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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 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冷的月下,遠遠的見髯翁道長一行人在山間小路上疾行。

黃科長一面手持遠鏡觀察著,一面告誡大家小心跟蹤,前面那夥人都是懷武功之人,耳目機警,看他們如此匆忙夜行,今晚看來是要揭開謎底的時候了。

這架袖珍遠鏡是普通和紅外兩用的,夜間撥開關,便爲了一架被式夜視儀,通過讀取目標上散發出來的紅外熱能而還原圖像,鏡頭裡呈綠熒熒的,勉強可以看得清目標的大作。

“科長,方纔在縣城裡的打鬥,對方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人?”李中尉說道。

黃科長思索著說道:“也許是個人恩怨吧,那個嶺南吳道明背起了那個傷的人,還有那兩個嬰兒一路同行,眼下還不清楚其目的何在,今晚或許有可能陡生變數,大家都把武檢查一下,子彈上膛,有備無患。”

廣州站的林、羅兩名潛伏特工各自掏出手槍,將子彈推上了膛。

“科長,你在擔心麼?”李中尉和的目

“是有一點不祥的預。”黃科長憂心忡忡的說道,他想起來,髯翁的助手使用的是CIA國中央報局特工專用的眩手電,上次就是他擺弄那個收音機而發現了竊聽裝置,此人反偵察能力高超,很不容易對付呢。

“什麼預?”李中尉擔心道。

黃科長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亥時末,吳道明等人已經來到了南山村寒生家的那所莊院門口。

“何先生,你們到那邊山坡等我,吳某安頓好山人和兩個嬰兒後,即刻前來與你們會和,此去太極暈只需半個小時的路程了。”吳道明說道。

何五行點點頭同髯翁道長及阿雄朝山坡那邊走去,匿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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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吳道明用力的敲起了大門。

“汪汪。”院子裡傳來了笨笨警覺的聲。

大門打開了,朱醫生和蘭兒都還沒睡,心中惦記著吳楚山人和寒生,正在客廳裡說話。

“吳道明!山人怎麼了?”朱醫生驚愕道。

“爹爹!”蘭兒尖聲驚了起來。

吳道明滿頭大汗的揹著吳楚山人,師太懷抱著兩個嬰兒匆匆的走進了院子裡。

“山人了重傷,快寒生出來。”吳道明嘶啞著說道。

“寒生不在家呀,被縣裡公安抓去了,你把山人先背到屋裡,讓我看看。”朱醫生嘆息道。

吳楚山人靜靜的躺在了牀上,荷香坐在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丈夫飽經滄桑的面龐,淚水撲簌簌的流下。

“山人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脈促而無力,氣虛將之象,脈結而緩,代脈間歇,髒氣衰微,已是木僵之人矣。”朱醫生輕輕道,面現痛苦之

“‘木僵之人’是什麼?”吳道明不解道。

“‘木僵人’就是西醫說的植人,中原醫學也稱之爲‘活死人’。”門口有人回答道,王婆婆和明月走了進來。

“師孃。”吳道明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讓我看看,山人的頭部有傷麼?”王婆婆說著俯下來檢查山人的傷勢。

吳楚山人的頭部並未發現創,反而在前襟上發現了一塊破,解開後遂見膻中之下,肚臍眼兒上面七寸有一大塊淤,並且約散發著一臭鹹魚的味道。

“咦,鳩尾乃任脈之死,直接撼肝膽、心臟,極易破氣機滯而亡,但此刻卻影響到腦部而木僵,婆婆卻不知爲何?這一定是我那逆徒公幹的。”王婆婆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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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怎麼知道是公做的?”朱醫生疑問道。

公自己練就了一邪門‘痰功’,其痰劇毒無比,噁心之極,一聞這臭味兒就知道了,普天下再無第二個人懂得這等下三濫武功。”王婆婆說道。

“是公一直在追殺著山人,被我們路遇而救下來的,他的後背也了傷。”吳道明解釋說道。

朱醫生將吳楚山人翻過來,果然在後背和腰間發現了兩塊瘀斑。

“嗯,厥俞和命門,足太膀胱經,這是中了金錢鏢的痕跡,力道不小,觀其旋轉方位像是祝由彈指,莫非是荊太極?”王婆婆自言自語道。

“你是說荊院長?”朱醫生恍然大悟,隨即說道,“前半個多月,荊院長來到我家打聽寒生下落,後來可能給我們下了毒,我們家所有人都喪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王婆婆心中罵道,祝由散,荊太極這個逆徒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婆婆,求你救救我爹爹。”蘭兒滿臉淚痕的央求道。

王婆婆嘆了口氣道:“木僵之人,婆婆怕是無能爲力,這天下恐怕是隻有寒生《青囊經》上的醫能夠救他了。”

一隅,明月和師太一人懷抱著一個嬰兒談甚歡,向師父述說了自己準備跟隨婆婆前往鄱湖山谷居住,潛心修習祝由十八式的事

“明月,人生如夢,轉瞬即逝,你一定要靜下心來,拋開兒,好好的跟隨婆婆學藝,師父以後會去看你的。”師太說道,

“師父,你們怎麼也從香港回來了?”明月問道。

師太吳道明,道:“說來話長了。”

吳道明此刻正對朱醫生說著話:“朱醫生,我和師妹馬上就得走,吳楚山人臨昏迷之前代我,要我把沈才華和公的兒帶給寒生,尤其囑咐皺皮還給老祖,兩個孩子我們就放在這裡了,請你們代爲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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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急?深更半夜就走?”朱醫生詫異的問道。

吳道明心下猶豫,自己似乎有著一種預,近幾天恐怕會出事兒,彷彿危險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朱醫生,我想讓師妹留在這裡休息,天明我就會趕回來的。”吳道明拉過師太的手,誠懇的對朱醫生說道。

師太搖了搖頭,明亮的眼睛著吳道明,緩緩說道:“道兄,小妹絕不會離開你。”

朱醫生聽著他倆話中有話,於是問道:“吳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

吳道明搖搖頭,道:“吳某答應過人家,所以請原諒我實在不便坦言。”

朱醫生點點頭,說道:“好吧,師太若願意,在舍下住多久都沒有問題。”

吳道明突然想起來問道:“朱彪現在怎樣了?”

“唉,死了。”朱醫生嘆道,遂將朱彪回來報仇傷重不治,自己與吳楚山人將朱彪和沈菜花一同葬了太極暈的事述說了一遍。

“太極暈?”吳道明愣了一下,心道,這下可熱鬧了,太極暈擁不堪呢,隨即問道,“朱彪夫婦葬在哪一側,有無到黃老爺子?”

“葬在西側,山人說讓他們下輩子去西天團聚。”朱醫生苦笑道。

吳道明點點頭,拱手說道:“吳某事急,這就先告辭了。”

師太一往深的拉著吳道明的手,然後也向王婆婆、明月和朱醫生家人告別,執意跟著道兄而去。

朱醫生等人送至大門口,眼看著他倆的影漸漸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明月輕聲說道:“師父,這麼晚他們還上山去?”

王婆婆淡淡嘆息著:“你師太師父兩人一定是有必須要去的理由,外人也不好多問。”

朱醫生關上大門,說道:“以吳先生的江湖閱歷和他兩人的上乘武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回到了房間裡,蘭兒握著父親的手,輕聲啜泣,那荷香則輕著吳楚山人的臉頰,呆呆的著他,淚痕猶在。

“我天亮以後就去縣裡找寒生。”朱醫生安娘倆道。

“不,朱醫生,你在家裡照顧他們吧,這事都怪婆婆晚了一步,若是早一點清理門戶,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唉,我天明便往縣裡走一趟,明月你也隨師父一同去吧。”王婆婆嘆道。

“我帶你們去。”蘭兒站起來,著眼淚堅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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