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朝著仉二爺他們大喊:「大家後撤,遠離羅中行!」
一邊說著,我也開始後退,師父卻嚷了一聲:「你別!」
周烈也沖著兇神喊一聲:「你也別!」
羅中行的念力依舊在空氣中四撞,他的念力在氣加持下變得越來越強悍,幾乎要離他的控製。
師父對我說:「一旦封門陣被破,你就用龍虎碑擋住氣。」
一世祖也開口道:「到時候羅中行會奔向鬼門,別攔他,讓他去。」
周烈:「夜魔必須在鬼門前形,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一旦夜魔提前形,那就是萬劫不復。」
他的話音剛剛落,從羅中行上散發出的念力和氣又陡然增強了幾分。
這一下封門陣徹底支撐不住了,之前被師父聚集在八個方向的念力同時被散,而之前從羅中行上發出的念力和氣全都彙集在一,朝我這邊湧了過來。
氣、念力攪在一起,形了一幾乎可以將空間撕碎的浩大力量。
麵對這道強橫到不可一世的力場,我的腳都有點發,師父的聲音不早不晚地響起:「守住本心,催龍虎碑。」
我用最大的力量沉住心境,將所有念力都加持在了龍虎碑上。
力場已經到了我的麵前,周烈扔了青鋼劍,雙手持龍虎碑,將它們平舉向前。
下一個瞬間,力場全部在了龍虎碑上。
這是一次失卻了公平的角力,從對麵湧過來的力場太強,周烈控製著我的,直了雙臂,我就覺胳膊上傳來一陣陣針刺般的痛,卻又無法將龍虎碑放下。
龍虎碑上的炁場完全被念力激發了出來,力場雖強,卻無法逾越龍虎碑。
我的雙腳蹬實,被這力場著一點一點地向後。
周烈有些焦躁了:「柴宗遠,你怎麼帶徒弟的,子骨怎麼弱這樣!」
師父沒說話。
力場雖然是在龍虎碑上,可張真人他們即便遠離了羅中行依然到影響,現在隻有仉二爺和兇神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其他人全都被在了地上。
仉二爺拚儘力氣來到我背後,他手頂住我的後背,和我一起一點一點地向後,隻不過在二爺的幫助下,的速度慢了很多。
過前方的立場,我看到羅中行撿起了番天印,直奔石門方向。
他是要去開啟鬼門嗎?
看到羅中行的舉,我心中大急,師父和一世祖卻同時對我說:「讓他去!」
我著心裡的浮躁,全力從卵石上提取念力。
各大宗門的人似乎也快到極限了,我能覺到卵石上的念力越來越稀,他們已經無法給我提供有效的加持。
「力場快散了,堅持住!」周烈先是這麼對我說了一句,又對兇神說:「老士,等力場一散,你就儘快趕往鬼門,你是遊魂,速度比我們都快。在鬼門附近還有五路兇神,和他們一起困住羅中行。」
兇神默默地看著我,沒有回應。
隨著不斷後退,我離青鋼劍越來越遠了,本來卵石上的念力就已難以為繼,現在我和它拉開了距離,就更難從上麵提取念力了。
好在力場也開始一點一點地消散了,力越來越小,可從手臂上傳來的痛卻又強了幾分。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周烈給我加持,這兩條胳膊現在已經不能用了,我端著龍虎碑,就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力場先是猛地增強了幾分,隨後就徹底消散了。
周烈似乎也到了極限,力場一散,他就無法再控製我的,我的手腳同時一陣酸,要不是仉二爺一把將我抓住,我險些倒在地上。
兇神第一時間沖向了石門,而姚先生則沖向了我。
他一到我麵前,就將手在了我的胳膊上,不還好,被他這麼一,劇烈的痛楚瞬間湧遍了我的全,讓我忍不住慘一聲。
姚先生皺起了眉頭,他短暫地猶豫片刻,隨後就從布袋裡拿出一顆足有拳頭那邊大的藥丸。
「唉,兩千年來,閣皂山就煉出了這麼一顆。」他非常心疼地看著那顆大藥丸,可手上卻毫沒有猶豫,將藥丸撕小碎塊,不斷朝我裡塞。
「水!」
姚先生朝著劉尚昂手。
可當我的視線轉向劉尚昂那邊的時候,卻發現劉尚昂變了兩個。
剛才羅中行釋放了大量氣,劉尚昂竟然被複製了!
不過還沒等劉尚昂的複製展現出狂躁,張真人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掌拍在了複製的天靈蓋上,空雲道長也甩開浮塵,砸中了複製的心口。
眼前這個複製估計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張真人和空雲道長當場格殺。
複製一死,劉尚昂就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掙出來,他先是看了看姚先生,又看了看倒在邊的複製。
姚先生又朝著他攤了攤手:「水!」
劉尚昂這才完全回過神來,立即將一瓶水遞了過來。
姚先生開我的,將大半瓶子水一腦全倒進了我的裡。
當時我的裡已經被藥丸填滿,好在這顆丹藥遇水即化,並隨著水一起流進了我的胃裡。
我就覺上一陣冷、一陣熱,丹田躁不止。
師父的聲音中帶著驚奇:「這是傳說中的寒熱丹啊,想不到閣皂山真的有這種東西。」
在寒熱替間,我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僅僅幾秒鐘的功夫,手腳上的痠麻不再,痛楚不再。
其間姚先生一直在為我把脈,他大概是覺得我的脈搏穩定下來了,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行了。」
周烈的聲音不早不晚地響起:「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我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爬了起來,又撿起之前從我手中落的龍虎碑和青鋼劍,朝著石門那邊狂奔,張真人他們也快速跟了上來。
假王大富曾在夢境中越過石門,進了一個陳放著黑石棺的墓室。
此時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就是這樣一間墓室,墓室中央陳著一口無石打打造的棺槨,棺蓋已經被羅中行掀開,順著棺槨落在地上。
師父對我說:「別急著進去,先分一分守糖。」
我立刻停下來,將所剩無幾的守糖平分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師父說:「別剝糖,直接將守糖含在裡。」
我依照師父的囑咐告訴大家不要剝糖,看著他們一個個將守糖吞下,我才快速衝到了黑石棺附近。
這裡的磁場很強,手電筒的燈變得忽明忽暗,我朝著棺槨中照了照,就看到在黑石棺的底部連著一條很深的墓道,有大氣混合著羅中行的念力從中噴湧出來。
師父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我不敢耽擱,縱跳進了墓道,朝著前方狂奔。
沒等跑多遠,手電筒就熄滅了,我們隻能黑前進,地麵上坑窪不平,我幾次險些被絆倒,但在倒地之前,周烈就控製了我的,讓我勉強能保持平衡。
後不時傳來眾人倒地時傳來的悶響,但他們很快就會爬起來,繼續和我一起飛奔。
途中上了一個彎道,我看不見路,生生地撞在了墓壁上,我忍著疼,出兩隻手朝兩側的牆壁了一下,右手到了石壁,左手方向則是空的。
「有個彎道,左拐!」
我一邊說著,一邊朝左側了過去。
過了這條彎道以後,墓道中就出現了長明燈的火,它離我們很遠,但線刺眼,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在和墓道相連的墓室中,應該有著大量的長明燈。
在火飄間,強悍的氣順著墓道到了我們這邊。
但那些氣並不完全來自羅中行和百烏山的兇神。
我將青鋼劍攥在手中,從前方傳來的火照亮了地麵,讓我得以看清地上的坑窪,我試著加快步伐,可地麵上卻平白多了一分氣,無比,我有心想提速,可為了維持平衡,又很難邁開大步奔跑。
千米長的墓道,我們走了足足十分鐘。
在墓道的另一頭,是一個極為開闊的大空間,數千盞長明燈分佈在兩側的石壁上,過於耀眼的火讓我有些睜不開眼。
在我的正對麵,有一扇至十層樓高的巨大銅門,長明燈的火就像是太的芒一樣,照出了銅銹特有的青綠,也照出了銅門上浮刻的九州山嶺圖和天地雲圖。
不是九州山河圖,而是九州山嶺圖,唯獨了那一條條貫穿山脈的大江大河,聯想到夜魔是大川氣所化,我立刻意識到,這副九州圖一定和夜魔有著莫大的關係,同時也約猜到了,此刻出現在我麵前的銅門,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門了。
除了百烏山的兇神,在這個大空間還有五路兇神,它們將羅中行圍住,各施手段,讓羅中信無法接近鬼門。
張真人他們也一個個從我後的墓道裡沖了出來。
這時候,從我腦海中傳來了一世祖的聲音:「你們現在還能施展一次大開天,破了羅中行的!」
要先破了羅中行的嗎?可他的一破,夜魔豈不是要重見天日?
可既然一世祖這麼說著,我也沒再猶豫,大喊一聲:「大開天!」,隨後就用最快的速度施展了大空,並在大空的加持下踩出天門三十六步,並掐出了大開天的手印。
一世祖說得沒錯,如今各大宗門加持在我們這邊的念力,隻足夠施展最後一次大開天了。
羅中行應到了我們這邊正在凝聚大炁,即便被六路兇神圍攻,他依然能將一道念力轉移到我們這邊。
張真人和空雲道長甩出大量靈符,勉強擋住了羅中行的念力,我這邊已經在大空的加持下掐完指印,催不斷從天地間匯聚過來的大炁向了羅中行。
羅中行的第二道念力朝我們這邊飛馳過來,可它一經接到這大炁就被散了。
張真人和空雲道長看準了時機,也掐出指印,大開天完全形。
大炁匯聚,圍攻羅中行的兇神都覺到了即將來臨的危險,立刻從羅中行邊退開。
閆曉天帶來的兇神第一個回到我們邊,剩下的五路兇神也跟在他後退了過來。
這些兇神從我邊經過的時候,我就發現它們上都帶著一淡淡的戾氣,而且它們看我時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