的環境裡,一分鐘就可以讓人昏迷不醒。畫龍破口大罵,繼續掙扎想擺漁網,一會兒,他到意識漸漸模糊,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畫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鐵皮櫃子裡,雙手被鐵反綁,雙腳也被鐵捆紮上了,里塞著一團巾,還纏繞了幾圈膠帶,這是防止他吐出里的巾大聲呼救。畫龍掙扎了幾下,手腕上的鐵捆得非常牢固,陷進皮,鐵擰了麻花狀,不可能掙開。
畫龍的周圍,麻麻全是老鼠,當一個人被老鼠包圍的時候,心裡該是多麼的恐懼?
畫龍意識到,自己的下場即將和浣玉一樣——被老鼠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這是一個長方形鐵皮櫃子,橫躺在閣樓的窗下。這種鐵櫃子是用來養魚苗的,長兩米,高和寬一米多點,堅固封,蓋板上只有幾個幣大小的通氣孔,還上了一把銅鎖。
這個鐵皮櫃子就像是一口棺材,這裡很可能就是畫龍的墳墓!
畫龍坐了起來,邊的老鼠上下翻滾,櫃子裡空間狹小,他的頭頂著櫃子的蓋板,從通氣孔中可以看到閣樓的窗戶。
畫龍有兩種選擇:
一、坐以待斃,等待別人來救,但別人找到他的時候,下場很可能是隻找到了他的骨頭。
二、自救,在老鼠吃掉他之前,從這鐵皮櫃子裡逃出去,但是應該怎樣做才能逃出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