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小年，夜裡北風怒號，雪花紛飛。

萬金塔鄉，一個白雪覆蓋的小村子裡，三間土坯房爐火熊熊，煙霧繚繞，人聲吵雜，何仙姑的堂口就設在了這戶人家裡。

東屋天棚上垂下來些紅布條，正中的主壇寬紅布上書著一個大大的“胡”字，下面有兩個小字“天霸”。左右是幅對聯，左聯“在深山修真練道”，右聯“出古四海揚名”。然後依次是“黃”字，下面也有“天霸”字樣，其它窄些的布條上分別是“蟒天霸”、“長天霸”、“狗天霸”、“鵝天霸”、“兔天霸”以及“鴨天霸”和“天霸”等等小的名字。

房間裡聚集著不的村民，無論老爺們或是大姑娘小媳婦，幾乎每人手中都著葉子捲菸，惟有幾個老頭老太，各自手中攥著一大煙袋。整個屋裡不但空氣渾濁，簡直刺鼻嗆人，但是還有些人由於屋容納不下，都站在了竈間或是西屋裡。

唐山老呔兒馮生以及寒生等人在倉子的帶領下，好歹進了東屋。

“主壇請的是狐仙，但避諱寫狐字，所以要用胡字代替。”小翠花躲在燈的影裡悄悄的解釋給寒生和劉今墨聽。

靠著東牆撂著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太婆，手裡也抓著一桿大煙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何仙姑了。此人皮黝黑，吊眼梢子，耳闊大，一口黃的大包牙，據說黃龍府一帶的水質含氟量高，村民普遍生有黃牙。

“當……”的一聲響，何仙姑揮菸袋鍋敲了一下掛在椅子上的一面小銅鑼。

“衆鄉親聽我言，仙姑今夜要來請神仙，想當年，杜康造酒造得全，劉伶一醉整三年，手拉手兒上了西天，在西天見了如來佛的面，封他二人做了酒仙啊，哎咳哎咳喲啊……”

那何仙姑竟然唱了起來。

寒生沒想到一個老太婆的嗓音竟是如此的洪亮，而且曲調圓優，充滿了鄉土氣息。

這時，有人端上了一瓶燒酒和一隻燒，恭恭敬敬的啓開了瓶蓋放在了何仙姑旁的炕桌上。

何仙姑大概還沒吃飯，寒生想。

何仙姑唱道：“狐仙家啊要聽言，聽我把酒名報一番，東路酒西路酒，狀元紅老白乾，燒黃二酒纔開壇，桔子果子，又治咳嗽又治吐，要喝啤酒箱搬，要喝哪壇喝哪壇，一醉醉你七八年……”唱罷，抓起酒瓶一仰脖兒，“咕嘟嘟”一下喝去了大半瓶。

人羣中引起一陣，有人嘖嘖稱讚，那可是五十多度的純高粱燒啊。

“黃仙家啊要聽言，想吃旱菜不費難，聽我把菜名報一番，黃花木耳青芹菜，駝鵝熊掌鹿肝，野脖子猴兒，核桃橘杏兒幹，牛羊也不羶，袍子分外鮮，吃上一口好像那駕雲上了西天啊，哎咳哎咳喲啊……”唱到這裡，何仙姑一把抓起那隻燒，“咔嚓”一口，咬去了屁……

何仙姑一口嚥下了燒屁，“當……”的一聲又鳴起了銅鑼，口中大喝道：“黃龍府，寶塔高，許多散仙裡面貓，胡大愣，黃錦標，座座山頭不是一般高。七裡接，八里迎，九里接到這裡停，萬金塔前歇歇腳，胡黃二仙下了山峰啊，哎咳哎咳喲啊……”

何仙姑招了招手，有人將那個嚇傻了的孩子抱到了屋子中央，並讓他站立在那兒。那小男孩子約莫五六歲，虎頭虎腦，只是目呆滯，角流淌著口涎，渾在微微抖著。

何仙姑累了，裝上了一鍋煙，“吧嗒吧嗒”的了幾口，將菸袋銅鍋照鞋底子上一磕，去掉了菸灰，然後突然一指那孩子，口中又唱了起來：“這孩子著了魔，南請大夫治不好，北吃草藥不見輕，萬般出在無其奈，懇請胡黃二老查查病因啊，哎咳哎咳喲啊……”

人們憑住了呼吸，目都集中到了孩子的上。

何仙姑也張的盯著那孩子。

孩子依舊是傻傻的著何仙姑，口涎緩緩流淌著，張了張，還是未說出話來。

何仙姑將菸袋一送，說道：“胡黃二仙要菸，快給滿上！”

這邊早有人掏出菸袋，撮出菸葉，替何仙姑裝上了一鍋煙，另有人燃火柴湊上，“吧嗒”一口，何仙姑將濃烈的煙霧噴在了那孩子的面孔上。

“胡黃二仙聽我言，要想菸並不難，東山煙西山煙，大把煙小把煙，蛤蟆頭蛟河煙，柳煙片子煙，十字蘭花淨籽煙，王母娘娘打的茬，九天仙掐的尖，凡人瞭解煩困，老仙了能獻丹，紅的紅，藍的藍，吐上一口冒灰煙，好像駕雲上了西天啊，哎咳哎咳喲啊……”何仙姑的嗓子已經有點嘶啞了，忙又喝了一大口燒酒，順便張咬下了燒的頭。

小孩子被煙霧嗆得咳嗽了兩聲，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馮生面現著古怪的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何仙姑的表演，衆人也都張的期待著……

何仙姑面漲紅著，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還不現！”說罷手持菸袋鍋，照著孩子的腦袋瓜就是一下。

“啪”的一聲，銅菸袋鍋扣在孩子的腦瓜頂上，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站他後的一對中年夫婦臉上的搐了幾下，那是孩子的父母。

寒生心中一，想上前去制止，實際上孩子無非是驚嚇過度，導致頭部經絡紊，流阻滯，幾銀針便可以扎過來。

這時候，那孩子突然止住了哭聲，慢慢的解開了棉，出了小，“譁”的一聲，朝著何仙姑撒起尿來。

何仙姑趕躲避，但上還是濺上了尿，頓時顯得狼狽不堪。

屋子裡的老鄉們鬨堂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均覺不妥，隨即又雀無聲了。

小翠花裹著的棉猴裡，老翠花的腦袋探了出來，對著劉今墨以沙啞的聲音小聲說道：“唉，丟死人了，畢竟都是同行，我且助一臂之力吧。”

說罷，黑影一閃，屋子裡的人驀然發現何仙姑的後背上趴著一個侏儒老太婆……

“翠花！”有老人家驚喜的出聲來。

何仙姑一口嚥下了燒屁，“當……”的一聲又鳴起了銅鑼，口中大喝道：“黃龍府，寶塔高，許多散仙裡面貓，胡大愣，黃錦標，座座山頭不是一般高。七裡接，八里迎，九里接到這裡停，萬金塔前歇歇腳，胡黃二仙下了山峰啊，哎咳哎咳喲啊……”

何仙姑招了招手，有人將那個嚇傻了的孩子抱到了屋子中央，並讓他站立在那兒。那小男孩子約莫五六歲，虎頭虎腦，只是目呆滯，角流淌著口涎，渾在微微抖著。

何仙姑累了，裝上了一鍋煙，“吧嗒吧嗒”的了幾口，將菸袋銅鍋照鞋底子上一磕，去掉了菸灰，然後突然一指那孩子，口中又唱了起來：“這孩子著了魔，南請大夫治不好，北吃草藥不見輕，萬般出在無其奈，懇請胡黃二老查查病因啊，哎咳哎咳喲啊……”

人們憑住了呼吸，目都集中到了孩子的上。

何仙姑也張的盯著那孩子。

孩子依舊是傻傻的著何仙姑，口涎緩緩流淌著，張了張，還是未說出話來。

何仙姑將菸袋一送，說道：“胡黃二仙要菸，快給滿上！”

這邊早有人掏出菸袋，撮出菸葉，替何仙姑裝上了一鍋煙，另有人燃火柴湊上，“吧嗒”一口，何仙姑將濃烈的煙霧噴在了那孩子的面孔上。

“胡黃二仙聽我言，要想菸並不難，東山煙西山煙，大把煙小把煙，蛤蟆頭蛟河煙，柳煙片子煙，十字蘭花淨籽煙，王母娘娘打的茬，九天仙掐的尖，凡人瞭解煩困，老仙了能獻丹，紅的紅，藍的藍，吐上一口冒灰煙，好像駕雲上了西天啊，哎咳哎咳喲啊……”何仙姑的嗓子已經有點嘶啞了，忙又喝了一大口燒酒，順便張咬下了燒的頭。

小孩子被煙霧嗆得咳嗽了兩聲，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馮生面現著古怪的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何仙姑的表演，衆人也都張的期待著……

何仙姑面漲紅著，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還不現！”說罷手持菸袋鍋，照著孩子的腦袋瓜就是一下。

“啪”的一聲，銅菸袋鍋扣在孩子的腦瓜頂上，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站他後的一對中年夫婦臉上的搐了幾下，那是孩子的父母。

寒生心中一，想上前去制止，實際上孩子無非是驚嚇過度，導致頭部經絡紊，流阻滯，幾銀針便可以扎過來。

這時候，那孩子突然止住了哭聲，慢慢的解開了棉，出了小，“譁”的一聲，朝著何仙姑撒起尿來。

何仙姑趕躲避，但上還是濺上了尿，頓時顯得狼狽不堪。

屋子裡的老鄉們鬨堂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均覺不妥，隨即又雀無聲了。

小翠花裹著的棉猴裡，老翠花的腦袋探了出來，對著劉今墨以沙啞的聲音小聲說道：“唉，丟死人了，畢竟都是同行，我且助一臂之力吧。”

說罷，黑影一閃，屋子裡的人驀然發現何仙姑的後背上趴著一個侏儒老太婆……

“翠花！”有老人家驚喜的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