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進了龍王墓!
我師父在一旁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這些人不怕毒麼?」
誰知道他們怕不怕毒,說不定,他們就不知道那水裡有毒。
在這群人下墓之後,岸上的人就擺出了一副戒嚴的架勢,我看到他們拆開了挖土機的外殼,裡麵竟然是滿滿的槍械。
那時候我還不懂槍,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些人手裡配備的全是清一的德產MP5衝鋒槍。可在國,不管是在部隊還是警隊,這種槍械都是絕對沒有可能出現的。
像這種在國外生產組裝的MP5想要流國,隻能通過非法途徑運進來。
師父著煙,遠遠看著那些人手中的槍械,臉變得非常凝重,但他也沒多說話,就是一口一口地煙。
我們就這麼一直坐在樹上等著,天漸漸黑了下來,工地上的人卻沒有點燈,趁著天空中的最後一抹線還沒有消失之間,我看到他們都蔽在了河道附近的灌木叢裡,另外還有三四個保安模樣的人從河對過的林子裡走出來,之後也端著一把衝鋒槍,躲在了河道旁的灌木叢裡。
他們將龍王墓的墓口層層包圍起來,但凡是有人靠近那個地方,瞬間就會被集的子彈打篩子。
在這期間,那兩個俘虜醒了兩次,每次剛一睜眼,我師父就一指頭按在他們的耳後麵,他們大概還沒等發覺自己正被吊在樹上,就再次昏迷過去。
而馮師兄口中的髒東西也沒有出現。
二龍灣又起了大霧,看不到天上的月亮,隻是覺眼前灰濛濛的一片,這地方是氣的源頭,霧氣也比村子更加濃。
大霧升起之後沒多久,莊師兄總算是回來了。
好歹我莊師兄也是屯蒙一脈的大弟子,不難算出我們幾個的大位置,我們看不見他,隻聽到樹下傳來兩陣腳步聲,片刻之後,又聽到莊師兄在樹下悄聲我們:「師叔,師弟,你們在哪?」
我師父用煙桿敲了敲樹榦,莊師兄立刻會意,也爬上了樹杈,和他一起上來的,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
那個軍人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出頭吧,他剃著平頭,臉上塗著迷彩,我隻能大概辨認出他的五,看得出來,他人長得很憨實,可那一雙泛著白的眼睛,卻像兩把刀子,眼神裡著一犀利。
他看到我師父,頓時就咧笑了:「柴大伯!」
師父看到他,也笑了:「喲,這不是梁子嗎?我都忘了,你們那支特戰隊就在這一片駐紮來著。梁子,你這次帶了多人過來?」
那個梁子的人和我師父好像很絡,就聽他樂嗬嗬地說:「聽莊大哥說今天晚上可能有場仗,我帶了二十多個人過來。」
師父點了點頭:「你們的話,二十多個人應該夠了。現在在二龍灣河道一帶的灌木叢裡埋伏了大概一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有槍械,有些可能還有手雷,你們等會行的時候,小心一點。」
梁子看了眼周圍的霧氣,皺了皺眉:「柴大伯,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些霧氣驅一驅。」
我師父說沒問題,梁子就憨憨地笑了笑,打算從樹上下去,他來到我邊的時候,突然問我:「你就是左有道吧,柴大伯的徒弟?」
我沖他點了點頭,他就拿拳頭在我肩膀上擂了一下,一邊笑嗬嗬地說著:「纔多大點孩子,這個頭,快趕上我了。」一邊順著樹榦了下去。
梁子的拳頭特別,上麵還帶著一層厚厚的老繭,他擂我的時候好像也沒用多力氣,可我的肩膀上卻一陣陣地疼,過了很長時間才緩過勁來。
一直等到梁子從樹上下去了,師父才小聲地問我莊師兄:「怎麼就來了這麼點人?」
莊師兄一臉苦笑地回應道:「最近幾個軍區搞聯合軍事演習,兵全都調去參加軍演了。梁子手底下除了這二十幾個老兵,剩下的,全是一水的新兵蛋子。」
我師父無奈地嘆了口氣,而馮師兄則在一旁說道:「這些人,會不會就是看準了各大軍區聯合軍演的時機,趁著附近的駐守軍力減弱才對龍王墓下手的吧?」
莊師兄搖頭:「應該不會,軍演的開始日期和結束日期都是重要機,這些人不可能搞到手。」完了又對我師父說:「柴師叔,這一次咱們也要下墓吧?」
師父沉思了一會,搖頭道:「墓肯定是要下的,但隻有我一個人下去,你們幾個在岸上等著我。」
師父要一個人下墓?他這番話說出來,莊師兄和馮師兄就出口反對了。
莊師兄說:「師叔啊,咱們這一趟來得急,番天印和青鋼劍都沒帶來,師叔你就這麼下去,恐怕是很危險的。」
我師父一臉不置可否的表,隻是淡淡地說:「番天印和青鋼劍都在後備箱裡,我回一趟村口把它們拿來就是了。」
對,番天印和青鋼劍現在就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裡,我師父心也是夠大的,也不怕這兩樣東西被人了去。
接著,馮師兄又對我師父說:「師叔你忘了,白天的時候就有幾個全副武裝的蛙人進了墓,你一個人下墓,萬一遭遇到那些人……」
沒等馮師兄說話,我師父就把他打斷了:「這也好說,給我一把槍,再加上幾梭子子彈,我帶著槍進去,總行了吧?」
頓了一頓,師父又說道:「嗬嗬,我知道你們擔心我,這份心意我領了,可這墓,我還是要下的。我師兄現在很可能就在墓裡,無論如何我都是要下去看看的。你們不要勸我了,也別想著跟我一起下墓,龍王墓兇險萬分,你們幾個下去了,說不好我還要騰出手來保護你們,到時候你們不但幫不上忙,還會為我的累贅,拖累我。好了,不要勸我,就這麼著吧。」
等師父把話說完,我也忍不住問了句:「師父,我也不能去嗎?」
我師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對我莊師兄說:「我下去以後,你可要看住有道和厚載,別讓他們兩個做傻事。」
言外之意就是,師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帶著我和梁厚載下去,那之前我莊師兄想帶我離開這的時候,師父為什麼還要我和梁厚載留下呢,還說什麼溫室裡的仔長不凰?
說真的,龍王墓我是很想下去看看的,即便為了抵氣、毒要吃一大堆油做糖塊,我也認了。我就是想看看師父口中的那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可沒想到師父就沒想帶著我。
莊師兄和馮師兄大概是覺勸不我師父,就不再說話了,而我師父則沿著樹榦到了地麵,沉下一口氣,心至思存,而後踏出了罡步。
師父踏出來的罡步依舊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覺,這一次我瞪著眼睛去看,卻依舊看不清他的形,恍恍惚惚間,我又看到師父同時踏出了七隻腳,每一腳都踩在北鬥七星的星位上。
最近這兩年,我幾乎每天都跟著師父練習走罡,可看到師父的步法之後,我就覺得,我練習的罡步和師父走出來的罡步,好像完全不是同一種法,尤其是師父在走出罡步的前一刻,上會多出一分難以名狀的神韻。
我隻能簡單地將他上的那氣勢描述為「神韻」,其實在這氣勢裡不但有神、有韻,其中還摻雜著一道無形的威勢。
這一道威勢和我師父平時展現出的那威勢不同,平日裡,我師父上的威勢是很人的,那種威勢會讓人不敢和他對視,嚴重的時候甚至得人不上氣來。可當這神韻在的時候,我師父上的威勢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就是,明明知道那氣勢是不能忤逆的,可又總想著用雙手去那氣勢,好像它確確實實是可以用雙手到的。
可就在師父的形開始晃的時候,那巨大的力又從天而降,瞬時間落在我的肩膀上,不隻是我、梁厚載、馮師兄和莊師兄能到這力,就在樹下不遠的地方,我還聽到梁子輕聲喊了一句:「全臥倒!」
然後就聽到呼呼啦啦的一陣聲音,樹下的二十多個特種兵同時趴在了地上。
我聽到下麵還有一個人在說:「我去,咋回事啊這是?這老頭子咋這邪乎呢?」
接著我就聽見「當」的一聲,好像是有人在他的鋼盔上甩了一掌,再然後就聽梁子在罵:「別說話!」
我們到了力的影響,二龍灣散發出來的氣,也被這力量給住了。
在師父走出罡步的過程中,我都能明顯覺到空氣中的氣正變得越來越稀薄,連同那些霧氣都跟著變淡了許多。
而當整套罡步走完,氣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霧氣也開始大規模地散去。
我坐在樹梢上,著有些痠麻的肩膀,就看到樹底下的梁子他們已經爬了起來,他們貓著腰,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林子裡。
這時候我還接著月朝二龍灣那邊看了一眼,氣和霧氣突然間散了,之前埋伏在灌木叢裡的那些人似乎也到十分意外,我還看到有幾個人從灌木叢裡走了出來,朝著河道中央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