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自從離開那個水潭,倒也走得算是順風順水,往前走了有十幾裡路,前麵傳來轟隆隆的水聲,隔得老遠就能聽見。
超子加了把勁,木筏穩穩噹噹地就到了這個地方。
與其說這裡是一個水潭,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地下湖泊,遠比之前遇到的那兩個水潭要大得多,通也是一個圓形。
藉著燈的亮,河流到了這兒也就是到了儘頭,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就在他們正對麵有一道巨大的瀑布,落差有上百米,從石壁頂上一個裡飛瀉而下,衝擊到這水潭裡,激起陣陣水花,轟隆隆的撞擊聲讓三人講話都需要著耳朵大聲喊才能聽見。
超子在那兒扯著嚨喊道:“我們走到頭了,怎麼辦?”
兩人隔得有點兒遠,查文斌也冇聽明白,隻好大聲問道:“你說什麼?聽不見,這兒的水聲太大了!”
超子又比畫著前麵的瀑布喊道:“我說我們冇有路可以走啦!”
查文斌也冇想到自己選擇的這條路竟然是條斷頭路,看著那高高懸在頭頂的瀑布,除非他們是長了翅膀,不然無論如何也是上不去的。
反正回去走古井,是鐵定上不去了的,他正琢磨著要是實在不行,就退回去,從剛纔右邊那個岔口進去找找出路,正想跟他們兩人商量呢,“咚”的一聲傳來,接著又是幾聲。
抬頭一看,從那懸崖之上有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先後落了水中,雖然被水聲所掩蓋,但因為落差大,倒也能聽個明白。
經過這幾重劫難,三人早已經是草木皆兵,紛紛拿好手上的傢夥,舉起燈朝著水裡照來照去。
“哎喲!”站在最前頭的超子大道,等查文斌轉頭去看,見那小子已經捂著腦袋蹲在木筏上了,旁邊滾落著一個蛋大的石頭。
還未等查文斌問個究竟,他也中招了,腦門之上“咚”的一聲傳來,下意識地一,已經起了一個大包,正想看個究竟,卓雄已經大喊道:“小心,水裡有東西!”
話音剛落,一塊石頭又飛了過來,卓雄子一扭,躲過了,正暗自慶幸自己冇中招,馬上一陣“劈裡啪啦”的石頭雨就落了下來。
三人抱著腦袋在木筏上一團,遠卻傳來一陣“吱吱吱”的聲,再次舉起燈照去,發現不遠有幾個白的茸茸的腦袋出水麵,正衝著他們的燈齜牙咧,揮舞著手中的爪子,有幾個手裡還著石頭呢。
卓雄大道:“蜀猿猴!”
果然是一群白猿猴在搗鬼,這群傢夥現在正在水裡跟他們挑釁呢,一副山大王的臉,對於這幾個人,這會兒它們可是囂張得不可一世。
超子著自己腦門上那個蛋大小的包,痛得直咧,喊道:“猴子?”
卓雄笑道:“在我們青城山一帶有一種猿猴,通白,聽說很有靈,以前打柴的和采藥的人時常能在深山老林裡遇到它們。這種猴子也不傷害人命,隻是專門調皮搗蛋,搶些人用的食和工。以前偶爾還能在青城山看見幾隻,現在遊人多了,最近幾年都冇見過了,大家都以為滅絕了,不想在這裡卻遇上了一群。”
超子撿起木筏上的石塊作勢就要扔過去,卻被卓雄阻止:“超子,你彆跟它們打,這種猴子你要不搭理它就算了,過一會兒它們自己覺得冇趣就走了;可你要是跟它鬥,它就會死纏著你不放,一直弄到你討饒為止。”
超子此刻心裡真有跳進水裡,把這群猴子給宰了的衝,活了這麼大,還冇被人欺負過,今天反倒是被群猴子給揍了,想想心裡都窩囊。
那群猴子呢,也都跟著他的樣子學,一個個著石塊把手舉得老高,敢超子要是敢反抗,又是跑不掉一陣石頭雨了。
超子雖然心裡信了卓雄的話,可上還是不乾:“就這麼算了啊?”
查文斌也打趣道:“你一大男人,跟猴子較什麼勁啊。聽卓雄兄弟的冇錯,猴子是頑劣的東西,你越招惹它,它反倒是越來勁,我看這裡也冇出路,倒不如退出去重新找新的出口吧。”
超子裡還在罵罵咧咧,什麼小心被老子逮住剝了你們的皮,可手上已經抓好木準備往回退了,那群猴子看見人被自己趕跑了,很是得意,一個個在水中雀躍得很,那副模樣直讓超子恨得牙。
木筏還未走出幾米遠,卓雄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這裡的石壁都是溜溜的,那瀑布又那麼高,這群猴子跳下來,等會兒怎麼回去啊?”
查文斌聽了心頭一亮,對啊,這群猴子既然能跳下來,那麼等會兒肯定得回去吧,咱們跟著它們不就行了?
把心中這想法一說,大家都覺得可行,索支住木筏,就在那兒原地不,看著這群猴子在水中嬉鬨。
有幾隻猴子見這幾個不速之客還不走,又丟了幾塊石頭過來,除了超子想發作被查文斌給按住了之外,他們就是紋不,不搭理也不反抗。
果然那群猴子見自討冇趣,就由著他們去了,自顧自地在水中暢遊起來,互相打著水仗,泡著河水,還有的在水中追著小魚兒,好不熱鬨。這也讓他們三人有個難得的機會可以休息,幾人拿出乾糧來準備充充。
出發之前,買了不香腸和玉米餅,就著甘甜的地下水,三人一頓胡吃海喝。
也許是得久了,幾次惡鬥又耗費了不力,一頓狼吞虎嚥,卻冇想到這食的香味已經引起了那群猴子的興趣。
幾隻靠得近點的猴子搶先聞到了食的香味,“吱吱吱”地一陣怪,那十幾隻蜀猿猴紛紛停下手中原本的活計,都悄悄地朝著木筏靠過來,三人隻顧著進食,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陷了猿猴的包圍圈。
最前頭的超子啃了一口玉米餅正把手搭在木筏上,準備喝口水,突然手裡一鬆,玉米餅不見了!四下一看,前麵那群猴子已經作了一團,四五隻猿猴已經扭打在了一起,搶奪那半塊玉米餅。
卓雄也是懊悔,明知道這東西最乾的就是搶吃的,怎麼就忘記提醒大家了?隻好說道:“大家注意,猴子來東西了!”
那塊餅很快就被分了很多份,搶到的猿猴吧唧吧唧地啃著,冇搶到的正在水麵蒐羅著掉下來的殘渣,偶爾有那麼一小塊被撿到,就順手給塞進了裡。
很快,連水麵漂浮的渣子都被撈食乾淨了,這群猴子顯然是剛吃到點甜頭,正意猶未儘呢,它們幾時吃過這麼香的東西?紛紛瞪著眼睛看著木筏之上的幾人,看樣子就打算衝過來明搶了。
查文斌一開始也覺得隻是好玩,可這群猴子眼中現在隻剩下貪婪和**了,他也知道大事不好,丟了點餅沒關係,要是包裡的東西都給搶了去,再遇上點什麼事,可就冇把握了,說道:“看好揹包,彆讓這群畜生得手了。”
果然第二隻也跳了上來,瞄準的是超子的包,一人一猴就這麼拉扯著,那帆布揹包經不起這麼折騰,“嘶”的一聲給拉開了,裡麵的東西滾落了一地,其中就有幾塊玉米餅。那猴子見有吃的,抓起玉米餅就跑。跳水中,手舞足蹈地跟同伴炫耀著手裡的戰利品,其他猴子紛紛“吱吱吱”地大,一個個都準備上來試試。
超子恨恨地看著手中的獵槍,罵道:“要是老子還有子彈,一槍一個崩了你們!”
說著整理起木筏上散落的東西來,嘿,還真就讓他到了一個東西,這東西他可是再悉不過了,子彈!他大喜道:“我這兒還有一顆子彈,看我不轟了你們這群畜生!”說著,便練地裝好子彈,不等查文斌阻止,就聽“砰”的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火藥味瞬間瀰漫了整個水麵。
還未等火藥的煙霧散去,一濃濃的腥味已經騰起,水麵上已是紅一片,三隻猿猴的漂浮在了水麵上,其中一隻裡還叼著塊玉米餅。
那群猴子哪裡見過這等兇悍的武,巨大的槍擊聲和同伴的告訴它們這裡很危險。看著黑的槍口還在冒著青煙,猿猴們個個都被嚇傻了眼,半晌過去,纔有幾隻膽子稍大的拉扯著那幾,見木筏上的人冇有靜,便帶著同伴的四下而散,拚命地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