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個多月,終於是回來了。
京依舊繁華如初,李勳騎著馬,在街上緩慢前行,閉上眼,微微擡起頭,聞著清新的空氣,整個人頓時覺得異常的輕鬆,在軍中前線時那些抑與張心緒,在也沒有了。
“李勳,看來你很喜歡京。”
安福看了一眼李勳,見他臉上神,不由笑著說道。
李勳睜開眼,看向他,點頭說道:“那是當然,這裡可是我的家。”
“你呢,你喜歡京?”
安福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京,這裡的政治氣息太過濃厚,讓人心抑,總覺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
以前的時候,安福是很看不起李勳的,覺得像他這種人,靠著關係,什麼都不做,就能輕易的封進爵,而自己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玩命的去殺敵,最終也只是得到那麼一點東西,太不公平了,但是當戰局進到最爲關鍵的時刻,就是這麼一個被他瞧不起的人,卻是起到了決定的作用,把黃四周的束縛一腳踢開,讓黃沒有任何顧及的全力施展自己的才華,最終得以扭轉了整場戰局的走向。
這幾天兩人同路前行,安福慢慢發現,李勳這個人非常隨和,很能放的下面子,不拘小節,言行舉止更是有些鄙,但就是這樣的人,卻讓安福到了親和,幾天的流下來,兩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了許多。
正是因爲這樣,安福跟李勳說話倒也隨便,不然他也不敢在李勳面前說不喜歡京這種話,這樣的話,若是傳到別有心人的耳中,可不是一件好事。
李勳看了安福一眼,沒有說什麼,畢竟現在這個時代,皇權衰落,武將一旦有了軍權,野心便會膨脹,造反的頻率也太高,趙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武將的管制肯定是非常嚴格的。
兩人到了皇城城門,安福對守衛告知了來意,士兵引來一名太監。
“你不用進去了,把戰事文書給我,我自會給皇帝陛下。”
太監瞥了安福一眼,出手,語氣非常高傲的說道。
安福咬了咬牙,心中非常不爽,但他知道,若是任著子得罪了這名太監,黃給自己的戰事文書,恐怕今天就不到皇上的手中,若是因此被皇上所不喜,安福怎麼對得起黃?
李勳皺眉的看了一眼這名太監,面孔倒是非常陌生,自己常常出皇城,守門傳遞文書以及引路的太監不會不認識他,所以這個人應該是新來的,或者是剛剛被調到這個崗位工作。
安福拿出戰事文書正要給太監,李勳手一把拿了過來,看著太監,微微擡著頭,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度更加囂張的說道:“你這個狗奴才,是新來的吧,連大爺我都不認識?”
太監聞言大怒:“你個匹夫,竟敢....”
“哎喲!”
李勳不等他把罵人的話說完,擡起手就是一掌狠狠的扇到他臉上。
太監倒在地上,握著臉,臉上火辣辣的,卻是反而清醒過來,因爲他看到這個人出手打自己,態度如此囂張,站在四周的士兵竟是沒有一人敢站出來阻攔,這隻有一個可能,此人的來頭極大。
李勳指著地上的太監,狠聲說道:“大爺今天心好,不然就你這個狗奴才,竟敢出言不遜,大爺我殺了你都不爲過。”
“李爺,你怎麼來了。”
幾名太監這個時候匆匆跑來,爲首的一名三十多歲的太監,見到李勳,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弓著腰,獻的說道。
李勳沒好氣的說道:“怎麼的,這裡我不能來?”
太監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只是李爺不是正在江南征戰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仗打完了,不就回來了。”
說完,李勳看了他兩眼,打趣道:“王長工,看你這打扮,好像是升了嘛!”
這名太監做王長工,剛剛被升爲城門監,有了位在,在宮也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地位。
王長工連連客氣謙虛,同時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名太監:“李爺,這名太監剛被調到這裡沒有幾天,不識李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李爺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李勳笑了笑,看了王長工一眼,看來兩人有一些關係,不然以他們這種人的心,不可能爲不相干的人出言說。
“告訴這個奴才,以後見了人,說話客氣點,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連怎麼死的都是不知道,最後做個糊塗死鬼。”
“是,是,小的下去一定對他好生管教,絕不會讓他再出來丟人現眼。”
王長工連連躬,一揮手,跟在他後的兩名太監連忙把地上的那個人扶了起來,退了下去。
李勳擺了擺手中的戰事文書,說道:“這個東西我要親自給皇上。”
王長工點了點頭,側著子請道:“李爺請,小的爲您帶路。”
李勳轉對著安福說道:“大哥,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戰事文書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一定會詢問許多事,其中的你比我要知道詳細的多,皇上一定會召見與你。”
“多謝。”
安福臉上有了激之,他知道李勳這是在給自己找機會,只要見了皇上,就算只是混個臉,這對自己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都是兄弟,說這些幹什麼。”
李勳哈哈大笑兩聲,轉走進了皇城。
.............
趙智此時正在明政殿批閱奏摺,江南的戰事消息三天前已經傳回,那些叛之人,該死的都已經死了,只是對於黃百川的決,趙智有些拿不定注意。
趙智拿起右相楊道嗣的奏摺,楊道嗣的意見就是言語責斥黃百川即可,然後放他回蔡州,有他的存在,可以制衡楚州節度使王懷烈,平衡整個淮南道的大局。
又拿起左相劉桀的奏摺,跟楊道嗣的意見一樣,不要殺黃百川,用他的力量牽制王懷烈。
趙智放下手中的奏摺,閉上眼,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陷了思考之中。
牧公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趙智,見他正閉眼沉思,不敢打擾,而是小步走到他跟前,慢慢等待。
片刻之後,趙智睜開眼,心中已是有了決定,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眼角撇了一眼牧公,淡聲道:“有什麼事?”
牧公躬說道:“陛下,李勳求見,就在殿外。”
趙智角輕輕翹起,臉上有了一淡淡的笑容:“小狗兒終於是回來了,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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