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漸,行走薄冰之卦也。’
我正在山上陪著文叔這老傢伙遛彎兒,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原來是石決明給我發的一條短信,我心裡琢磨著這大山深想不到還真有信號,看來還真是神州行我看行,必須行,不行也行啊!
短信只有幾個字,風山漸,我知道這應該是卦象之一,但是不知道是啥意思,不過我看後面的那如履薄冰四個字兒,一看就不是啥好話。
正當我琢磨的時候,又來了兩條短信,我依次打開,只見第一條短信上寫著:
漸者進也,故有行走薄冰之象也,夫行走薄冰者,如同有一人過河無橋,冰上行走,不想走到中間,其冰甚薄,心中著實驚恐,佔此卦者,凡事當緩,做事不可急迫之兆也。
象曰:路上行人在隆冬,過河無橋走薄冰,小心謹慎過得去,一步錯了落水中。
昔日陳友諒得了康茂才之書,佔過此卦,果然中了劉伯溫之計,大敗而歸,即如同行走薄冰之象也。
斷曰:薄冰甚是險,行人卻難,君子佔此卦,凡事要小心。
看到這裡我腦袋都大了,心想著這石決明手上功夫果然不錯,打字兒夠快的了,這種卜算之我並不陌生,以卦相正是以前那碾子山劉先生的拿手絕活。
我摁開第三條短信,只見上面寫著:小非,恐怕你們這次不會簡單,切記萬事小心,形式不要衝。
我看著短信,心中苦笑道,他大爺的,看來這還真不是啥好兆頭,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我在心中安著自己,話說我的運氣啥時候好過,不也賴賴唧唧的活過來了麼?
我和文叔倆人現在在這大山的西面,其實選地一說也用很大的學問,正所謂:凡登山觀地,見高貴珍重,文書堅固,彼喜慶之類,則以吉斷。見破碎微賤之,則以兇斷。或瓦石草木,金銀刀劍之類,人鳥,山林花卉,紙紮竹磚之類,皆可參詳。
走到一塊大的空地時,文叔停了下來,跟我要了羅庚,然後站在前面擺弄了一陣,便對我說道:“恩,這塊兒地不錯,坐北朝南,東有山核桃樹十棵,北有野杏樹十棵,正代表著十龍十象,實在是一塊兒不可多得的好地,就這兒吧。”
我無語了,有點兒尷尬的對著文叔說:“那啥···文叔,這兒是西邊。”
文叔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兒的說:“哪兒那麼多廢話!我說是好地就是好地!能埋人就行唄,要求那麼多幹啥,你忘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了啊?”
藍道永遠是藍道,永遠也不會變藍帶,我終於明白了,這老傢伙的本又出來了,我嘆了口氣,雖然這不是啥好地,希埋人不會埋出啥大失誤就行吧,唉。
老神相好地,然後便一步三扭的往山下走,我走在他後,著他這副臭得瑟的神,不免一陣擔心。 Wωω● ttκa n● c o
回到了甄家,甄家人都在客廳裡等著呢,見文叔回來,忙問他找到合適的地沒?
文叔點了點頭,對著他們說:“放心吧,就這點兒事還難不倒我,你們去山下找些人手,後天挑個好時辰便可以土。”
甄家人高興,就好像有了盼頭一般,我則嘆了口氣,把揹包放在屋子裡,然後走到了門外的樹林邊開始起了上火煙兒。
老易見我回來了,便也走出了門,坐在我旁邊,見我好像很是犯愁的樣子,雖然他不知道我怎麼了,可他這個人的格就是有時候大大咧咧,有時候心思縝,於是他就用一種好像開玩笑的口吻跟我說:“咋的啦哥們兒,讓人家給煮了啊?”
我叼著煙轉頭了他一下,想不到他竟然還記得這麼經典的廣告,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石決明發來的短信給他看。
我其實鬱悶的,但不是因爲這短信,而是因爲我覺得我好像變了,這是真的,不管從哪方面,已經有點兒找不到曾經的影子了,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吧,總是在自相矛盾,因爲我的心裡竟然有點希那墳中的已經變殭,這樣我擺五弊三缺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
可是我知道,這種想法是自私的,因爲這可能會殃及甄家,要是以前,這種事我一定是不屑去做的,可是在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以後,我真的有點兒怕了,雖然上不說,但是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我真的越來越怕我會孤獨終老,那種滋味想想就會讓人到窒息。
別跟我說這世界上孤獨終老的人有很多,這都他大爺的是場面話,你們沒有經歷過,別跟我說那些廟裡的和尚也是孤獨終老的,這也都他大爺的是場面話,因爲哈爾濱的和尚都他大爺的會**。
人生就像是一個苦海,我們可能永遠也看不到岸邊,人生就像是一場易,永遠沒有公道可言,得到一樣東西就註定要失去一樣東西,以前我爲了報答九叔的救命之恩,從而得到了一些在常人眼中很是神奇的道,可是同時也得到了五弊三缺這種命運,可是想想現在已經到手的兩樣解決五弊三缺的東西,哪樣不是粘有腥得來的?
我不是婦人之仁,真的,我只是不希任何東西苦,不管是人也好鬼也好,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都要比我慘,我能走到今天說白了也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而現在,我的腦子裡竟然已經開始希那墳裡的東西是殭了,完全不顧甄家人的死活,要知道這樣的我,和那些藍道又有什麼區別?
去他大爺的,難道是我錯了麼?可是翻來覆去我也沒想通我到底是錯在哪兒了,他大爺的。
老易在旁邊看我現在的表是如此的糾結,便問我怎麼了,我就如實的把我心裡的困告訴了他,不求這個天然呆能開導我,而是有些事在心中憋的實在是太難了,找個人說出來會舒服些。
老易聽完我說的話後,便對我說:“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真是想不明白你,有時候不是狠爺們兒的麼?怎麼有時候卻又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呢?老是鑽牛角尖兒,把自己往死衚衕裡,要知道咱們都只是凡人,有些事不是咱們希就能做到的,真是有點兒搞不懂你,說輕點就是心太,說重點兒就是優寡斷,婦人之仁!”
我沉默了,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種人,老是緒化,緒一上來就會被衝昏頭腦,但是冷靜下來的時候心裡卻又會十分的矛盾。
老易見我好像有點兒冷靜下來了,便繼續對我說:“你說說,你想這些有什麼用?你能改變什麼麼?誰都沒有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如果你要怪的話,就怪著他大爺的社會,還有命運吧!”
我嘆了口氣,是啊,要怪就怪命運吧,這句話以前我好像就說過,沒想到今天又再次的提到了,他大爺的,我了天,我們都是命運的棋子,但是我真的就這樣一步步的按照它的佈局而走下去麼?
去他大爺的!
真沒想到,老易這個民間科學家開導起人來,竟然這麼犀利,弄的我忽然茅塞頓開,是啊,我想這麼多有個用?除了能把我自己想鬱悶了以外,還能起到什麼作用?悲劇不能夠當飯吃,我也早就過了那種整天把自己當悲劇男主角的年齡了。
想那麼多幹嘛,走一步說一步纔是哥們兒我的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一菸完,我又續了一,掉在了裡,狠狠的咬著菸兒,擡頭去,這天竟然是這麼樣的藍,就和高考剛從出考場時看到的天一般無二,藍的就像是一塊兒玻璃,讓我有一種想撿起石頭砸碎它的衝。
我終於明白爲啥大師兄要大鬧天宮了,都是被的。
之後的事暫且不表,眨眼就到了起墳的那天,早上三點多,天還沒有亮,甄家兄弟姐妹四個,連同媳婦兒孩子,加上幫工的一共二十多人,兩個老神領著我倆走在前面,浩浩的就走上了山,現在人多,兩個老頭子早就進了高人模式,仙風道骨不染塵埃的模樣。
由於遷墳不同於出殯,這裡面的說道也多的,其中文叔跟我們講到,衆人不能穿白,上不能帶佛珠之類的東西,整個遷墳的途中不能夠說笑打鬧,不能在老太爺棺材見天以後在附近大小便,否則對這家子孫不利。
那新選的墳地已經在昨天的時候挖好了,由於時間迫,今天先是把骨請過去,改日再挑個良辰吉日重修墓地。
我和老易的揹包裡滿是黃志貢品,早上山裡的空氣很好,聞上去很舒服,只是走到那風水局的邊緣時,野腐爛的氣味再次的傳來,比上次還要濃重,一定是又死了不的野。
快四點的時候,我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那甄老爺子的墳地,天剛矇矇亮,打眼去,那空地之上純漢白玉打造的墓地略帶有一詭異的氣氛。
山林之中的鳥兒起的都很早,只見到純白的墓碑之上立著兩隻黑乎乎的烏,著我們這些人居然不害怕,等著綠豆般的小眼睛著我們,直到我們走近的時候才撲打著翅膀,‘呱呱’的了兩聲後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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