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肩胛骨斷裂了好幾塊,有一裂開的尖尖的骨頭斜著進了牠的肺葉,導致牠出現了氣。寒生小心翼翼的輕輕拔出尖刺,以藥棉團沾出污及分泌的粘,然後揩拭乾淨後用針綴上破損的肺葉創口,一點一點的拼接上斷骨,用羊腸線捆牢,再將一層層的、真皮和表皮好,最後再次進行了消毒。
“接下來就需要些‘地龍糞’了,因爲有新鮮創口,所以不能使用樑上塵土。”寒生對老祖解釋道,說罷走到竈間取來一隻破了口子的瓷碗,來到了菜園子裡。
蘭兒種植的辣椒秧和小白菜剛剛冒出地面,一片蔥綠之,儘管還未長大開花,但也還是有兩隻蜂“嗡嗡”的盤桓其上。
地龍,也就是蚯蚓,喜在菜地裡鑽,並將糞便推到口堆積起來,這就是地龍糞,也稱蚯蚓泥,味甘、酸、寒,無毒。
寒生很快便發現了兩地面隆起的、深灰有粘的地龍糞,便蹲下來將它們一一收進了碗裡,然後站起四面見沒有人注意到他,於是趕解開子向碗裡撒了些尿,一面自言自語道:“這子尿也不知還能堅持到多久……”
寒生便以手指頭攪拌著,邊走回屋裡,將調糊狀的地龍糞全部塗抹在了笨笨的後背上,然後纏上了繃帶,又找來兩條木做夾板,將牠的肩部固定住,最後繫上布條,拔去銀針,整個手便完了。
寒生和老祖將面板擡到了屋外,輕輕的放在狗窩的門口,黑妹激的著寒生,而那些狗寶寶們則一擁而上,爬滿了笨笨的一。
這邊,馮生與金道長已經按照草圖製作好了一支兩米長碗口的竹水槍,一頭鑲嵌了一段兩寸多長、指頭般細的小竹筒,另一頭則是用一同樣長短稍細一些的竹筒,一端纏上了破棉布,做了一簡易活塞。
蘭兒從茅屋裡走出來,告訴寒生已經溫熱了一大鍋皂水,用掉了家中好幾條皂呢。
金道長不解的問道:“寒生,你究竟要做什麼?”
寒生眼睛著他,微笑著說道:“剿滅三尸蟲。”
“那你如何來做呢?”金道長聞言激萬分。
“灌腸。”寒生回答道。
茅屋,人們都出去了,只有兩個嬰兒手拉著手站在一旁看熱鬧。
金道長掉子赤著下,著馮生和小趙兩個人手中託著的那桿巨大的竹水槍,心中不免有些發,部微微發著抖。
寒生留意到了道長的屁,間一都也沒有。
“那是蝙蝠給拔掉的。”道長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們開始吧,道長,請你將部撅起來。”寒生吩咐著說道。
金道長無奈,只得彎下腰雙手撲地,撅起了屁,出了黑黝黝的門……
“道長,你屙完便後不揩腚的麼?”馮生皺了皺眉頭笑道。
金道長臉一紅,悶頭不吱聲。
寒生在道長的門抹上了些潤的皂,然後抓過水槍一端那手指頭細的水槍口,用力塞進了金道長的門。
“哦……”道長了一下。
“往裡注。”寒生命令道。
馮生手臂用力,開始向竹筒推活塞,一大管溫熱的皂緩緩的注金道長的裡。
眼瞅著道長的肚子慢慢的隆起,活塞在即將要推到底的時候,金道長的腹部就已經膨脹得如同一個大氣球了,好像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大肚孕婦。
“暫停,道長,我現在揭去你的護符,請你儘可能的運氣,聽我的口令再用力將皂水從直腸頂出去。”寒生說道,同時手扯去金道長腹部著的那張黃紙符,然後示意馮生和小趙緩緩拔出水槍,自己則用以手掌竭盡全力按住了道長的屁。
“放!”寒生大喝一聲,同時撤回手掌。
“噗”的一聲響,一白的水柱自金道長的門噴薄而出,直天棚之上……
“哎呦!”天棚上突然發出了一聲驚,隨即有人應聲墜落下來,“啪”的摔在了地上,此人正是犬伏師……
原來犬伏師後背捱了老祖盛怒之下用足了十功力的那一掌,臟到了重創,急之下便以火雷彈炸的煙霧逃,匿到了茅屋的天棚樑上藏。先見寒生爲黃狗做手,後來又看見寒生在爲金道長灌腸,便伏在樑上不聲,等待著三尸蟲出來。不料,一個不提防,再加上重傷,竟然被這臭烘烘、溜溜的皂了下來。
“犬伏師!”金道長驚訝道。
“三尸蟲!”寒生輕聲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了地面上的那一大灘白裡黃的皂裡。
三條各爲青白紅三種,一尺多長的寄生蟲蠢蠢蠕了起來……
青姑子呈青綠,手指頭般,兩隻聰慧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衆人;白姑長就雪練似的一白,發福,碩大的裡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著皂泡泡;姑則昂起尖尖如的頭部,兩隻的眼睛左顧右盼,口角邊滲出白的皂來。
犬伏師艱難的在溜溜的地上爬起來盤坐好,雙手三指撮起,口中唸唸有詞。
三尸蟲聞咒渾一,眼瞬間變得兇惡異常,在犬伏師三尸咒的催下,青姑白姑和姑竟同時躍起,凌空向寒生撲來。
原來犬伏師自忖今日難以全而退,唯有擒賊擒王,制住這裡最重要的人——寒生,自已才能以此爲要挾,佔據主,保住一條命。
寒生大驚,急之下“蠅眼”自行發,立馬三尸蟲移的速度慢了下來,寒生從容不迫的向一旁閃避著,同時瞥見嬰兒沈才華和皺皮嬰雙雙以慢作躍起,沈才華在空中優雅的探出雙手,一手住了青姑,一手掐住了白姑,而皺皮嬰則雙手一齊扭住了姑……
危險即除,寒生的蠅眼便自關閉了,雙眼視又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沈才華張開了兩排白森森的利齒“咔嚓咔嚓”接連兩口,將青姑和白姑的腦袋咬了去,並在裡不停地咀嚼起來,皺皮嬰也學著沈才華般一口咬掉了姑的尖腦袋,一脖吞進了肚子裡。
著自己培養多年、同父子的青姑、白姑和姑,竟然被那兩個嬰兒活活的咬掉了腦袋給吞食了,犬伏師一口氣上不了來,雙眼一翻一蹬,就此倒斃氣絕亡了。
金道長驚出了一冷汗,低頭去,沈才華和皺皮嬰手拉著手,竟然若無其事般的走了出去。
“道長,現在子無礙了麼?”寒生微笑著問道。
金道長略一提氣,倍渾輕鬆,真氣運行通暢無阻,於是激的點了點頭,微笑道:“貧道好了。”
“請金道長還是穿上子吧。”馮生提醒道。
金道長此刻才醒悟過來,紅著臉急忙穿戴整齊。
“金道長,現在該是我們離開鄱湖谷的時候了。”寒生平靜的說道。
衆人立刻隨即起手來,小翠花抱起了劉今墨,老祖袒,索將兩個嬰兒悉數揣進了懷裡摟著,金道長背起了吳楚山人,小趙輕輕的抱起了打著夾板的大黃狗笨笨,萍兒在小竹筐鋪了些乾草,然後將狗寶寶一個個放進去背在上先行出谷,黑妹則默默地跟在了後面。
寒生和蘭兒收拾了一下行裝,蘭兒帶上了所有的錢和糧票,揹簍裡放著一袋太極土卵和一些簡單的。
最後,寒生背起了父親的藥箱,懷裡抱著那隻帆布旅行袋,裡面裝的是王婆婆的骨,他答應過婆婆將其與古仙合葬,一定會恪守諾言的。
棗樹林裡,寒生和蘭兒默默地站在朱醫生與荷香的墳前……
老爹,寒生要走了,不過我還會回來的,我們還要回到南山村去,那裡纔是我們的家……
娘,兒跟著寒生去了,還有爹爹……
嘎斯51卡車在顛簸的道路上朝著西南方駛去。
天沉沉的,北方地平線上,烏雲正朝著這面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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