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封山下,失落的村莊。想必之前查文斌到來的時候,就已是一片狼藉,房屋東倒西歪。一群著迷彩服的大漢圍著古井依次排開。站在他們正前方的是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他正著煙。在他的邊,一個老漢正畢恭畢敬地站著,似在等候發落。
那領頭男子對著邊的老漢說道:“你確定他們都進去了嗎?”
那老漢急忙回答道:“是的,月一木先生。看這村子的破壞程度,想必第一個大陣已經被他們破了,隻要你們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給你的承諾也一定會兌現的。哈哈哈哈,你們稍作調整,準備下井!”
這群不速之客來自哪裡?又是怎樣找到這麼個偏僻地方的?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這群人共11個:一個領頭男子,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是右臉上卻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就在剛纔狂笑的時候,那道刀疤呈現出一抹紅,十分猙獰。男子手中所持的是一個木式的東西。那東西被黑的布套包裹著,自始至終旁人也冇見過它的真麵目。
站在領頭男子後的,是兩個年輕子,容貌竟是一模一樣,想必是一對孿生姐妹,臉蛋緻卻冷若冰霜,讓人不敢接近。這兩姐妹手中各持一柄武士刀,刀鞘一紅一黑。
古井邊站著七個彪形大漢,手持清一德國製造的MP5衝鋒槍,這些人到現在為止也冇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們貌似隻聽從領頭男子的命令。
至於那個老漢,則著普通,子單薄,但是兩眼卻放著。
休息片刻後,領頭男子指著一個大漢說道:“你先下去探探路。”
那漢子接到指令後,拿出登山索扣扣住係在井口的登山索,雙腳蹬著井壁,快速下。領頭男子手中的一菸剛點著,還冇吸上幾口,隻聽“嗖”的一聲,從井中飛出一枚信號彈,在離地麵不過十來米的高度炸開來,嚇得眾人趕抱住頭。
一陣煙霧過後,領頭男子才睜開眼睛罵道:“差點兒炸傷自己人!你們是怎麼做準備工作的!”
後一個子說道:“家主,這也不能全怪他們。此地不知是何緣故,對講設備完全失靈,他們也是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那領頭男子氣呼呼地道:“千代、千雪,你們姐妹倆自便被安排來到中國生活,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們明白嗎?”
兩個子聽聞,立刻跪下,低著腦袋等候發落。
領頭男子揮了下袖,中“哼”了一聲:“明白就好!為了這個東西,月家族已經尋覓了上千年,如今終於有了線索。家族賦予的使命終於要在我們手中完了,隻要找到了‘它’,你們就是民族的英雄。所以這次行隻準功,不許失敗!”
“千代(千雪)明白!”兩姐妹齊聲回道。
“明白就好。”領頭男子又走到那老漢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道,“卓先生,請您先下去吧。”
老者麵難,囁嚅著:“這……”
忽然,月一木臉一沉,那道刀疤頓時就紅了起來。隻聽他語帶不滿地道:“卓先生信不過我?”此話剛說完,後麵兩位子,呼地就站起來,卻被月一木出雙臂攔住了。月一木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老人家,您請吧!”
那老漢看著這群兇神惡煞的傢夥隻得答應。邊上立馬上來幾個大漢,不由分說地給他扣上登山索,套上燈,就給拉到了井邊。
看著那老漢巍巍地沿著登山索慢慢向下去,月一木這才滿意地笑了笑。等到一行人全部進古井,整個村子纔再次陷一片破敗的寂靜之中。
那個老漢不是彆人,正是卓雄的老爹卓玉貴!
事得從二十幾年前說起:那一年卓玉貴的妻子和兒失蹤了,卓玉貴傷心絕。但生活還要繼續,卓玉貴常挑些山貨和草藥去紫坪鋪鎮上販賣,因為他很會賣,所以總能遇到些遊客來照顧他的生意。
一日,他如同往常一樣前往鎮上,恰好遇到幾個遊客正在跟當地人打聽一座大山,說那山終年藏在雲霧之中。
卓玉貴聽後大驚。他原本就生活在那座山腳下,隻是因為地偏僻,所以甚有人知曉。現在怎麼會有人來尋找此山?
不過見對方一共有四人,由一個老者領頭,餘下三個都是年輕人,心想可能隻是來旅遊無意中聽到這座山罷了,何不以自己知道為由讓他們買些山貨,好歹也是一樁生意,便上前去搭訕。
“幾位要找的那座山可是蘄封山?”
那幾人聽罷,臉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正常。領頭老者上前說道:“老鄉,莫非你知道?”
卓玉貴當即牛氣地說道:“我自就生活在那山下,怎會不知?”
幾人聽後麵喜。那領頭老者聲稱自己是來考古的,聽說那兒有個古代址,想去看看,希卓玉貴做個嚮導。卓玉貴所在的村子是蘄封山下唯一的村莊。那村子自打卓玉貴記事起,就冇來過陌生人,他有點犯難了。但他想起祖宗的訓隻是代彆上那蘄封山,又冇說不準帶外人進村,所以心中就打起了小九九。
卓玉貴以山貨冇賣完為由,不肯出發。那幾個人倒是爽快得很,立馬拿出了一遝鈔票遞到了卓玉貴手上。那領頭老者說若是他能帶路找到那山,他肯另外再付一大筆錢。卓玉貴一聽,當即就收了攤子帶著幾人進村了。
趕路的途中,那領頭老者不時地跟卓玉貴打聽一下蘄封山的況。卓玉貴因路上喝了幾口酒,又了兜裡鼓鼓的鈔票,一高興,話便多了起來。他一頓吹噓蘄封山如何神,自家娘們和閨都在那座山上失蹤了,等等。卓玉貴又勸他們隻在遠看看就好,千萬彆上去,因那山上有鬼怪,是千萬去不得的。領頭老者笑著答應了。
等他們趕到村子時天已暗了下來,不過好在有卓玉貴在前頭帶路,幾個人打著火把還是回了村裡。卓玉貴當晚就把他們安排在自家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卓玉貴一醒來便發現村子裡鬧鬨哄的,忙披出門,看到昨晚帶回來的那幾個人正在古井邊兒發糖呢,周圍滿了小孩。山裡人樸實,見來了客人,都趕來看,很快全村的人都到齊了。
村長也來了,一打聽人是卓玉貴帶來的,就把他拉到一邊一頓狠罵,罵他不該把陌生人帶進來。卓玉貴自知理虧,就編了個謊話,說他們是來給村裡搞旅遊開發的。村長心想村裡也確實是窮,一條子都得夫妻兩人著穿。不過祖宗有規矩,這兒不得和外界有過多來往,於是讓卓玉貴第二天把人送出去就行。
山裡人終歸是好客的。當天晚上,村長又是殺,又是宰羊,挨家挨戶蒐羅了像樣的東西給擺了一大桌,跟幾個上了年紀的長輩一塊兒設宴款待這幾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卓玉貴也被村長指名作陪,這讓他覺得很是有麵子,不由得就多喝了幾杯。可是他不勝酒力,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被幾個小夥子架著送回了家。等他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卓玉貴覺得頭痛裂,便想著去古井邊打瓢水喝。不想一出門就被嚇呆了。隻見古井邊一片跡,染紅了整個井口。卓玉貴狂喊著村民的名字,竟無一人回答。他挨家挨戶搜尋著,隻在村長家的地窖裡聽到了嬰兒的啼哭,進去一看,是村長的兒子正在繈褓裡嗷嗷大哭,他趕給抱了出來,瘋了似的跑出了村子。
幾日之後,當卓玉貴在紫坪鋪的一家供銷社買時,又遇到了那個領頭老者,隻是此刻他的臉很是蒼白,且隻有他自己一人。
兩人再次相遇,卓玉貴不免要找他問個清楚。兩人來到不遠的山腳下,卓玉貴正要發難,那領頭老者當即掏出一柄匕首頂住卓玉貴,狠狠地道:“你要記住我們是你帶進去的!這件事,從今以後不準跟任何人提起。否則的話,要你的命!”
說完,那領頭老者從口袋裡掏出一大筆錢和一個龍形玉墜,放到卓玉貴麵前,命令他以後就在那山腳下住著,說若乾年後會有人拿著一模一樣的玉墜來找他,如果他敢不遵守約定,就隻有死路一條。說完,那老者就捂著口,快速離去了。
此後,卓玉貴就帶著那個從村長地窖裡撿來的孩子一起生活,給他取名“卓雄”,又用那領頭老者給的錢財在山腳下置辦了一間農家客棧。爺兒倆一直相依為命地過著平安日子。對於當年,卓玉貴也是閉口不提。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卓雄長大人,還當了兵。卓玉貴也老了,本想著當初不過是那領頭老者嚇唬自己罷了,對於那件事他也慢慢淡忘了,直到另外一枚龍形玉佩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