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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五百二十五章 筋疲力盡

杜康抬頭頂上的紅玉,有些無奈地點頭「行啊,不過這東西不太好理,我需要一點時間。」

我一邊拿著番天印朝山妖那邊走,一邊問他「杜先生需要多長時間?」

杜康稍作思考之後答道「一個小時左右。」

理那顆紅玉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如果我用番天印加罡步,大概在一分鐘之就能同時驅散山妖上的氣和邪神的怨氣、戾氣,但我在行當裡也混跡了這麼時間,當然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能搶風頭,邪神還是留給杜康來理,他纔是這方麵的專家。

我來到山妖旁,不著急出手,就這麼遠遠地看著杜康,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搞。

就見他從揹包裡拿出了幾條長線和一些不知名的香葉,後來他又在正對紅玉的地方的香火,用七火柴分七次點燃。

約覺得,他點香火時的一些手法,可能和罡步是相通的。

香被點燃以後,濃濃的煙霧筆直地向上飄,很快,紅玉周圍就覆蓋了一層煙霧,在紅的照耀下,煙霧也呈現出淡淡的紅

在這之後,杜康就用黑線將那些帶香味的葉子串了起來。

他剛才之所以說需要一個小時,是因為要等香燒完,這香很,燃燒的速度卻很慢。

等到香燒至還剩最後小半截的時候,杜康轉過頭來對我說「我這快好了,你開始吧。」

我看了看立在地上的小半截香,它要燒完至還要十多分鐘吧。

我讓大家離我遠一些,然後走罡步、催番天印、走第二次罡步,星力得到番天印加持,變得極其純粹,山妖上的妖氣、本抵擋不住。

就算是生命到了威脅,山妖還是沒有放棄對抗邪神,如果它放棄和邪神的較量,全心全意地對付我,我想,即便我有番天印,也無法將這隻活了上千年的大妖徹底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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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執念太深,它覬覦邪神炁場一千年了,到現在也放不下,寧可放棄生命,也不願意將那力量拱手還給邪神。

而邪神這邊,它肯定也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可如果它轉過頭來對付我們,就相當於放棄了和山妖的爭鬥,這時山妖會快速佔據它的意識,可如果它將所有力都放在對付山妖這件事上,又會讓我們輕易地得手。

在此之前,山妖至還用妖氣給我們造了一些麻煩,可邪神從始至終都沒打理我們,好像在它眼中,山妖就是唯一的敵人。

長達千年的爭鬥中,這兩個無比強悍的邪都沒有打敗對方,而最後將他們擊敗的也不是我們,而是他們自己的執念。

很快,山妖的妖氣和氣就被星力消耗殆盡了,首先消散的是妖氣,妖氣一散,山妖就變了沒有心智的邪,可在這個時候,它剩下的那一點點氣也不足以對我們造任何威脅了。

最後氣也徹底消散,這隻活了上千年甚至更久的大妖就這樣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想一想還真為它到惋惜。

另一邊,杜康的香也燒完了,裡的邪神炁場已經變得非常淡,但還沒有達到徹底消失的地步。

我收起了番天印,杜康則對我說「那個……左掌門,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笑著點點頭。

杜康顯得有點尷尬「你能不能幫我取下那塊玉?它已經和巖層分離了,隻要輕輕一就能掉下來。」

怪不得他會尷尬,想要將玉弄下來,必須有仉二爺幫忙,可就憑他和二爺的關係,二爺肯定不會向他出援手。

向了仉二爺,他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走到我邊,蹲下子。

就這樣,我踩在二爺的肩膀上,再次到了紅玉,我僅僅用手指了它一下,它就從落下來了,杜康立刻拿出準備好的香葉,將掉落在地的紅玉層層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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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仉二爺肩上跳下來,就看見杜康正把紅玉塞進揹包裡,忍不住問他「那玩意兒不用銷毀嗎?」

杜康笑了笑,說「我要將它送到極寒的地方凈化,它是邪神的心臟,可最初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人類將它變了這個樣子,也該由人類來凈化它,讓它得到安寧。」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可飄散在空氣中的邪神炁場還是讓我放心不下。

後來,在離開的路上我曾問杜康,以前他都是這麼理邪神的嗎。他給了我肯定的答案,並告訴我,因為地下的邪神炁場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我晚上還是會做惡夢,隻不過夢境裡的東西不會像之前那麼真實了,我一覺醒來,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印象。

快走到出現怪的地方時,杜康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放心吧,大地會化解最後那點邪氣,估計再過兩三個月吧,你就不會再做那些惡夢了。」

如此吧。

來到怪附近,我們又取了它的,各自抹在上。可一直到我們回到蜂窩,都沒再上矮騾子。

杜康帶著我們在蜂窩中走了很長的一段路,走到一個麵積隻有十幾平米的小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旁坑坑窪窪的壁問劉尚昂「能不能把這麵石壁炸炸碎?」

劉尚昂看了看那麵壁,點頭「炸藥應該還夠,怎麼突然要炸牆呢?」

杜康說「把這麵石壁炸了就能把地底下的東西封住,防止它們出去害人。」

他口中的「那些東西」,應該就是指的矮騾子了。

劉尚昂分十幾次將那麵壁一點一點地炸碎,在壁的另一側,是個麵積更大一些的窟,炸碎了石壁,也隻不過是讓兩個連為一而已,我也不明白,杜康為什麼說這樣就能擋住矮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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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既然那麼說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幾個小時以後,我們終於回到了地表,那個古老的小村子還是像之前一樣寂靜,彷彿在地底發生的事和這裡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村子和地,原本就是兩個完全無關的世界,可此時的我心中還有一些疑慮,為什麼每座房子裡的佈局全都是一樣,就連石的擺放位置都別無二至。

粱厚載說,他要回去查一查古書,說不定在那裡能找到答案。

趁著天還沒暗下來,我們快速離開村子,回到了貫穿崖壁的天井那邊。

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碩大的山穀中待了多長時間,先是見證幻象,又在地中走了一遭,我想這期間至也要一兩天的時間吧,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極休息,也很吃東西,加上在地中的兩場戰鬥,回到天井的時候,每個人都已筋疲力盡。

可我們還是要順著天鎖爬上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食和水了,天又漸漸暗了下去,如果現在不爬天鎖,就要等到明天一早。

我們已經沒有更多食,再熬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況會更糟。

和上次一樣,還是仉二爺背著老楊第一個上天鎖,再由老楊用手電筒給我們指路。上天井比下天井的難度要大得多,不僅僅是攀爬天鎖需要消耗更多的力氣,還有一個很大的難題是從頭頂上落下的泥土,因為老楊是在上方指路,所以我們要一直抬著頭,時刻留意手電筒束的落點,可仉二爺隻要稍有作,上方就會大量落泥,下麵的人很難睜開眼睛。

說真的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爬上天井的,攀上第一個鎖環的時候,我就覺胳膊和極度痠麻,爬到半腰的時候,我就覺胳膊像要斷了一樣,連腦殼都是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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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天井耗盡了我們最後一點力,當我們順著天井上方的窟窿回到崖頂的時候,幾乎連站立都覺得十分困難。

可在大崖上又盤踞著大量的鬼,我們依舊不能多待,隻能互相攙扶著朝村子那邊走。

後麵的路途中發生了什麼,我真的記不清了,問問老梁和老劉,他們兩個也說,當時隻覺得特別累,路特別長,至於其他的,都記不得了。

我也隻是記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老楊就是靠著它辨別方向。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在當天晚上回到了老楊家,一進家門,鬼娃就朝我們奔了過來,還墊著腳尖一直朝我的後看。

直到老楊邁進門檻,鬼娃臉上才出了笑容。

老楊活著回來了,這一路上我們也沒讓他經歷太多的危險,算是圓滿完了對鬼娃的承諾吧。

我們幾個都累得半死不活,晚上的飯本來想麻煩蓋棟來著。可蓋棟又不會做飯,本來留他來照顧鬼娃,沒想到這幾天都是鬼娃悶好了米,他就陪著鬼娃一起吃點鹹菜,偶爾也會到村民家裡弄點東西吃。

後來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就讓蓋棟拿著錢到附近的村民家買現的吃,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很多村民都已經睡,蓋棟折騰了很久才弄回幾個像樣的炒菜。

吃過飯,我們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當天夜裡,我確實又做夢了,可這一次的夢境卻變得飄忽起來,聖樹又出現在了我的夢裡,在樹的周圍瀰漫著大量霧氣,讓它看起來不那麼真實,而黑狗和帶的人臉也沒再出現。

我們在邪神的領域中至待了兩個晚上,可我卻沒有被詛咒的幻象擾,後來我問過粱厚載,他說,大概是因為邪神的炁場太強了,阻斷了詛咒和我的聯絡。

對於他給我的解釋,我不是特別理解,詛咒本不就是藉助邪神的力量來實現的嗎,為什麼我離邪神如此之近的時候,它卻失效了呢。

我們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我簡單炒了幾個菜,飯後又在老楊的引領下,與仉二爺、粱厚載一起進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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