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師兄回頭了眼那扇門,無奈地笑了笑「怪不得都說裘家是鬼宅呢,原來是這樣。」
我不解「這扇門是怎麼關上的,剛才那個人哪去了?」
耿師兄搖頭「不知道,不過行當裡的人都說裘家的機巧很厲害,這扇門,還有剛才的聲音,都和他們的機巧有關吧。而且……他們的風水造詣也是不錯的,一進門就是一個局,尋常人一進這個院子,弄不好就會後背發寒了。」
局?我沒覺得這個院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進了門以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幾盆盆栽,在院子西角圈了一小塊地,種了竹子和一些花草。
風水上的很多事,就算耿師兄向我解釋,我大概也是聽不懂的,索就沒多問。
耿師兄走到屋門前,再次敲了敲門,人的聲音再次出現了「找誰?」
這次耿師兄的回答很直白「裘華暉。」
人也很快有了回應「隻見有緣人。」
耿師兄「青鋼劍斷了,需要重鑄。我是寄魂莊弟子耿有博。」
人的聲音「隻見有緣人。」
耿師兄「怎樣纔算有緣人。」
人「破了風水局,便是有緣人。」
說完這番話,屋門就慢慢地敞開了。
剛才門關著的時候,我以為在屋門的另一側,應該有桌子、椅子一類的傢,我以為門的另一邊應該是個客廳,可當門晚上敞開的時候我卻傻眼了。
在另一側,是一個更大的院子。
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本不是什麼屋子,而是一座嵌了防盜門的牆,牆上有窗戶,窗的另一側還拉著窗簾。
耿師兄朝我招了招手,隨後就進了那道「屋門」。
我隨他一起進去纔看明白,門的這一側是個很大的四合院,在院子的四周種著四棵一模一樣的樹,地麵非常整潔,但有些石磚的隙裡長著青苔,看來地下的氣還是比較重的。
粱厚載進來的時候,我回頭一眼,就發現他後的門再次自關上了。
門一關,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從門另一邊看的時候,窗戶的另一側明明有窗簾,可我回頭去,卻發現事不是我想像的那樣。
在我後的那麵牆壁上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窗簾,那裡隻有一扇兩麵開的老木門和兩扇很寬大的木窗,在窗臺上還擺著兩盆花。
不對,出現在我後的不是一麵獨立的牆,而是一座真正的房子,我順著牆沿向上看,竟然看到了瓦片錯的屋頂,老房子的房頂都是傾斜延的尖頂,這座房子也不例外。房頂是有坡度的、是立的。
耿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別被假象迷。」
我看了耿師兄一眼,點了點頭。
當我將視線從耿師兄臉上挪開,開始環伺整個四合院的時候,我才發現不隻是四個角落裡的樹一模一樣,就連四麵的房子都是一模一樣的,每座房子的左側窗臺上都放著兩盆一模一樣的花。
耿師兄低頭沉思了一會,轉走向了我們後的那座房子,他拉開房門,朝裡麵看了看。
我的眼神一直隨著耿師兄移,他開啟那扇門的時候,我就發現另一側不是我們剛才經過的小院子,而是一個擺滿了木質傢的廳室,還有陣陣茶香從中飄散出來。
耿師兄朝裡麵觀了一會,隨後又關上門,回到了我邊,問我「掌門師弟,這地方的炁場,有沒有異常的地方?」
我搖頭「完全正常。」
「那就厲害了,」耿師兄抬頭著天空,慨道「本來我還以為咱們寄魂莊在風水上的造詣遠超其他宗門,沒想到啊,裘家的風水學一點也不比豫鹹差。掌門師弟,你看天上。」
聽到耿師兄的話,我也抬起了頭。
其實剛進這個四合院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地方要比外麵亮得多,就像是天上有好幾個太似的。
天空中,大片雲層遮住了太,可還是過這些雲照向大地,我發現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雲層中都夾著一個很亮的點,在它們的背後,好像有四個太。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想多了,可沒過多久,天上的雲開始飄,四個太也都出了臉。
因為不了太直的,我隻能低下頭。
耿師兄對我說「掌門師弟,你朝著正前方走走看。」
我沒有遲疑,立刻邁開步子向前走,走出頭兩三步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可我再向前走,卻發現眼前的景開始微微晃,因為晃幅度非常小,不特別留意本察覺不到。大概走出五六米以後吧,耿師兄他們的影突然出現在了我麵前,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著,臉上沒表現出太大的波瀾,可他後的劉尚昂、仙兒,還有粱厚載和羅菲,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耿師兄朝我招了招手「過來吧。」
我走到耿師兄跟前,十分不解地問「你們怎麼出現在我前麵了?」
耿師兄說「是你自己在無意識間改變了方向,在我們眼裡,你剛才明明是一直向前走,卻突然間改變了方向。」
劉尚昂也湊上來說「對啊,剛才明明一直看到你的背麵來著,可有個瞬間,你突然就把正臉對著我們了,沒看到你有轉的姿勢。」
這時候,耿師兄又拍拍我的肩膀「掌門師弟,剛才的路你再走一次,帶著番天印走。」
我點點頭,解開火蠶布,又走了一次剛才的路,可這一次的況和剛才一樣,我本來走得好好的,卻突然調轉了方向,再次回到了耿師兄邊。>耿師兄若有所思地著正前方,自言自語地說「這裡的風水局和炁場無關,應該是從上手佈局的。」
我對耿師兄說「不行的話,我用罡步破吧。」
耿師兄搖頭「還是別了,星力破風水,這是沒辦法的時候才能用的。本來風水就被做了局,你用星力去破,還不一定破什麼樣子,說不定被星力扭曲過的風水局會更麻煩。」
說完,耿師兄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快速轉,進了我們後的那間房子。
我知道,就算破不了裘家的風水局,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心裡沒有擔憂,反倒隻剩下好奇了,我也跟著耿師兄一起進了那間屋,就見耿師兄在屋子裡翻找了半天,最後從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個類似香爐的東西。
他拿著那隻「香爐」衝出屋子,對我說「掌門師弟,你朝著左邊那棵樹走。」
現在耿師兄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他按照他的吩咐朝左側的樹走了幾步,剛才的形又出現了,沒等我接到那棵樹,耿師兄他們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然後耿師兄又讓我朝右邊的樹走,這一次我意外地功了,我來到樹旁,用手控了一下糙的樹榦,而後轉回,耿師兄他們還在原來的位置。
我能看到耿師兄,耿師兄卻好像看不見我,遠遠地問「你走到哪了?」
我回應道「樹旁邊,我的手就放在樹上。」
耿師兄點點頭,快速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他快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影突然消失了,不到一秒鐘之後,耿師兄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還是保持著剛才的走路姿勢。
他來到我邊,大概是見我皺著眉頭,就笑著問我「我剛纔是不是消失了一小會。」
我點了點頭。
耿師兄卻沒多做解釋,他來到樹前,開啟手中的「香爐」蓋,將爐灰全都倒在了樹下的土壤中。
那些灰全是純黑的,我站在耿師兄邊,就能聞到上麵飄來的濃鬱茶香。
我問耿師兄「這是什麼東西。」
耿師兄說「加了香料的石墨,很多風水局裡都要用到這東西。來,掌門師弟,你後退幾步。」
我退了三四步,耿師兄又沖著我擺擺手「再退。」
我又退了幾步,他就遠遠地問我「還能看到我嗎?」
我點頭「能啊。」
耿師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的笑容,對我說「你們幾個靠在一起啊,等會我說『破陣』的時候,你們幾個就閉上眼。」
說完,耿師兄就抱著那個香爐朝南麵走了,沒等他走幾步,我就覺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接著耿師兄就沒影了。
我看不見他,卻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按照耿師兄的囑咐,我回到了粱厚載他們邊,剛才耿師兄說的話他們幾個也聽見了,我也不用再向他們重複一遍。
通過腳步聲,我能辨別出耿師兄的向,他現在其實離我們不遠,聽聲音,他好像在來回踱步,應該是在尋找什麼。
劉尚昂了我的胳膊,指著天空對我說「快看,太了一個。」
我用手掌在額頭上搭了個棚,抬頭觀,果然看到正南方向的太消失了。
順帶一提,雖說進了這個古怪的院子以後,給我一種時空錯的覺,但這並不影響我辨別方向。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點鐘,太東升不久,在一天中,在這個時間段的天地炁場是比較穩定的。我進衚衕的時候留意過,當時流經衚衕口的氣是從東向西。耿師兄說了,這裡的風水局和炁場無關,換句話說,這裡的炁場沒有被人為扭曲過,所以在我的知中,氣應該依舊是由東向西走的。
辨別出了東、西,再辨認南北也就不難了。
即便了一個太,可三道還是異常耀眼,我低下頭,了眼睛,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耿師兄那邊。
他還在附近來回走著,我看不見他,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這時劉尚昂又我一下「快看,太又了一個。」
我不想抬頭,就對他說「你別老抬著頭,太刺眼了……你哪來的墨鏡?」
說話的時候,我將視線投向了劉尚昂,才發現他鼻樑上架著一個碩大的墨鏡。
劉尚昂朝著我咧一笑「本來是為開車準備的,走夜路的時候要是上大車,那燈照的人眼睛疼,所以我就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