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找到開關,打開燈,神病院的地下室裡瀰漫著一福爾馬林的味道,牆邊兩個架子上,琳瑯滿目,全是人。那些泛黃的腸子、頭顱、手、臟、眼珠都泡在瓶子裡,環顧房間四周,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覺。
樑教授檢查了一木乃伊,都經過簡單的水、脂理,使用防腐劑、塑化劑和繃帶包裹木乃伊形狀,這樣能起到固定和保存的作用。每一木乃伊都著標籤,上面寫著地址。
劉無心變得焦躁不安,他看著那些瓶子,自言自語地說:“我好像來過這裡。”
蘇眉和樑教授有些擔心,他們和一個神病人關在地下室裡,地下室上面還有一羣瘋子。
劉無心突然捧起一個瓶子,拔掉瓶塞,瓶子裡浸泡著一副生標本,他似乎了,舉起瓶子,猛然喝掉一大口瓶子裡的,然後微笑著把瓶子遞給蘇眉和樑教授,那瓶子裡漂浮晃著一。
蘇眉哇的一下吐了,樑教授也忍住胃裡的噁心,兩人都驚恐地看著劉無心。
劉無心舉著瓶子,微笑著示意他們要不要喝,過了一會,劉無心放下瓶子說道:“幹活!”
蘇眉聲音抖,問道:“幹什麼活,劉無心,這裡還有別的出口嗎?”
劉無心說道:“劉無心是誰,我杜平,你們不想幹活嗎,想跑?”
劉無心突然兇大發,向兩人步步近,地下室空間狹小,一個人和一個老頭如何是他的對手,劉無心上前掐住了樑教授的脖子,憤怒地喊道:“起來,幹活!”蘇眉顧不上多想,抱起架子上的一個瓶子,向劉無心腦袋上用力砸去,瓶子裡的福爾馬林四濺開來,一副腸子掛在他的腦袋上,他像淋溼的狗一樣甩了甩頭,甩掉頭上的腸子,雙手繼續用力,試圖把樑教授拽起來。蘇眉又抱起一個大瓶子,砸在劉無心的頭上,瓶子碎裂,一個嬰兒標本從他的腦袋上順著背部慢慢地下去。劉無心仰面倒在地上,摔倒的時候,他翻了架子,那些瓶子紛紛摔碎,浸泡的人散落一地。
蘇眉嚇得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拖著樑教授想要離開地下室,的腳下一,踩到了什麼東西,手一,不住花容失,一副膩膩的脾臟正掛在的手上。
劉無心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嘟囔著說道:“幹活,我一個人可幹不完。”
樑教授說道:“好,我們和你一起幹活,你教我們吧。”
劉無心走到木架後面,那裡竟然還有一道門,蘇眉費勁地背起樑教授,跟著劉無心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劉無心開燈,兩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獄般恐怖。
他們進的是一個很大的空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游泳館,池子裡灌滿了稀釋的福爾馬林,浸泡著很多,呈紅,有的仰面朝天,張著;有的沉水底,只剩下手出水面。十幾,姿態各異,散發的氣味令人嘔吐。
池是長方形,據目測,長度約九米,寬三米,深三米。
池邊有一些簡陋的水泥砌的解剖臺,臺上擺放著一些瓶子,裡面是未製作完的標本,水泥解剖臺像菜市場的賣案子,上面散落著一些模糊的,還有一些刀以及駭人的鐵鉤子。
蘇眉將樑教授放在地上,他們注意到有三道樓梯。
樑教授問道:“上面通向哪裡?”
劉無心回答:“加工廠口,院長辦公室。”
樑教授說:“另一道樓梯呢?”
劉無心說:“醫院食堂,不幹活,不給飯吃哪。”
蘇眉只到汗直立,這個地下加工廠的其中一個口竟然在醫院食堂。特案組到來後,曾經在食堂吃過包子,想到這裡,蘇眉彎下腰吐了起來。
劉無心拿起一個鐵鉤子,走到池邊,用力地翻著池子裡的,白沫泛涌,一漂浮上來,又沉了下去,臭味和藥水味混雜作嘔的氣息,瀰漫開來。劉無心用鐵鉤在池子裡鉤起一紅的下,拉著,從池邊拖到解剖臺下面,他抱起水淋淋的,扛在肩上,然後重重地摔在解剖臺上面。
劉無心又走到池邊,用鐵鉤指著池子問蘇眉:“你,要哪一個?”
蘇眉連連擺手,不敢說話。
樑教授問道:“劉無心,不,杜平,是院長讓你這麼幹的嗎?”
劉無心說:“是啊,我們三個一組,胖熊,眼鏡姐姐,我是小組長。”
樑教授說道:“杜平,你還是領導啊,我們也是領導,只是來視察一下。”
劉無心說:“騙人,幹活吧,我給你挑一個小的。”
劉無心拿起鐵鉤子,樑教授想要阻止,但是他已經跳進了池,游到了池中間,一猛子扎進水底,整個人都潛水中,用手在池底索著什麼,終於,他到了一膩膩的,他拽著頭髮,推開其他,游到池邊,摳住水泥臺,抱著爬了上來。
蘇眉注意到那形瘦小,背部千瘡百孔,里沒有牙齒,腹部有一個醜陋無比的,暗黃的福爾馬林從裡流出來。
劉無心將放到解剖臺子上,他彎下子,對說道:“烏烏,烏烏,想你了。”
樑教授和蘇眉對視了一眼,兩人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儘快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劉無心抱著痛哭著說:“他烏烏,給我吃過蘋果,我好幾年沒吃到蘋果了。”
蘇眉背起樑教授,向樓梯上走去,劉無心歪頭一看,拿起鐵鉤子大著追了過來,他的頭髮溼淋淋的像水草一樣黏在腦袋上。蘇眉在角落裡放下樑教授,兩人拿起解剖臺上的刀準備自衛,劉無心面目猙獰,氣憤地說道:“你們不想吃飯了?”
劉無心用力地揮了一下鐵鉤子,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這一下只是威脅,下一次很可能就會鉤穿樑教授和蘇眉的腦袋。
蘇眉拿著刀的手哆嗦起來。
劉無心將兩人手中的刀打落,他用鐵鉤子鉤著樑教授的下說:“再說最後一遍,幹活。”
樑教授突然說:“我注意過,即使是那些聲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而且我們無力改變的人,在過馬路前都會左右看。”
劉無心詫異地問道:“你說什麼?”
樑教授說:“沒有排斥造主,只不過對他何時從事這工作加上時間限制而已!”
劉無心擡頭思考說:“這句話,我聽過。”
樑教授又說:“如果他們再次相會,一個會比另一個更老。”
劉無心聽到這句話,原本渾渾僵僵的眼神變得神采奕奕,他說:“《時間簡史》,這些是《時間簡史》中的,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樑教授鬆了一口氣,說道:“劉無心,你醒過來了,帶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特案組和嚴長對這個地下加工廠到極度震驚,副院長卻覺得他們大驚小怪,在會議室裡,他解釋說,無名的理是法律的一個空白區,一般在殯儀館停放一段時間,當地公安部門會張告示尋找家人,逾期無人認領,則會火化或掩埋。神病院收治的無家可歸的流浪神病人,醫院爲他們治療和提供吃住都花了不錢,他們死後供醫學研究也合合理。副院長介紹說,神病院財政困難,負擔沉重,不得不開展一些其他的業務,如收治自願院的神病人,向其他醫院或大學提供解剖品,來養活強制醫療的病人。除了撥款外,神病院必須自謀生存渠道,艱難境導致上級主管部門對其採取不支持不反對的政策。
蘇眉說:“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人展覽,有的從中鋸開,有的被分層剝離,都被擺各種各樣離奇的運姿態,現在我明白,那些商業展覽的源是從哪裡來的了。”
副院長說:“沒錯,世界上大多數商業人標本展覽的展品無一例外的都是中國人的。”
包斬說道:“那些墓地,裡面都是空的吧。”
副院長說:“是的,做做樣子而已,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特案組對胖熊、眼鏡姐姐重新訊問,兩個人說解剖技是護士長教的,死去的護士長是他們的師傅。
胖熊說:“我們都喜歡小朱護士,討厭護士長。”
眼鏡姐姐說:“我不想幹,可是沒辦法,他們打我,還不讓吃飯,什麼都不給吃。”
胖熊說:“小朱護士給我們酒喝,那酒裡還泡著虎鞭,從家裡來的,就放在架子上,每次幹活前都喝一口,護士長給我們吃生蛆的包子……”
胖熊和眼鏡姐姐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們想把護士長拆開放進瓶子裡!”
特案組和嚴長自從發現醫院的地下加工廠之後,就拒絕在醫院食堂吃飯了。
早晨的時候,他們在神病院門前的小吃街上吃早點,這條街,雖然破敗骯髒,污水橫流,但比起醫院食堂裡那些可疑的包子來說,要衛生乾淨得多。
包斬偶然擡頭,看到路邊牆上著的一張廣告,他想了一會,說道:
“我知道小朱護士畫的那個圓是什麼意思了,兇手就和那個圓圈有關!”
(本章完)
五歲那年,一個老乞丐上門,說我命帶仙緣,日后定娶天仙為妻。我乃九龍壓棺命格,天生命短,為了續命,我奉師父崔半城之命,前往洛陽尋妻,卻被拒之門外。陰陽易理,風水八卦,我知天機命理,卻難意命中人。自命不凡,這一生,當立仙鬼兩堂,上行方道,下誅邪…
小說家離奇自殺,背後竟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骯髒的人性醜陋! 鬧鬼的凶宅,揭開了塵封足足十五年的懸案,是冤魂作祟,還是罪惡的深淵? 孤懸海外的小島,一間恐怖的監獄,上演人間地獄! 一段纏綿悱恻的愛情,愛你就要殺死你! 一隻鸚鵡帶來的血色童話! 一個人用大半生的時間,犯同樣一個罪,真相原來如此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