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章、打草驚蛇 地師 創客 網 無彈窗 網站
郎繼升既是無衝派的棋子,也是劉黎的棋子,劉黎用的是反間計,以江湖門檻來形容,這太公釣魚局或者鋤頭局,遊方在宜賓幫吳玉翀挖“寶藏”時就用過這一招。知道對方想要什麼,那就設好這一局,等著你主進來,偏偏還看不出破綻,因爲不是郎繼升找到無衝派,而是無衝派自己找上門的。
給郎繼升下套,是唐朝和主事時的事,做出行指示的人是唐半修,而後來的唐朝尚並不完全信任郎繼升,不過這沒有關係,郎繼升從來沒有騙他過,說的全是實話。因爲劉黎本就沒想騙唐朝尚,就是想通過一個看似非常的途徑,把消息直接泄給對方。
就算唐朝尚不信任郎繼升,也有辦法去印證郎繼升說的是不是實話,只要他上了璇璣峰就行,而唐朝尚不會不去。劉黎的傳承儀式選擇的地點越偏僻、越蔽,唐朝尚越不能錯過這個幾十年難遇的機會!他心裡在想什麼,劉黎清楚。在無衝派部,安佐傑、唐半修、吳玉翀等人也都清楚。
事至此已真相大白,李永雋又問道:“劉黎前輩爲什麼偏偏找上郎長老呢?要說絕對信任,其實還有很多人。”
千杯道人解下葫蘆喝了一口酒,這才答道:“劉前輩與疊嶂派的關係非同一般,但讓別人用這一計,份不合適,郎繼升掌管東來宮和疊嶂派的部財務,只有他才適合犯這種錯誤啊!假如出了什麼差錯,郎繼升有口說不清。
他家三代劉前輩大恩,祖上犯的不是什麼好事,說出來有損清譽,你也不必追問。若不是劉前輩,也不可能有郎繼升活下來,知道他甘願爲劉前輩如此做就可以了。爲了行事蔽,連你師父都不知啊,這位掌門還真是稱職,早就查覺到異常但無把柄,等郎繼升稍有異,就出手給拿下了。”
李永雋有些錯愕道:“原來師父也不知,差點壞了劉前輩的大計嗎?”
千杯道人搖了搖頭:“不不不,如此是恰到好,只是委屈了郎繼升。”
李永雋低下頭,不知所措道:“師父下令將郎長老幽在雲蹤觀東院,暫時莫做置,可我押他院的時候一時義憤踹了一腳,踢斷了郎長老兩肋骨,這可如何是好?……郎長老沒有解釋呀,我真不知,當時心中深恨!”
千杯道人嘆了口氣:“永雋啊,你看似文弱卻外剛,聽說你在南海之時,重傷面對詹莫道卻死戰不退,這脾氣!你師父當時一聽我的話就明白了,而你還加了一腳,這戲是越演越真了。唉,劉前輩沒有看錯人,郎長老確實忍辱負重,他是不會怪你的,你回去之後好好道歉吧。”
李永雋慚愧無言,繼續前行穿過楚芙等人曾激戰唐半修的草坡,又小聲說了一句:“蘭德就在前面,我有話想對他說,此刻卻不是時候,劉黎前輩仙去,想來他心中也不會好。”
千杯道人的神比較複雜:“一代地氣宗師,縱橫江湖百年,最終無憾而去,放形骸重歸於天地,我們應該到欣纔是。”
李永雋:“其實我想說的是昨天那位神高手,要提醒蘭德注意。”
千杯道人:“有月影仙子在他邊,自會勸他也會提醒他。”
李永雋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默默無言。
……前方有楚芙等人開路,後面有千杯道人,遊方揹著師父下山,半路上沿著另一條不知通往何的峽谷悄然離去,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連千杯等人都不知,更別提世上的其他人了。
按劉黎的指示,遊方給從容山莊的老闆何宇打了個電話,要他找一輛車來。何宇接到遊方的電話只問時間地點,其餘的話一句都沒多說。
第二天上午,在通江縣北郊偏僻,何宇緩緩開車經過的時候,遊方從山林中走出來招手將他攔住。何宇下車道:“小太爺,這輛車是通江縣通局下屬單位從合作企業借來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次見面的時候,他對遊方的稱呼居然變了小太爺,且神異常恭謹,看來對劉黎傳承鉢之事心知肚明。遊方一擺手道:“何老闆,多謝你了!要委屈你走路回去,這輛車過幾天我派人送回來。”
何宇轉走,卻終究沒忍住,又回過來小聲問了一句:“老太爺怎樣了?”說話時眼中已有淚閃爍。
遊方輕嘆一聲道:“老太爺?他老人家已放形於天地之間,你又何必再問?今後你就安安心心做山莊老闆吧,祝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他最終沒有告訴何宇劉黎仍然在世的消息,就讓老人家安心的頤養天年,而這位何老闆也安心的經營山莊吧,對誰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
何宇向著遊方拱手長揖道:“老太爺臨去之前就告訴我他不會再回來,我明知如此還是忍不住想多問一句。小太爺,您有空一定常來從容山莊做客,若有所差遣……”
遊方打斷他的話道:“我會來的,還想找機會與你斗酒呢。下次再見面,我梅先生就行。”
何宇再行一禮轉走了,過了一會兒向影華走出山林道:“此刻附近無人,我們快走吧。”劉黎也從山林中走了出來,他已經不需人攙扶,但看面容卻仍很憔悴,就似剛剛大病一場。
……書說兩頭,就在楚芙與沈四寶等人列陣與唐半修及其手下展開大戰的同時,龍喻潔招集的各派長輩已經悄然到了景德鎮。安佐傑的聚點查出來了,在一個梅下河村的地方,一年前這裡來了一夥人,據說是研究陶瓷的,並且投資立了一個陶藝研究中心,進進出出的還有一些洋麪孔。
安佐傑所設據點就在梅下河村,以這個陶藝研究中心爲掩護,蓋了一座院落和辦公場所,也有幾間宿舍,多餘的人員租住村中的民房,來來往往倒也相安無事,表面上真看不出來他們有任何不軌的行爲。
龍喻潔等一行十三人並未著急進村,在村外一僻靜的山谷中商議,他們當中以八宅派掌門韓知子年紀最長輩份也最高,行以他爲首,不過出謀劃策的主要是張璽。
韓知子問道:“我看了那個村莊的環境,能選中這個地方還真是行所爲,那裡外來人員比較多,與村民混雜居住,萬一手起了混衝突恐會傷及無辜,靜大了也容易驚六扇門,打草驚蛇走風聲可不好。”
梅下河村向西南方向一左一右分別有鴛鴦湖風景區與三靈山風景區,青山環繞之間有大片的水面,風秀靈氣充盈。景德鎮也是多山地帶,東北方向是黃山餘脈的延,就在梅下河村後面不遠有一座衝山,地勢險峻幽深。
鴛鴦湖與三靈山風景區的遊客並不多,但也是開放的場所,而衝山是人跡罕至的深野,這三地氣靈樞所在恰恰呈品字形,將梅下河村包圍在中間。安佐傑選擇此經營巢當然很行,而且據點混雜在民居中也顯得很狡猾,小打小鬧解決不了他們,若是鬧出大靜來誰都有忌諱。
張璽沉道:“村莊裡那個研究中心,只是他們的集結與落腳之地,王宇供出安佐傑在此訓練高手,村莊裡肯定不合適。附近的兩個風景區修煉法滋養形神倒是不錯,但訓練基地只能建在衝山深,應該設法將他們自己引去,我們才方便手圍剿。”
王屋派掌門古建亮附和道:“張掌門所言甚是,我有個想法,可以打草驚蛇但不必走風聲,假如他們發現有風門高人來到梅下河村,十有八九會避衝山深的基地躲藏,反倒是給我們引路了。”
韓知子點頭道:“可以這麼試試,形法派的楊弈程掌門與雲飛絮長老與古建亮掌門三人進村,停留徘徊做探查狀,看看能否驚那些人避山中,我等大隊人馬則不必面。能夠功最好,不功再做計較。”
……這天下午,梅下河村中來了三位外地人,在飯店吃了飯還四轉,向村民打聽有沒有空的房子出租,最近外來人員是否很多等等。後來他們又去了陶藝研究中心,自稱也對景德鎮古典陶瓷工藝興趣云云,想投資搞工藝陶瓷出口,詢問能否有合作的機會?
陶藝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非常意外,景德鎮有正規的權威陶瓷研究所,誰能跑到村子裡來找他們談這些啊,分明可疑嘛!
留守梅下河村的樸姬政看見了這三個人,當時就覺得眼,回頭一查資料,果然認出了其中兩人,赫然正是形法派掌門楊弈程和長老雲飛絮。雖然他們經過了簡單的化妝掩飾,但還是沒有逃過樸姬政的眼睛,這讓他大吃一驚啊。
這三人顯然是來查探的,掌門和堂長老聯袂出了,況很嚴重啊,這大白天的不知底細,樸姬政也不敢輕舉妄。形法派的宗門道場在廬山,外堂在南昌,是離景德鎮最近的風門大派,安佐傑曾經與他們打過道,況比較悉,韓知子派楊弈程和雲飛絮進村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對方認出來並引起警惕。
楊弈程等三人離開梅下河村之後,樸姬政派人出村在周圍查探,確信那三人真的是離開了,附近並沒有人在監視這個村莊,於是命令手下撤衝山躲了起來,只在村子裡留了幾位不知底細的外聘工作人員,陶藝研究中心表面上沒有任何破綻。
樸姬政不清楚那三人究竟是怎麼查到這裡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查出了什麼,但一切還是小心爲上。安佐傑已經將這裡的銳力量全部帶走了,留下的都是些小雜魚,按照他們事先的商定,若有況就避衝山基地,躲過風頭再說。
從村子裡到山中基地的一路上,這夥人是小心翼翼,結果卻風平浪靜,本沒什麼狀況,很順利的就躲了起來,搞得他們還以爲是樸當家的神經過敏了。
張璽等人都是老江湖了,沒有在村子外面待著更沒有在路上攔著,而是在衝山中選擇了一個視野好的高觀,這些人不來也就罷了,來了就是自投羅網。白天還沒查出陶藝研究中心有什麼問題,晚上這夥人自己一躲,那就是板上釘釘不會搞錯了。
安佐傑的基地非常蔽,在深山中的一片斷崖裡,此似山又似石龕,是巖層天然形的一個巨大的橫向隙,向山延的空間很大,經過適當的人工改建,爲一個既可以住人又能收藏資的場所,從地勢上看易守難攻,附近的峽谷也適合訓練。
古建亮在這十三名高手中法最好,他探查地形之後做了沙盤演示,各派高人也覺得微有些頭痛,最終決定收斂氣息潛近,結十二杖陣式攻守一。能無聲無息的靠得越近越好,若被發現了就結陣強攻,總之在這裡也不怕鬧出大靜。
既然是十二杖大陣,自然由沈慎一手持九宮飛星盤主陣,而張璽不列陣,在陣外指揮攻守變換。有意思的是,遠在川陝邊界的璇璣峰,沈四寶也手持撼龍令佈下十二杖大陣,由楚芙在陣外指揮攻守變換。
沈四寶那十二人皆有移轉靈樞之境且修爲相差不遠,陣法運轉的更加渾然純。而此刻這十二名掌門以及長老的修爲差距就大了,若論陣法配合不如那十二名年輕人,其中有人的修爲還不如蒼嵐、樑廣海等人,而絕對高手的功力與境界當然更深。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家鄉受難,父母至親慘死,因為他的出現,我活了下來。他是冥王,也是我的老公,我很小就被祭獻給他,所以我的命也是他的。為了找出全村人消失的真相,我為他所用,整天與鬼作伴、為他送陰魂、養鬼胎。直到有一天,他爬上我的床,將我壓在身下,「洛青檸,你人都是我的,何況你的身體,滿足我的需求,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