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老婆搖勻了壇的覃水,打開了壇蓋,第一步先在明月**的上的仁督衝三脈同出之會倒了些明的,然後用手按照仁、督、衝、帶、維、維、蹺、蹺的順序飛快的塗抹了起來,之後,再倒再塗抹,片刻之間,已經將明月奇經八脈塗抹了一遍。
任督兩脈爲人之子午,乃丹家火符升降之道,坎水離火媾之鄉,上通泥丸,下達涌泉。覃被老婆的裡滲進奇經八脈之中,遂真氣而集散,周流一,氣合自然,消長,待到水中火發,雪裡開花,黃芽可得,祝由可。
老婆不經意的手出明月口中的尺,“咦,”輕聲驚呼著,那尺子託在手裡沉甸甸的,呈青黑,此乃絕非一般的木尺,老婆將尺暫且放在了一邊,先著手將壇剩餘的全部倒進了明月的口中。
老婆滿意的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然後自言自語道:“嗯,想不到我晚年還能找到一個這麼貌的鉢傳人。”
拿起了那把尺,翻過來掉過去的琢磨起來,這是一把沉木古尺,從上面的字跡看,應該是秦小篆不錯,這是秦始皇統一中原後通行的文字,尺尾端刻有一小篆字,不注意看不出來,老婆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一個“璞”字。
老婆記起來,師父白婆婆曾講過三國後的西晉,有位著名學者、道學風水數大師,名字做郭璞,實際上是中原最有名的祝由大師。他的祝由幻極高明,連正史《晉書.郭璞傳》中都有記載。當年郭璞南渡途經廬江時,看中了廬江太守胡孟康家的婢,因難以啓齒索要,就暗地使用祝由,夜裡在胡宅周圍撒上赤小豆。第二天早晨,胡孟康突然發現數千個紅人包圍了住宅,走近再看,這些紅人就消失了。如是往復,胡孟康覺得很蹊蹺,就對郭璞說了此事,郭璞聽後,對胡孟康說道:“這是讓你家的那個婢鬧的,把送到東南二十里外賣了吧。賣時別砍價,這樣你家中的妖孽就除掉啦。”胡太守依從,將婢送至東南二十里外,郭璞則指使家人到那裡,以低廉的價格把婢買了下來。
西晉末年戰將起,郭璞躲避江南,時任參軍,後爲駐守荊州的將軍王敦所殺,年僅49歲,後晉明帝在南京玄武湖畔建了郭璞的冠冢,名“郭公墩”。
而其之所以被殺,據說是因爲爭奪一把尺子……
老婆轉從壁櫥中取出一套阿枝的藍印花布褂和一雙黑布鞋,放在了明月的旁,然後手拿著那把青黑的尺走出了房門。
寒生聞狀忙問道:“明月怎麼樣了?”
老婆嘿嘿一笑,道:“祝由再神奇,也需要個把時辰,寒生,我問你,你這把尺從何而來?”
寒生一愣,遂答道:“祖輩所傳。”
“你家祖輩與郭璞是什麼關係?”老婆接著問道。
“郭璞?我不知道。”寒生老實的回答。
吳道明在一旁話道:“郭璞,山西聞喜人,晉初建平太守郭瑗之子,曾著《葬書》、《青囊經》,相傳師從河東郭公,授青囊九卷,悉、天文、五行、卜筮之事,是歷史上第一個給風水定義的人。他在《葬書》中雲,‘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後人都視郭璞爲風水史上之鼻祖。”
老婆驚奇的著吳道明,心道,此人甚是通風水啊,微笑道:“你就是號稱‘嶺南第一風水師’的吳道明?”
“不錯,在下正是吳道明。”吳道明頜首答道。
“嗯,果然瀟灑倜儻,不愧爲是古仙的傳人。”老婆讚許的說道。
吳道明詫異道:“你知道我師父?”
老婆笑著說道:“他是我師父的人,我怎會不知道。”
“你……你師父是白素貞!”吳道明驚道。
老婆點點頭:“老人家本名不白素貞,因爲上了你師父,兩人戲稱你師父古仙爲許仙,我師父才改名白素貞,取自‘白蛇傳’的故事,最終結局果真也同戲文裡一樣,未能相伴白頭。”
吳道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師父至死不忘的人白士竟然就是老婆的師父白婆婆……
“他倆既然如此相,爲什麼不能終眷屬呢?”吳道明不解的問道。
老婆看了他一眼,說道:“古仙沒有對你說過麼?道不同不相爲謀。”
師父向來忌諱提到白士,所以自己所之甚,也不敢多問。
“白素貞現在哪兒?”吳道明說道,明月已經由老婆醫治了,沈菜花已死,他明白,找到白士也無甚必要了,但還是忍不住地要問一聲。
老婆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轉臉對寒生說道:“你不知道郭璞的事,說明這把尺子爲你祖先偶然所得,現在應該歸原主了。”
“歸原主?我不明白。”寒生疑不解。
“這尺乃是郭璞之,祝由之寶,已經失傳1400年了。”老婆說道。
“郭公葬尺!”吳道明聞言大驚失。
“什麼郭公葬尺?”寒生不解的問道,對歷史方面的東西,他實在是所知有限,蓋因當時中學讀的歷史課本里只有幾次農民大起義,民間舊書也都被焚燬了,人們知識普遍貧乏。
吳道明解釋道:“郭璞有一把尺,據說十分的詭異,與《葬經》合用,不但可量度,而且還能解鬼氣,破祝由,後人稱之爲‘郭公葬尺’。西晉末年,荊州將軍王敦謀反,請郭璞卜筮吉兇,郭璞告訴他‘無’,王敦又問若起事的話,自己能夠活多久?郭答,‘明公起事,必禍不久。若住武昌,壽不可測。’告訴他不可以起兵造反,方可命久。王敦大怒,問道,‘卿壽幾何?’,郭璞算了下自己的命,說道,‘命盡今日日中。’果然盛怒之下的王敦當天就把他殺了。”
寒生聽得津津有味兒,忙問道:“後來呢?”
吳道明接著道:“郭璞死後,王敦起事後兩個月不到戰敗憤惋而死,都被郭璞說中了。”
“易真的是神奇啊。”寒生慨不已。
吳道明笑笑,道:“後人懷疑的也不,如明朝的大畫家沈周在其《詠風水》一詩中寫道,‘氣散風衝哪可居,先生埋骨理何如?日中尚未逃兵解,世人今猶信葬書。’郭璞死後埋骨何,至今仍是個謎,自此,那把世人覬覦的‘郭公葬尺’也一同下落不明瞭。”
寒生到此時,方纔醒悟過來,靈古前千年古墓的主人,那長滿白的原來不是泛泛之輩,竟然可能就是郭璞本人!西晉在三國之後,郭璞得到了那本華佗的《青囊經》,並未流傳於世,而是與‘郭公葬尺’同陪葬在了一起。
“好了,寒生你已經知道了這把尺的來歷,我就收下了,作爲報答,今天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吃你的腦子了,你們可以走了。”老婆大方的說道。
寒生清澈的目看著老婆,平靜的說道:“不,尺是我祖輩傳下來的,我不能給你,還有,明月是否留下,我們都要尊重本人的意願。”
老婆一聽,頓時發出一連串慄的怪笑:“憑什麼?就憑你們兩個?一個武功低微,一個本就不識武功,是心好,才放你們一馬,不要不識擡舉。”
吳道明一看要壞事,連忙拽了一下寒生,並對老婆說道:“前輩,看在你師父和我師父的份上,我們也不與你計較了,尺暫且寄存在你這兒,但是明月的事,香港是個法制社會,已經超過十八歲,完全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所以,我們應該尊重本人的意願纔是。”他想自己來個不卑不的折中,待出去離了危險以後再設法討回尺。
“你們去吧,明月不會跟你們走的。”老婆不耐煩地說道。
“我要跟他們走。”耳房門開了,一藍印花布衫的明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