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辦公室裡,樑教授和包斬正在下棋,蘇眉和畫龍坐在在電腦前吵著什麼。
樑教授:“小眉,怎麼了?”
蘇眉:“畫龍非要我把他家丫頭的照片放到這個網站上。”
樑教授:“你就給他放上嘛,放張照片多簡單。”
蘇眉:“樑叔,你不知道。”
包斬也回過頭來問道:“什麼網站?”
蘇眉:“Google!”
除了畫龍,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白景玉拿著一份刑偵案卷走進來。
畫龍:“老大,又有什麼案子了,這次是去哪兒?”
白景玉:“地獄,毫不誇張地說。”
蘇眉:“什麼地方,這麼恐怖?”
白景玉:“那個地方,胖子進去,會變瘦子,瘦子進去,會變胖子。不管是胖子還是瘦子,在那裡都會變得像殭一樣,面無表,作遲緩。”
樑教授:“我知道是什麼地方了,神病院。”
白景玉:“是的,我以前去神病院視察過一次,裡面關著很多犯重罪的瘋子,那次,我遭到了襲擊。”
蘇眉:“啊,怎麼襲擊的?”
白景玉似乎不太想說這事,想了想,苦笑著說:“他們用糞便。”
2007年12月29日,安山市神病院發生一起特大兇殺案,院長和院長夫人被殺,兇殺現場在醫院的停房,現場慘不忍睹,流河,房間牆壁上按著很多手印,還有很多腳印。當地警方初步勘察,手印爲院長夫人的,腳印爲院長的。停房看守人還活著,但是舌頭被割掉,扔在水池裡,手筋和腳筋被挑斷,兇手還打開了他的顱骨,切除了小腦。
三個人被綁在擔架做的手檯上,呈“Y”字形狀,三人都經過全麻醉。
院長和院長夫人已經死亡,兇手將其分肢解。
看守人雖然還活著,但已是植人狀態,生命垂危,隨時都可能死掉。
特案組看著這些腥的照片,照片上,三個人的眼球暴突,眼皮都被割掉了。
畫龍指著照片問道:爲什麼要這樣做?
樑教授說:兇手,要他們互相看著對方……
案重大,當地警方與衛生部門、民政部門聯合申請特案組協助,省廳高度重視,刑偵局重案嚴長陪同特案組一起前往,他們在第一時間趕到安山市神病院。警方將整個醫院團團包圍,他們初步認定,兇手的份是神病院裡的醫生或者病人。
醫院大樓年代久遠,還是20世紀30年代建造的,其前是戰爭時期的軍療養院,門廊上還能看到彈坑。進一道鐵柵門,門兩排青磚瓦房,分別是傳達室、候診室和探室,門前的花圃裡栽種著冠花。再進一道鐵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院,空無一人,大樓非常破舊,牆上佈滿了爬牆虎,葉子已經掉,很多幹枯的筋脈纏繞包裹著整座大樓,看上去顯得非常詭異和恐怖。
特案組四人和省廳嚴長走進大樓,在醫院的會議室,副院長介紹說,這家神病院集強制收治、普通治療、神鑑定、毒、病治療於一,共有八十三名醫生和醫護人員,二百一十位病人。自從發生這起兇案之後,很多醫生都準備辭職,副院長沒有批準,因爲兇手可
能就藏在其中。還有,醫生辭職了,醫院裡的病人也就無人監管,這些病人有很多都是危害社會犯刑律的重癥神病人。
樑教授做了分工,嚴長帶領當地警方進一步檢,技科對案發現場做細緻的痕跡鑑定,畫龍和蘇眉負責訊問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尤其是要問清楚案發當晚每個人的行蹤,副院長和專家對停房看守人進行急搶救,他是唯一一個見過兇手的倖存者。
醫院裡的八十三名工作人員分幾批接了訊問,很多人都不配合,蘇眉將紙筆發下去,要他們詳細寫下案發當晚自己在做什麼,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相當一部分人認爲是副院長或者自己的領導乾的,另有一部分人寫一通,還有個護士在紙上畫了個圓圈,沒有寫下任何文字。
蘇眉問那護士:“什麼意思,你怎麼有鬍子?”
那護士說:“我要辭職。”說完後,瞪了一眼蘇眉,轉就走,出門的時候,一拳頭砸在桌上,力量巨大,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震到了空中。
因爲工作需要,神病院裡的護士需要像男人一樣強壯,個個都是虎背熊腰,強力壯。
樑教授和包斬在護士長的陪同下,參觀了神病院。醫院的結構和監獄沒什麼不同,到都是鐵柵門,重癥患者被隔離,無法自由出,除了自願治療的數患者能夠出院,非自願住院的患者很能治癒迴歸社會。
二樓是監護人或親屬送來的神病患者,三樓是民政部門收治的流浪神病患者,四樓是強制收治犯刑律的神病犯人。
在二樓接待室,樑教授訊問了幾名自願治療的神病人,這些人可以進行戶外活,在閱覽室讀書看報,兇手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神病患者。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人,像知識分子,很憔悴也很漂亮。坦然地說,就是殺人犯,早就想把院長殺掉了,因爲院長強過多次。繪聲繪地說起院長是怎樣強的,講述的種種細節非常真實,繼而話鋒一轉,向樑教授說道:“你也想強我,我知道。”
樑教授很尷尬,翻了翻病歷,這是一個臆想癥患者,認爲所有人都想強。
接著進來的是一個皮很白眼圈發黑的胖子,看上去像一隻熊貓,他在角落裡蹲下,手抖得厲害,臉上的也一陣陣搐。護士長悄悄介紹說,很多患者因爲用藥的緣故,會眼圈發黑,四肢抖。
樑教授問:“你去過院長辦公室嗎?”
那胖子開始張地說道:“去過,院長喝我的酒,他那個房間裡有一口井,我在井水裡面放了一捆啤酒,放在井水裡的啤酒比冰鎮啤酒好喝,你們知道嗎?”
樑教授又問道:“院長被殺,聽說了嗎?”
胖子說道:“他們是三個人,我看得一清二楚,兇手現在就在你們後站著呢。”
樑教授和包斬忍不住回頭去看,後沒有人,只有一面牆。
護士長揮揮手讓他下去,包斬看了看病歷,這胖子是一個幻視癥患者。
胖子離開之後,一個年輕人走進接待室,看上去像個大學生,文質彬彬的,樑教授翻了一下病歷,這是一名神分裂癥患者,有雙重人格。兩個人格都有著各自的名字和記憶,居住在一個人的。如果說是一臺機,而這臺機是由兩個人控制的
。
他微笑著打招呼,在桌前坐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樑教授:“姓名?”
年輕人:“劉無心。”
包斬:“怎麼,你的病歷上寫的是杜平,杜平又是誰?”
年輕人拍了拍自己的口說道:“這是他的,是杜平的。”
樑教授:“一個人分裂出了兩個人格,我看你也像是過教育的人,應該怎麼稱呼你?”
年輕人:“我劉無心,住在他的……”
包斬:“你瞭解杜平嗎?”
年輕人:“我們之間沒有流過,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我能意識到他,他沒文化,不思考,所以我取而代之,就這麼簡單。”
包斬:“你很聰明,是你的家人把你送到這裡來的嗎?”
年輕人:“我自願來的,我喜歡這裡,喜歡神病院,在這裡可以胡言語,瘋瘋癲癲,大大方方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喜歡自由的覺,討厭別人的自以爲是和力。在這裡一切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尿在牀上,還是拉在碗裡,或者看誰不順眼就揍誰,著子散步也可以,只要喜歡就可以去做。在這裡都是正常的,對醫生來說,只有正常——纔是不正常的。”
樑教授:“杜平喜歡這裡嗎?”
年輕人:“現在是我,劉無心,現在,他不存在。”
樑教授:“劉無心,你好,你很思考,那我問你,什麼是存在?”
年輕人:“我和你們一樣,只存在於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裡,我們從何而來,爲什麼會在這裡,我們都是從虛無中被創造出來的。比方說,我們存在於一本書中,我們是書裡的人,而看書的人是另一本書裡的人!”
樑教授:“院長被殺的當天晚上,你在做什麼?”
年輕人:“看書。”
包斬:“什麼書?”
年輕人:“《時間簡史》。”
訊問結束,年輕人起告別,他很有禮貌地和樑教授以及包斬握手,握手的時候,他悄悄地將一個字條遞到樑教授手裡,等到護士長離開之後,樑教授展開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
你們要小心護士長,的住著一個男人!
包斬和樑教授看著護士長的背影,那是一個又高又壯的捲髮人。
當天晚上,護士長在接待室收拾出幾張牀位,特案組四人以及嚴長都住在了神病院,醫院門口依然是戒嚴狀態。神病院門前是一條街,站在接待室的窗前,可以看到門口有很多持槍的警察。從後窗中,能夠看到神病院後面是一片墓地,據副院長介紹,醫院裡的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神病人,大多數無人認領,還有那些因犯罪危害社會強制收留的神病患者,因其有攻擊,家屬不敢接、神病院也不敢放,他們死後,就埋在那裡。
半夜時分,畫龍和包斬被樓後墓地裡的尖聲吵醒,兩人醒嚴長,三個人拿著手電筒一起去墓地裡查看。
墓地裡森森的,荒草很高,不時地傳來人怪笑的聲音,三個人繞過幾個墳頭,進墳地的一刻,清晰聽到一個人的哭泣聲從墳地深傳來。
畫龍掏出槍,包斬拿著手電筒一照,一座墳後站著一個白人。
人緩緩地轉過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