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槍似乎沒有傷到它,現在它就默默地趴在棺材頂上,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我們,它的臉十分寬大,下頜也十分強壯,唯獨一雙眼睛像豆粒一樣,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任何彩。
我倒提著青鋼劍,警惕地盯著它,就發現它剛剛被劉尚昂擊碎的那隻手掌上,正以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新,恐怕再過個分鐘,就能長出一隻新的手掌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就是《行考錄》上的猲狙,不隻是行考慮,在《山海經》上也有關於這種怪的記載「有焉,其狀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猲狙,是食人。」,而《行考錄》上則說,這種怪的自愈能力很強,就算是骨頭被打碎了一樣可以再生,很難被徹底殺死。
我記得《行考錄》上曾提到過,唐朝末年的時候,猲狙就已經和另外兩種怪一起絕跡了。想不到在這個墓裡竟然還能見到它們。
猲狙趴在黑石棺上,一直沒有新的作,它似乎是在保護棺材裡的東西。
我舉起鋼劍,試探著向前邁了一步,本來我就是想看看猲狙對青鋼劍上的氣有沒有反應,沒想到腳掌剛剛落地,猲狙突然從棺材上跳了下來,它的子十分龐大,至有兩米高、三四米長,它落在我麵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沉重的軀和讓地麵都微微了一下。
它落地的瞬間就長了脖子,張口朝我這邊咬了過來,我被它震得有些站不穩,沒得躲了,乾脆一劍斬出,劍刃奔著它的側臉就劃了過去。
青鋼劍鋒利無比,劍刃接到猲狙的臉頰,幾乎沒什麼阻力就將它臉上的皮給劃穿了。
可著這一下本沒擋住它,青鋼劍太過鋒利,以至於劍鋒剛割破皮的時候,猲狙也無法在第一時間覺到疼痛。
它那張布滿尖牙的大依舊朝我咬了過來,我能聞到從它嚨裡傳來的強烈臭。
嘭!
這時候我側出現了微弱的槍聲,猲狙被擊打中,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它剛才隻顧著攻擊我,重心本來就不穩,踉蹌兩步之後,沉重的子就側著倒在了地上,又沿著糙的地麵劃出幾米距離。
劉尚昂來到我跟前,又對著猲狙補了一槍,可子彈擊中猲狙的後背之後,出一火,卻沒能將猲狙的皮打穿。
趁著猲狙還沒爬起來,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用青鋼劍狠狠斬向猲狙的尾,《行考錄》上說猲狙的弱點就在尾上。
它似乎覺到了危險,沒等青鋼劍到它,它就猛地了一下子,而後又拱著後背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它的速度不算快,但由於子龐大,在它拱起後背的時候,壯的尾在地上甩了一下,正好砸中了我的小。
猲狙的力氣非常大,我就覺小就像被高速行駛的托車撞到了一樣,整個子呼的一下就被甩到了半空中。
羅菲和粱厚載趕上前將我接住,猲狙挪著碩大的子轉過頭來,這時候它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一半了。
它直了脖子,仰頭嘶鳴起來,我即便是帶著耳塞都能聽它那尖銳的聲音,這陣嘶鳴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音,我就覺上的每一寸皮都出現了共振,連臟也作疼。
而且它的音量還在不斷增強,很快,就算隔著耳塞,我也能聽到它的聲了,如果再讓它這麼下去,搞不好我們幾個的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碎。
我強忍著上的不適,快速衝到猲狙麵前,一劍刺向了它的嚨,它為了避開青鋼劍,扭了一下子。由於它的子太龐大,我在近攻擊它的時候,很容易被它蹭到,這一次也是,我這邊剛舉劍,它一扭子,巖石一樣堅的後背就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當場就被它蹭倒了,這一劍沒能刺中。
劉尚昂那邊又起一朵火,帶著耳塞,加上距離比較遠,我沒聽到聲音,但看到這火,我就知道劉尚昂又開槍了。
猲狙的子到衝擊,當場就停頓了一下,我立即站起來,一劍刺穿猲狙的嚨。
著一下讓猲狙覺到了痛苦,它不斷甩著頭,一步一步地後退,還用那雙長了五指的手臂護著自己的脖子。
嚨被破,它暫時無法咆哮了,我摘了耳塞,沖著劉尚昂喊「打它的尾!」
劉尚昂也將耳塞摘了下來「什麼?」
我又朝他喊了一次「打它的尾,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看準機會開槍!」
沒等劉尚昂回應我,我就沖向了猲狙,我打算引著它轉,讓它將側麵對著劉尚昂,方便劉尚昂瞄準尾。
猲狙一看我朝它那邊沖,立即低下頭,張口朝著我咬了過來,我就地一滾躲開它的攻擊,又快速起,來到它的側麵,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出手,一劍刺穿它的左臉。
被我連傷兩次,它變得憤怒起來,快速挪著子,將正臉麵向我。
也就在它轉過來的這一剎那,劉尚昂那邊傳來「嘭」的一聲槍響,猲狙那破損的嚨裡立即發出了「嗷——嗷——嗷——」的慘,它的聲已經不連貫了,但依舊十分刺耳。
猲狙的尾確實是它的弱點所在,剛才狙擊槍打中它的後背時候,子彈本無法穿它的皮,可是現在,劉尚昂隻用一槍就在猲狙的尾上撕開了很大一道口子。
接著,劉尚昂又開了兩槍,他打得很準,兩發子彈全都擊中了猲狙的尾,現在猲狙的尾上多了三個碗口大的,劇烈的疼痛讓它幾乎沒辦法站穩,我借著這個機會快速跑到它的側,手起劍羅,將它那壯的尾齊斬了下來。
尾被斬斷,猲狙口中又發出一連串「嗷——嗷——」的慘,它想要回過頭來攻擊我,可失去尾之後,它本沒辦法保持平衡,子轉到一半就失去重心,重重倒在了地上。
它試著爬起來,但沒了尾的猲狙就像是被人切掉了小腦,它完全喪失了平衡能力,怎麼都站不起來,就算稍稍起了子,也會在下一秒鐘重新倒在地上。
我原本是想給猲狙致命一擊,徹底了結了它。可我一靠近它,他就不停地扭子想要攻擊我,我很難近它的。
仙兒跑到黑石棺旁邊,用狐火照了照棺材部,回過頭來沖我喊「裡麵有條暗道!」
喊話的時候,猲狙猛地長脖子朝我咬來,我用青鋼劍擋了一下,同時快速後退,避開猲狙的攻勢。
「所有人進暗道,快!」我一邊喊著,一邊撿起青鋼劍的劍鞘。
仙兒舉著狐火燈籠翻進了棺材,羅菲跟在他後,隨後劉尚昂和耿師兄也將昏迷中的大偉拖了進去。
粱厚載試圖將棺蓋抬回棺材上,可黑石打造的棺蓋實在太重,我看他提了兩次力,就沒辦法將棺蓋抱起來。
此時,猲狙的注意力還在我上,它雖然站不起來了,卻一直在地上力地蠕著,不斷接近我,每次快到我邊的時候,它都會猛地長脖子,一口咬向我。
這傢夥的咬合力是鱷魚的六十倍,我隻要中招必死無疑。
我用餘留意著粱厚載那邊的況,同時不斷後退,引著猲狙遠離黑石棺材。
眼看猲狙和黑石棺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二十米了,我迅速彎腰,避開猲狙的攻擊,隨後就地一滾,拉開和猲狙之間的距離。
爬起來來的時候,我回頭了一眼,猲狙又挪著子超我這邊過來了,我也沒敢耽擱,立刻衝到粱厚載那邊,雙手抱住棺蓋,幾乎是用上了全力氣,猛地腰,直接將它抱了起來。
我目送粱厚載跳進棺材,然後將所有力量集中在腰部、力甩腰,很勉強地將棺蓋「甩」到了黑石棺上。
就算我用上了所有力氣,也隻能讓棺蓋的一半搭在棺材上,它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這時候猲狙已經快到我跟前了,我也不敢再耽擱,一個縱跳進了黑石棺。
黑石棺中,確實有一條傾斜向下延的暗道,我進來以後,就站在坡道上,和粱厚載、劉尚昂一起托起棺蓋,快速將它蓋嚴實了。
在這之後,我開啟手電筒,仔細看了看頭頂上的棺材蓋,試圖找到那個將它封死的「閂」,可在我的視線中,不管是棺材的壁還是棺蓋的表麵都十分,本沒有多餘的東西。
這時候,我看到不遠的耿師兄抬起了,對著暗道中的牆壁狠狠踹了一腳。
接著,就聽頭頂上傳來「嘡」的一聲悶響,棺材蓋微微晃了一下。我試著推了推棺蓋,它紋不,已經被閂住了。
我這邊剛鬆了一口氣,棺材外麵突然傳來「哐」的一聲悶響,地麵和黑石棺同時震了一下。
猲狙正在撞擊黑石棺!
在這之後,它又連著撞了三四下,在一聲長嘯過後,猲狙的靜意外消失了。
我長出一口氣,後背著棺材坐了下來,用手了脖子,全是汗,腰上也有點發酸,腦殼麻嗖嗖的。
劉尚昂將水壺遞給我,我連著喝了幾大口水,就聽他問我「剛才那是什麼玩意兒?恐龍嗎?」
我長幾口氣,對他說「是猲狙,古時候的惡,剛才那隻應該是變過,它張的時候散發出很重的臭。」
一邊說著話,我一邊用手扶著地麵,稍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粱厚載在一旁對我說「道哥,咱們得在四點到四點二十四或者八點整到八點二十四離開墓室,不然就得多等一天才能出去。」
我點點頭,問劉尚昂「口糧準備了多?」
劉尚昂出四手指「咱們有四天的口糧,後天出去也夠了。」
我將青鋼劍背在背上,從羅菲和仙兒邊走過,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大偉,以及耿師兄剛才踹過的那麵牆。
在我眼中,那就是一麵普通的石牆,我沒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