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唸的不是彆的,正是超度九祖先亡咒,隨著查文斌的抖,那些原本依附在青銅棺上的“鬼火”又開始再次散開,紛紛在空中盤旋起來,幾遍過後,整個空間裡已經麻麻地排滿,就像是一大片的螢火蟲漫天起舞,照得整個都是綠油油的一片,這等景象不僅冇有毫,反而讓人覺得是鬼氣森森,煞氣沖天,原本溫度已經不高的井下此刻顯得越發冷。
三遍咒語之後,查文斌拿出隨揹包裡的一個小瓶子,食指進去蘸了蘸,做蘭花指模樣,向著石板案頭一彈,幾滴模樣的東西灑向了空中,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到了石板之上。隨著這一彈,靠近案頭的“鬼火”紛紛朝著他的方向過來,但好像十分畏懼那柄寶劍,隻是圍著,不敢前進一步。查文斌又蘸了一點,再次彈出去,果然又有不“鬼火”飄了過來。
他這彈出去的東西,不是彆的,正是無水,此水名為無,意思就是不落地麵的水,需要在子時時分,換之際,由尚未婚嫁的手持淨瓶,托於頭頂,站在空曠的野外接那雨水,以春分那天所降的最為寶貴,這會兒灑出來算是給它們餞個行,當最後一滴彈完,查文斌的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綠球狀,也不知堆積了多“鬼火”,照得查文斌此刻已是通綠。
看了一眼前的龐大隊伍,查文斌會心一笑,又從布袋裡掏出個白紙條來,放在手中輕輕一抖,那白原本是起來的,此刻垂了一白紙條,約半米長,火柴盒那麼寬,最上頭由一個紅紙紮著,通的形狀剪了銅錢的模樣,這就是我們清明上墳常見的東西,引魂幡!
查文斌往前走了一步,拔出那柄七星劍來,左手把那引魂幡往空中一拋,右手持劍當空一刺,連著原先的天師咒和引魂幡都被刺中了。左手拿起辟邪鈴,輕輕一抖,又是“叮咚”一聲,右手的七星劍高高舉起,一抖,那幡就飄了起來。隨著鈴聲停止,查文斌轉過去,每隔七步,就停頓下來搖鈴一次,後麵那些浩浩的“鬼火”像是找到了領隊的,跟在查文斌的後,他停下,它們也跟著停下,始終保持著七步的距離。
待查文斌走到古井下方的時候,再次停了下來,看著後的隊伍,查文斌右手把劍朝著井口方向一指,大喝了一聲:“去!”話音落完,馬上向後跳了一步,隻見那些“鬼火”大軍又開始了新的變幻,隨著隊形不斷地翻騰,慢慢竟然有一條龍的形狀,一條通綠的巨龍!隻是這條龍跟我們平時常見的龍本不一樣,它居然還有一對巨大的翅膀,這也是查文斌冇有想到的,詭異的是由“鬼火”所組的“龍”不僅來回扭,而且還忽閃忽閃地揮著那一對碩大的翅膀,待整條“龍”的兩隻眼睛最後被組之後,巨大的龍頭隨著那對惡魔之翼的舞,徑直遊到了查文斌的跟前,扭了一下腦袋之後,開始慢慢地低下了頭顱。
這是什麼況?按照查文斌的設想,此刻這些“鬼火”應該飛出去了纔對,原本古井的設計從井壁的圖案上來看,應該是位於魚的黑點之,屬於中有之地,這些可憐的東西困在這裡,冇人指點恐怕一輩子都彆想出去,現在已經為他們引路了,不僅不出去,還幻化了這副模樣!難不是跟自己恩來了,這倒是有可能的,看著這群來路不明的“朋友”,此刻他真有幾分,萬都曉得知恩圖報,查文斌再次試著舞招魂幡,劍直指井口,又喝了一聲:“去!”那條“鬼火”組的龍形,隻是不安地晃著尾,還是冇有毫要走的意思。
這可把他給難住了,明明隊伍已引過來,難道這裡有什麼忌?他四下看了看,也冇有啊,隻見那組合的“龍”頭還在他前麵低著,一副很恭敬的樣子,隻是子在那不停地搖擺著。查文斌仔細看了看,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對翅膀之上!他忽然想起一個東西來,在我們的意識裡,中國古代的龍,都是冇有翅膀的,隻有西方的傳說中纔有這種有翅膀的龍,還多為邪惡的化,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在中國還真有這麼一條帶翅膀的龍,並且是唯一的一條,那就是“應龍”!
應龍:大荒東北隅中,有山名曰兇犁土丘。應龍南極,殺蚩尤與誇父不得覆上,故下數旱。(《山海經》)
“應龍?”查文斌自言自語道,忽然他就想到了一個語:畫龍點睛!據說梁朝的時候,大書畫家張僧繇在金陵安樂寺牆壁上畫了四條龍,但冇有畫眼睛,他常常說:“點了眼睛龍就飛走了。”人們都認為很荒誕,他就點了其中一條龍的眼睛,一會兒,雷電打破牆壁,那條龍乘雲飛上了天,冇有被點上眼睛的龍都在那裡。
想到這裡,他豁然開朗,瞅著眼前這條龍形隊伍,確實冇有眼睛啊!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查文斌咬破中指,迅速地朝著龍眼部位分彆點了一下,就在點完之際,那龍形隊伍彷彿真了一條巨龍,在查文斌前徘徊了幾圈之後,又朝著他點了點頭,像是謝一般,“吼!”一聲巨大的龍聲從古井傳出,連上麵的超子和卓雄都聽得清清楚楚。龍首部分率先鑽進了古井,到了那對翅膀的位置竟是收進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的,在查文斌前無數的綠飛過,過了許久才消失殆儘。
而此刻的超子和卓雄正站在井邊,聽得下方的靜之後,地皮也跟著晃了起來,遠那些原本已經不怎麼牢固的房子,紛紛倒下,像是發生了一場小型的地震,兩人還未來得及走開,隻見那古井之中“呼”的一聲,夾雜著一陣巨大的風,一條通綠的巨龍直衝雲霄,當尾離開古井的一剎那,一對碩大的翅膀“嘩”地展開,撲閃了一下,繞著蘄封山頂整整轉了一圈,這才朝著西邊飛去,把他們兩個看得目瞪口呆。
等超子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了自己一掌,然後看著卓雄:“剛纔那是什麼?”
卓雄呆呆地看著超子:“我好像看見一條龍……”
然後兩個人繼續看著對方發呆……幾分鐘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起來狂奔向井口,放聲大喊:“文斌哥、文斌哥、查文斌!”
下麵的查文斌,此刻已經走向了剛纔的石板案頭,上麵的聲一點也冇聽見。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還滿滿的一潭水,現在已經冇有了;原本那些累累的白骨都已經炭化了,中間那口青銅棺材此刻已經完全暴在了空氣之中,原本麻麻爬在鏈子之上的那些螺螄此刻已經散落一地,並且殼都已經了白,突然之間,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仔細一看,原來那棺材的下方有一隻巨大的鼇頂著,不過隻剩下了一個空殼。
“冷姑娘,你聽見了嗎?我現在就過來!”
“文斌哥,快來救救我們!”那邊的冷怡然哭喊道。
查文斌此刻最關心的是那兩個人,說完馬上朝著對麵的巖壁走了過去,這水潭現在是冇水了,那些炭化的骨頭中間似乎有一條路可以走,隻是要經過那口青銅棺。眼下救人要,查文斌管不得那麼多了,總比在骨頭堆上踩過去要好。他站在石頭上往下一跳,順著那條“路”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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